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为什么是赵?”柳晨晚困惑地看看黄果果,完全搞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诶,顺口说的嘛,一想到‘赵钱孙李’就想到了嘛!好了,好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黄果果走过去轻轻按摩着柳晨晚的肩,边安抚边接着说:“大哥呢就叫赵甲,二哥,”说着侧过头看看他的脸,又捏捏他的脸蛋,说:“就叫赵乙,云容叫赵丙,而我就叫赵可爱!”说完松开柳晨晚,把两个手蜷成小拳头摆在脸边卖了一下萌。
容华城听了这些名字又忍不住笑,柳晨晚则抱怨着抬起头说:“怎么这么难听啊?比上次的还难听!又俗又土!”
黄果果说:“哎呀,就是俗才接地气嘛!而且这样的名字不容易引起注意嘛!就这,就这吧,乖!”
“这回能不能让哥哥起啊?”柳晨晚撅着嘴拉过黄果果的手撒着娇说:“哥哥什么都想要完美无缺的!”
黄果果摇摇头,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说:“不行,这个团我是领队,所以我说得算!下回吧,下回让哥哥起!”说着搓搓柳晨晚的耳朵垂,又在他面前晃晃小拳头,威胁着说:“要听话哦,不乖的话小心打屁屁!”
容华城笑着提醒着说:“注意说话场合。”
黄果果吐吐舌头,而柳晨晚则说:“真得好难听啊,大哥,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还好吧,反正也无所谓。”容华城拿起水葫芦喝了点水,脸上始终是随和的温柔的笑容。
“看,大哥都说没关系,就你事多!”黄果果站在柳晨晚背后搓揉着他的脸。
“行行行,反正妹子也起不出什么雅的名字,毕竟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柳晨晚回过头看着黄果果,乐呵呵地逗着她说。
然而,这话却“激怒”了他家小元夕,于是那小妮子又使出自己的抓痒绝学,朝着二哥就扑了上去。柳晨晚跳起身躲闪,然后就围着篝火绕圈,但每每经过窄小的地方时,不是被容华城和云容绊到,就是被瓶瓶罐罐碰到,把容华城看得直乐,后来为了躲避他俩,只能拉着徒弟坐到外围去了。
几个人玩闹到很晚,后来,云容和黄果果先睡了,但容华城和柳晨晚当然不能都睡,于是还是分了班,一个守前半夜,一个守后半夜。他们就睡在外面,有的靠着树干,有的依在石旁,因为都围在火边,又盖着被子,倒也不觉得冷,可是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容华城担心会下雨,就把大家叫醒,让他们赶紧把被褥都搬上车,而后就让黄果果和云容躺到车子里去了。
两个年纪小一点的很快又睡着了,而两个大男人则觉得要是都挤进去太过拥挤了,所以就暂时待在外面,想着等实在下大了再说,但等来等去,也没下起来。柳晨晚以为不会下了,准备去睡会,结果刚在车旁躺下,就开始下暴雨,没辙了,赶紧和容华城都上了车。
一上车,就见云容正搂着黄果果酣睡,容华城怕吵醒他们,勉强贴着门边坐着,而柳晨晚则使劲把云容的手甩到一边,结果咚的一下,砸到壁板上,容华城还以为云容肯定要醒了,不过好在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温柔点!”容华城看不下去,便小声叮嘱道。
柳晨晚却无所顾忌地说:“看他烦!”
容华城说:“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老那样,不管怎么说,他也管你叫声师叔。”
“关我什么事?还有啊,好好管管你徒弟,别老腻着我家小元夕!”柳晨晚说着抬起脚,这就要蹬云容。
容华城赶紧拉住他说:“你怎么谁的醋都吃?他才多大,懂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说他的内心是个女子吗?”
“可是身体还是个男子啊!”
“别老看人家不顺眼嘛,果果不是说他长得跟你的小心腹很像嘛?难道你在家里对你的小心腹也这样吗?”
柳晨晚撇撇嘴说:“他?跟我们家吕榕可没法比!我们家吕榕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而且手脚麻利,学富五车,八面玲珑,有了他,我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而这个?”说着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小屁孩儿罢了!”
这时,黄果果翻了个身,把腿和手都压在云容身上,柳晨晚就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和腿放回原位,又帮她掖了掖被子。
容华城摇摇头,笑着说:“看来你也不是不懂温柔,只是得合你的眼才行!”然后轻轻扛了他一下问道:“诶,你说的那个孩子,真有那么优秀吗?”
“优秀?何止是优秀?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也是啊,能从你嘴里夸出来的,肯定不一般!”容华城突然来了兴趣,说:“诶?你之前提到的那个知己就是他吗?”
柳晨晚点点头,说:“是知己,更是兄弟。”
容华城羡慕地笑了笑说:“那孩子要是听到刚才的话,不定多高兴呢!我估计,你从来没把这些话当着他的面说过吧?”
柳晨晚见黄果果又踢开被子,便再次帮她盖好,然后说:“是啊,当然不能老说,说多了就不值钱了!平时要冷淡一点,这样偶尔夸他一两句,他才会受宠若惊,所以才会对我死心塌地!”
容华城对他的说法并不赞同,轻轻摇摇头说:“自然是知己,两个人都得肝胆相照,可是听你说的,你可算不上肝胆相照哦。”
柳晨晚说:“知己也分很多种的,我跟他就属于那种即是知己,又是上下级的那种。”
容华城苦笑,说:“就你的歪理多!”说着不禁叹了口气,想到回去之后的境地,更是一筹莫展,说道:“咱们怎么才能让那些地南槿物尽其用呢?总不能放在铺子里去卖吧?”
柳晨晚胸有成竹地说:“我宫里有点关系,交给我吧,我把东西给他,以官方的名义,发放到各州府,应该万无一失。”
容华城点点头,佩服的同时又有些羡慕,不禁喃喃道:“说句实话,你是够牛的,各路的朋友都有,也算不枉此生了。”
柳晨晚得意地笑着说:“那算什么?小元夕才是我这辈子的最大宝藏!”说着看着黄果果酣睡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我是担心,咱们的地南槿连大兴的国门都进不了。”
容华城听了,也皱起眉头,他不是没有这样的顾虑,所以赞同地点点头,说:“你也说了,这事肯定是有预谋的,自从疫情开始之前就有人收购地南槿,我估计啊,也会有人限制地南槿入境。看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得想个法子把它顺利地带进去。”
这会,柳晨晚也不想睡了,就陪着容华城聊天,而后就从腰带里摸出一个竹管,扔给容华城,说:“以后尽量别在外头过夜了,能住店还是住店,咱们也不差这点时间,不用那么赶了。”
容华城点点头,说:“好,听你的。”说着也很熟练地拧开盖子,用银针挑了些香膏抹在手腕和玉佩上,然后扔回给对方,问道:“这次会变成什么样?”
柳晨晚说:“随便什么样,只要不是自己的样就行。”
容华城笑,说:“也是,谁会在乎咱们是谁?”
等到天光大亮,雨也停了,黄果果和云容醒过来,都还不知道夜里下雨了。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而后就驾着马车,沿着道路向前驶去。
这一天,没再那么赶路,所以早早就找了家客栈住下,结果新问题又来了——黄果果和云容都害怕不敢住单间,柳晨晚却巴不得和小元夕住一块,可是容华城又不放心自己的妹子,结果两两都不能住一起,而三个人的话,又总有一个落单,所以最后,还是开一个大套间。只不过,这回遇上个不好说话的店家,所以无奈之下,虽然只开了一间房,却交了四个人的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