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带着众人返回都城泯安,而后押着水贼钱大等人上了岸。韦大人让人将他们押送官府,而后带人返回陈家。但刚到陈家,就有人来通报,说是知府得知他们大胜而归,要请他们过去问话。几个人没办法,赶紧脱了官服换上私服,黄果果也把脸擦擦,而后由陈朝奉陪着,一同坐车来到府衙。
陈朝奉与知府有私交,所以来到府衙,直接被请进内厅。几个人见礼已毕,知府见面前这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不禁大为惊讶。
“原来三位都这么年轻,真是青年才俊啊!来来,老陈,快给我介绍介绍。”知府说着看看陈朝奉。
陈朝奉笑了笑,向柳晨晚递了个请的手势,于是柳晨晚便向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小人黄仲,见过大人。”
知府点头,赞不绝口,说道:“真是一表人才啊!”
陈朝奉笑着说:“是吧,人家这兄妹几个长得都可气派了!”
随后,容华城便也自我介绍着说:“小人黄伯,见过大人。”
知府又点头,称赞着说:“不错不错!”说着看看陈朝奉,调侃道:“这兄弟俩,虽说不太像,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来的。”
“是哩,能看出来,一看就是亲哥俩。”
柳晨晚听了,看看容华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知府看看黄果果,问:“那这位姑娘是?”
柳晨晚便拉过黄果果介绍着说:“这是舍妹。”
知府点头,不禁赞叹道:“哎呀,瞧这一家子,真是个个人中龙凤啊!羡慕羡慕!”
大家介绍完毕,分宾主落座,知府让人上了好茶好点,这才开始询问事情始末。
因为知府对柳晨晚尤为赞赏,便连连称赞着说:“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说着看看陈朝奉,待得到相同的回应后又转向柳晨晚,轻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柳晨晚轻轻拱手道:“回大人,事情已经办成了,如今陈小官人已经平安回到陈家了。”
陈朝奉使劲点点头,说:“是哩,是哩,已经到家了,已经到家了!”
知府看看陈朝奉,问:“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我就是听说他们回来了,放心不下,所以赶紧打发人过去请你们过来问问。好啊,只要世侄没事就好。”知府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唉,惭愧啊,我虽然当了地方官,却无作为,连个水贼都拿不住,真是愧对于百姓啊。”
陈朝奉忙摆摆手说:“那水贼狡诈,藏在湖心当中,咱们又不懂水路,不知根底,确实不好拿,总不能让那些兵士白白去送死吧,是不是?就跟咱们自己说的似的,咱家的孩子是孩子,人家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尊兄是本地父母,需要顾全大局,这样做才是最周全的,换谁,也是这样处置的。”
知府点点头,说道:“唉,我也是上下为难啊,有时候真想为民除害,但贤弟你也知道,我虽然能调动地方官兵,可那些兵卒也不是我自家的,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呐,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也不敢随便拿手底下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是哩,说的在理。”陈朝奉附和着说。
“好歹世侄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是啊,托您的福,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啊。”
知府又看看柳晨晚等人,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侠肝义胆!有勇有谋!”
柳晨晚笑着说:“不敢当。”
知府又说:“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不用一兵一卒,就把那个水贼给抓了?”
柳晨晚便把如何骗钱大上船以及如何逼他放人的过程说了一遍,并说:“我特意让朝奉家的两个家丁去带公子,生怕被糊弄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公子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虚惊一场。”知府和陈朝奉听得入神,连连称赞他权谋过人。
柳晨晚笑着说:“其实这还多亏了我的自家兄妹。”说着看看容华城和黄果果,而后向知府道:“若不是他们两个帮忙,我一个人可成不了事。”
其实知府早就注意到容华城了,只是不见他说话,也不好提及他,这会见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行了礼,便高兴地拉着他问道:“你是他们的大哥么?”
容华城说:“正是。”
“好啊,一家子都是青年才俊啊!你今年多大了?”
“小人二十有四了。”
“风华正茂啊!好啊!”
知府对容华城也是赞不绝口,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对陈朝奉说:“还是那句话啊,英雄出少年啊!咱们都老了,现在可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陈朝奉笑着说:“是啊,一转眼,咱们都头发花白了,而这些后生却能独当一面了。”
因为知府喜欢这几个年轻人,所以也不想放他们走,便又将个中细节问了再问,柳晨晚尽数说了,连同在店里化妆的事也都讲了,还说怕自己的妹妹不安全,把她画了个大花脸,知府听了也跟着乐了半天。
知府说:“可恶的水贼,真没想到居然在我的任上将他拿获了,好,这次本官定要好好审审他,非要把剩下的那帮贼寇一网打尽不可,省得日后再祸害周遭百姓。”
柳晨晚说:“大人既然已经抓了贼首,那下面的喽啰倒不足为惧,用不了多久也就散了,不需要大动干戈的。”
知府点点头,说:“说得也有理。”而后就又是一番赞扬,说道:“真是厉害啊,不动一兵一卒就将贼首擒获了,真是太有谋略了,佩服啊,佩服啊!”
离开府衙,一行人又和陈朝奉返回陈家,这会,陈家已经把柳晨晚几个人奉为大菩萨大恩人了,所以千恩万谢,万谢千恩。陈小官人更是出来拜了又拜,弄的柳晨晚和容华城都不好意思。两个人把陈公子搀起来,那陈公子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陈朝奉也是老泪纵横,比个生离死别还要悲切三分,柳晨晚和容华城一再劝慰,才把那对父子劝住了。
陈朝奉拉着儿子说:“孩儿啊,这几位恩公的大恩大德,你可要铭记于心啊!若不是他们,你我父子怕是再难相见了!”
陈公子点头,容华城怕他们再哭,便劝着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朝奉拉着柳晨晚和容华城的手不放,说道:“两位恩公,我等蒙此重恩,无以回报,来生必当结草衔环。但眼下,我需履行承诺。”说着让人拿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双手托着递给他二人说:“薄礼一份,伏乞笑纳。”
容华城看看柳晨晚,他本来不想收的,但柳晨晚却伸手拿过了,谢着说:“我们若是推辞了,倒叫朝奉以为咱们不知天高地厚呢!”
容华城轻轻瞪了柳晨晚一眼,但陈朝奉却安了心,于是擦擦额头的汗水,露出笑容。
容华城这才面带难色地说:“老丈,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有求于您的。”
陈朝奉听了,吓了一跳,说:“恩公有何吩咐,但讲无妨,可不敢担个‘求’字。”
柳晨晚嫌容华城磨叽,便接过话说:“我们不为旁的,只想跟您买些地南槿。”
陈朝奉听了,笑着说:“哦,我倒忘了,好说好说!”说完便拉着众人入了宴席,而后命人取来那坛上好的地南槿。他本要免费赠送,但容华城不肯,推来让去,朝奉终于同意退让,答应按原先的市价出售,因为事先打听过,像那样一坛上好的,差不多要两万两左右,所以柳晨晚便把刚收的银票又加了一张一万两的,一并交给容华城,容华城双手呈给陈朝奉。
朝奉也是被磨的很无奈,只能又收下了,而后说:“唉,你们啊,让我们陈家欠了你们好大一个情啊!”
柳晨晚笑着说:“不欠的,我们情愿交个朋友。”
“好啊,那老夫就与诸位结为望年之交!”
容华城说:“岂敢岂敢?”
柳晨晚说:“我们与您家公子是平辈,称您一声世伯可好?”
陈朝奉子听了爽朗地笑了,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