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已经进入了一个小高潮,梁东和上官微坐在一起,这个位置恰巧又是主座,人来人往,实在没办法离开去打电话。
回忆了一下自己来的时候的情景,梁东忽然想到,因为今天上官家的大事,外面的车况极其不良好。
再加上老板要把石翁仲送来,必然需要一个大一点的车,这会儿在市里,更是会寸步难行。
想到这里,梁东不由得扶了扶额头,如今也只能期盼老板能顺利到达,不然的话,就只能等寿宴结束,再交给老爷子了。
第一等级的人最多,第二等级的人相对就较少了,不一会儿,老爷子便收完了中等档次的礼物。
这个档次送的礼物已经不同于第一等级的金和玉了,不过大多数人送的东西,也并没有多稀奇。
唯一可以说道一下的,大概也只有江洪了。
江洪代表整个江洪帮,送了上官正德一大串珊瑚丛,鲜艳夺人,看起来花费了不少心思。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大佬走上前来,给上官老爷子送上贺礼。
很多人对于梁东来说都很陌生,不过上官微却在一旁一一指认。
作为梁东的私人助理,上官微知道,他在未来或许会用到这些人。
令梁东没想到的是,朱文峰居然也在这个档次里,他代表朱家给上官老爷子送来贺礼。
好像是因为,朱文峰的爷爷病的太重,所以没办法亲自来,就让他这个小辈来做一个代表。
朱文峰让手下的人抬进来一副卷轴,小心翼翼的展开,满脸自豪的说道:“上官爷爷,这是我花重金为您准备的贺礼。”
说罢,卷轴展开,一副古朴的山水画展现出来,画中村舍栉比,树木交错,小溪流淌,农夫渔夫各劳其事,一片欣欣向荣。
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朱文峰明显无比自豪,头仰的高高的:“上官爷爷,这个,是明代画家唐寅唐伯虎的画作,名为《江南农事图》。”
上官老爷子站起身来,抚摸着这幅画作,显然也是被这份礼物吸引了,嘴里只是念叨着:“好好好,文峰有心了。”
不过在朱文峰说出名字后,梁东却有些疑惑。
据他所致,唐寅作为著名画家,流传下来的画作也不多,他并不是多喜欢画。
但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前世去台北博物馆参观,有一幅唐寅的画被放在特别显眼的位置,而那幅画就是《江南农事图》。
可为什么,画作会出现在这里,按理来说,也不应该记错啊。
正当他想着,朱文峰却将目光看向梁东和上官微,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张口道:“不知道,这位梁先生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呢?”
上官微气不过,怼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上官正德看了看三人,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却也只是笑笑道:“梁东是我邀请来的,贺礼一说,有没有其实不重要。”
见到上官正德都那么说,朱文峰更加生气了,冷嘲热讽道:“上官爷爷不知道吗?这梁先生不是外人,是上官妹妹的男朋友,算来算去,那是您的小辈,您老过寿,哪还有他不送贺礼的道理?”
一段话,一下子在场的人都懵了。什么样的反应都有。
上官鸿和上官正德疑惑的看着两人,尤其是上官鸿,还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至于其他人,则是开始窃窃私语。
这里的大部分人并没有听说过梁东,但对上官微都是有所耳闻,毕竟是上官家的长女,也算是市里的一朵金花,可如今居然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一起了。
上官正德的反应倒也还好,很快收拾好状态,再次看向上官微和梁东:“你们俩呀,居然还瞒着我们,连我这个当爷爷的都是第一次知道。上官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上官鸿明显很惧怕自己的父亲,连忙低下头:“这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事情。”
梁东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官微却是张了张嘴,说了句:“不是的。”却又不知道解释什么。
毕竟他们之前为了骗朱文峰,而谎称是情侣,但万万没想到,朱文峰会气急败坏,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见到众人的样子,朱文峰也很满意,阴测测的开口道:“作为老爷子的孙女婿,你真的什么都没准备吗?”
“在路上。”梁东也不在意朱文峰,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然后他又站起身来,冲着上官正德道:“爷爷,这件事情,我们后面会和您解释,至于我的礼物,因为不好携带,所以就需要临时运过来,估计是堵车的缘故,暂时还没有到。”
“暂时没有到?我看买没买都不一定!”朱文峰没好气的嘲讽道。
上官正德挥挥手:“文峰,别那么说。反正离寿宴结束还有段时间,我相信梁东是不会说假话的。”
朱文峰表现出一副很冤枉的样子:“上官爷爷,我是怕他最后才拿出来的礼物,撑不起压轴的场面啊,那不是给上官家丢人吗!”
“闭上你的嘴!”上官微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朱文峰喝道:“梁东的礼物肯定比你好得多。”
“哦?那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比我这唐寅真迹还要好!”朱文峰也不再争吵,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都是年轻人,不要吵了,像什么样子。”上官正德的语气虽然没有波动,但仍然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在场的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虽然经过这个小插曲,送寿礼的环节仍旧进行着,只不过所有人的光芒都被那幅画所盖过去了。
也许有的也是古董,但是比不上朱文峰所送的礼物更有文化价值。
虽然上官正德刚才喝斥过,但朱文峰仍会时不时的明嘲暗讽两句。
终于最后一个人送完了礼物,寿礼环节全部完毕。
朱文峰如同小人得志一般,哈哈大笑:“梁先生,你的礼物呢?不会是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