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同类,而是那几位先驱留下来的东西!
还有一桩桩一件件逼着他们去走向那条路的事,每一次刺杀,每一次算计,甚至身边所被安排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都是人为的操控,为的都是这几位先驱所制造的超越当前文明的一切。
那一切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可是这个设想也太过于可怕,几个来自高纬度文明的人,拥有着机体变异能力和漫长寿命,居然玩不过这里的人?
还是说,这世上本就是人心最为致命?
季燃的这封信给她打开了许多迷题,却也造成了更多的迷题。
比如他们为何都觉得自己会赴死,为何没有守住秘密,甚至没有等到后援?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章沫凡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此前迷惑于这个世界与自己世界的相悖,却从来没想过这一跨越,竟然是十几亿年。
别说回去了,她连自己为何而来都没有搞明白。
这样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章沫凡拍了拍扶手站起身来:“石岐,影子恢复得如何了?”
“暂时还不能下地行走。”
“那我们去看看他吧。”
石岐一脸问号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她和别的暗卫走得这么近了?难道说他失宠了?
不对!难道他现在是在争风吃醋吗?
陪着她到了影子的院子,石岐这才注意到她对影子和对自己真的有些不太一样。
同样都是暗卫,也都是随她生死同路的人,怎么感觉自己要疏远许多呢?
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变成了后宫争宠的笑话,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到外院守着。
影子的腿骨折了,所以只能待在床上修养,而他手上的伤也不轻,也得修养一段时间,所以这几日他过得很是滋润。
宗清夜念他有功,直接派了好几个人来轮番照顾他的起居,甚至连伙食茶水也是最高配置。
而躺了好几天的影子也是稍稍长胖了些,面色红润的坐在那里玩着一把匕首。
“恢复得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章沫凡走进去问道。
虽然影子不同于其他的暗卫,但王妃亲自驾临的关怀还是让照顾的人愣了一下,赶紧起身行礼。
“没什么事,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影子也难得的没有那么多繁琐规矩,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还得修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养好,记着别乱动,好生养好了再活动。”
“嗯,我知道。”
章沫凡觉得现在的影子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他似乎……温婉了许多?
虽然这个形容词不太贴切,可是他真的是温婉了许多!
那张只露出眼睛的脸上,虽然无法看到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眼神的柔和。
“你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影子终于正色起来,让照顾自己的人先离开,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什么事?”
不对劲,影子和蔼得像个老人家!
章沫凡一向喜欢跑偏,凑过去看了几眼:“你真的是影子吗?”
“你认不出我来了?”
声音没错,眼睛也没错,连他身上的那股血腥味也没有错。
“不是,我是觉得你好像有了些变化,多了很多人情味的感觉。”
“人一旦感受过温暖和牵挂,就再也无法冰冷下去。”
?
这么煽情?
他确实是影子?而不是喜欢那个伤春悲秋的红袖假扮的?
这说话方式,怎么也不像他的人设嘛!
完了完了,影子的人设要崩了。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能选择你想要的路去走,都是一件好事。”
影子轻轻点点头:“嗯。”
“说正事吧,你对季燃和苏亦邪了解得多吗?”
“不是很多,可是他们两个……很奇怪。”
章沫凡知道自己问对人了,抱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问道:“哪里奇怪?”
“他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互相喜欢在意过,可却又可以生死相依,甚至做出许多不寻常的事来。”
“什么不寻常的事?”
“我记得有一年苏亦邪没有按时来教我功夫,好像是因为他去了一个不可能生还的地方。”影子仔细地回忆着说道:“而季燃明明已经与苏亦邪决裂了,还是孤身犯险,丢了半条命把苏亦邪给救了回来。”
能让那个大佬不能生还,还让觉得杀人放火都很正常的季燃丢了半条命,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且这决裂了又是什么鬼?季燃不是可以为了苏亦邪去赴死吗?
“他们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从那次之后,苏亦邪便再也没有出山过,除了之前许诺过的事,他就只在深山中藏着。”
这两人不会是搞虐恋情深那一套吧?
不过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好像真有点不一般。
而且苏亦邪归隐这件事也很奇怪,好好的干嘛要去当个野人?难道是想和季燃去当一对闲云野鹤?
可她不还是失踪了吗?甚至还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季燃……她有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坏,干的事、出的招没一个正派,甚至可以说是很多人的噩梦。”
“那苏亦邪怎么还和她搅和到一起了?”
影子思考了一下,未经情爱过的他哪里能想明白感情的事,所以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来也是季燃先开始的接近,可苏亦邪拒绝了天下的女子,却唯独没有拒绝过她,甚至为她一再打破原则。”
这是爱得深沉啊……
可是影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迷惑了:“我们都知道苏亦邪在意季燃,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在意。”
这还不明显?
就是喜欢呗!
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子,三观有多违和,甚至可以说与对方有深仇,只要喜欢,一切都无法掩饰。
既然他们把彼此看得如此重要,为什么还是分开了呢?甚至让季燃留了这一封没什么科学借鉴却能被称为遗书的东西?
不是她八卦,也不是她对这个故事好奇,而是她总觉得这一切和当年的事也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