“为什么一提到七皇子,你就这般冷言冷语,动不动就泼我冷水。”明愿郡主刀指着成千染的方向问道。
被明愿郡主刀锋指着的成千染,站直了身子。
这场闹剧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没人分神管她了。
“舅舅,你就帮帮我吧,成全我吧。”明愿郡主突然跪在了慕容恒的面前,一副恳求的模样。
只可惜,她表面功夫做的再到位,在慕容恒看来,都是无用功的事情。
随后,他大手一挥道:“将郡主抓起来,十军棍处置!”又生怕其他的士兵不敢对她动手,便转头对着何洛说道,“你来亲自执行。”
“十军棍?”明愿郡主瞪大了眼眸,她也是瞧见有人领了军棍的,就是一个偏瘦弱的男子受了十军棍,都是三日不能操练兵法的。
何况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呢。
她忍受着这些臭男人,生怕又被慕容恒发现,扭头将她送回到衡州去,她一直都在坚持着。
只是为了与慕容兰见面而已。
何洛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冷着脸上前就将跪着的明愿郡主犹如提小鸡一般从地上拉了起来。
“郡主,都如此田地了,也该醒悟了。”
明愿郡主挣扎着身子说道:“你有什么资格碰我,我可是郡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要是敢打我,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扒你的皮!”
这些言辞充满了怨毒,可何洛却像是充耳不闻一般,提着明愿郡主就去了刑台上。
成千染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抬眸却撞上了慕容恒的视线。
后者的眼里充满了厌恶,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想不出来你这个贱人还颇有本事,不过——”慕容恒冷笑一声。
成千染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说道:“我可不仅仅有这些本事,我还知道许许多多关于慕容兰的秘密。”
“什么秘密,先前怎么不说。”慕容恒端倪着成千染颇为不善地问道。
成千染指了指不远处的何洛,“我可不喜欢对刽子手说这些,虽知晓何大人是王爷你的手下,万事都会听从王爷你的吩咐,但人嘛……多少是有私心的,”
“你这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慕容恒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朝着成千染一步一步走来,“你别跟我耍那些花招,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吗?”
“左右逢源,挑事生非,勾结外人,不都是你吗?”
成千染听到此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看来王爷对我的误解颇深,我做的许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为了活下去,王爷不也是做了许多不得已的事情。”
“你又知道了些什么?”慕容恒眯了迷眼问道。
“当初大皇子坠马……不就是王爷最得意的手笔,此事一完结后,便主动请旨回衡州,将国都城的权位让给了三皇子,真的是如传闻中那般贤德吗?”成千染字字都是诛心之言。
慕容恒冷眼盯着成千染道:“看来你还真是知晓了不少事情,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等到我成了皇帝,那些过往不过都是尘埃罢了。”
“当真是尘埃吗?”成千染反问道。
见慕容恒没有应话,她继续说道:“若真是尘埃的话,献王恐怕早就踏平了国都城,登上了那个位置,可献王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不就是在等看看有没有转圜的机会。”
“毕竟史书上的乱臣贼子,都不是那么好做的,天下慕容氏后人皆可前来讨伐,这皇位始终是坐不稳的,不是吗?”
慕容恒神情愈发凛冽,“你难不成有什么法子?”
“法子倒是没有,不过我知道许多关于慕容兰的把柄,一个无德无能之人,凭何能做太子,献王挑起的战事,大可成为一场挽救天运国的壮举。”成千染话里有话道。
慕容恒冷笑道:“最毒妇人心。”
“毒不毒不要紧,我如此做,不是对献王有大大的好处吗?”成千染满不在意地说道。
“说说吧,你有什么把柄在手。”慕容恒找了一处坐下。
看样子是想与她深谈下去的模样。
成千染双手交缠,坐在慕容恒的对面,脖子微微前倾道:“幼宁长公主是被他逼死的,还有慕容枫受他算计,一步步失宠。”
“证据呢。”慕容恒目光灼灼地问道。
成千染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证据,就是外面的人不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可整个国都城里,谣言一直都未停止过,他帮我引荐了沈清秋,为了帮我脱罪才去的安南村。”
“那你要怎么做。”
“只要献王愿意给我一条活命,待到献王拿下皇位,我自然会帮献王澄清,他做得这些事情,我并非没有一点证据,有的纸面证据都被我留在了山海阁内,可如今城门已经关上了,那些证据自然一时半会也是拿不到手了。”
成千染盯着慕容恒的神情缓缓开开口。
慕容恒沉默了一会后,这才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你倒是反叛得挺快。”
“天下之人,谁不想活着呢,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话,献王手中兵强马壮,拿下国都城只是时间问题,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不是傻子,都这种关头了,还会觉得慕容兰能赢。”成千染好笑地说道。
慕容恒嗤一声,眼中依旧是对成千染满满的不屑。
就算是有些能力又能如何,这种不忠的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他也给出卖了。
不过眼下还有用到她的地方,就暂且留她一条狗命吧。
谈话结束,慕容恒慢吞吞地走出了营帐,对着一旁的守卫吩咐道:“给这个女人添些被褥吧,别将人给冻死了。”
成千染看着慕容恒的背影越来越远,眼眸也微微眯了起来,看来她是暂且躲过了一劫。
慕容恒对于她的这番话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毕竟她说的这些话,可不是假话。
说起幼宁长公主和慕容枫,哪个与慕容兰没有关系呢。
那处明愿郡主的军棍已经打完了,气息微弱,人已经昏了过去。
瞧着也应当是要叫大夫查看一番的,可这军队里大多都是男子,明愿郡主金尊玉贵,也不能叫男子去包扎看伤情。
何洛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成千染,便对着手下吩咐道:“将郡主抬到此处来,这里有个现成能照顾郡主的不是。”
成千染狠狠地丢下了手中的瓜子壳,“我笨手笨脚的,恐怕会伤了郡主。’
说罢,成千染又抬起了手腕上的桎梏说道:“再说,我还带着手铐,恐怕并不能照顾郡主。”
何洛便将钥匙丢到了成千染的面前,“解开手铐不就行了。”
“何大人还真是大方呢。”成千染讽刺道。
先前怎么都不肯解开她的手铐,为了让她照顾明愿郡主,就肯让步了。
“你到底与献王说了些什么,献王怎么会放过你了?”何洛摆了摆手,示意后面跟着的士兵暂退下去,压低了声音问道。
成千染满不在意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回道:“既然何大人这么好奇,不如亲自去问问献王,看看献王愿不愿意与你说。”
“呵,看来你嘴皮子颇为不错,若是你有朝一日真死了,我会将你的嘴割下来下酒。”何洛冷笑道。
成千染翻了个白眼。“用得着这么重口味?”
手铐已经解开了,成千染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看着桌上大夫送过来的药酒伤药还有纱布。
“热水呢。”成千染抬眸看向何洛问道。
何洛只得出门找了人去寻热水,自己却又走进了营帐内。
一副监视着成千染行动的模样。
成千染回过头来,无语地看着何洛,呛道:“难不成何大人是想看看郡主的肌肤?”
“你会不会清洗伤口包扎?”何洛盯着成千染的眸光里颇为不善。
“我不会的话,难道何大人可以触碰郡主的身子吗?那不如就让何大人效劳吧,看来何大人也不仅仅局限于做个下属了,做侄媳妇——”
成千染话还未说完,何洛的刀已经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兴许是从慕容恒那里得到了勇气,成千染此时倒没有那般惧怕何洛的刀锋了。
“你就不好奇献王为什么要留下我的性命吗,难道真的仅仅凭借着我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吗?”
成千染看着刀锋,神情还算是淡定,“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献王会不会夸赞何大人做事果断呢。”
“所以,到底说了些什么?”何况逼迫地问道。
成千染耸了耸肩膀,脖子上已经传来了一阵刺痛,何洛的刀还真是锋利得很。
“说了……”成千染突然指着何洛身后道,“献王,你怎么来了。”
就在何洛晃神之际,成千染躲开了何洛的刀锋,拉开了明愿郡主的衣带,“待会送水的人就来了,不知何大人要如何解释。”
话音落下,外面便传来了士兵的声音,“何大人,热水准备好了。”
“来人啊,何大人非要与我一起为郡主包扎伤口!”成千染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