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房间里探查一番,确定已再无鬼邪之物,便打算退出去。
小狐狸还是舍不得,指着双手(脚)说道,“这个房间格局做香堂甚好,”它指着左边的客厅说道,“这个沙发电视全部不要,电视这面墙上摆上供桌,放上我的牌位,以及以后招揽的助手的牌位,墙上挂上我的画像”又指了指沙发后面的墙说道,“这边挂上长白山画像……”
这小狐狸对于香堂的事是积极得不得了,想一想也是可以理解,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增加修为的一种手段,但是这却是它恢复修为获得正果的唯一希望。
对于它的要求我的认真记在心里,并询问了开香堂的流程以及要准备的东西,小狐狸说,“第一步就是烧香祭天,要准备三牲,就是猪牛羊的头,相当于向老天请求,我要开香堂了,请您老人家批准;第二步就是请仙家了,既然是开香堂看事,虽然我很厉害,大统领再厉害手下有兵才能打仗,所以还是要请些仙家前来。我们现在能请的就是一些附近的妖与鬼了,以三黄鸡引妖,以引魂香引鬼;第三步就是签契,与这些兵签订合同,商量好报仇了。再然后就没什么了。”
兰姐小声提醒道,“天君,你看大家都挺困的,走,回去说吧。”她是看到了玲珑与萧长天困倦的眼神,适时提醒小狐狸。
“好吧、好吧!”小狐狸对于自己老婆的建议虽然有些不满,打断了它一头热的兴趣,但是也不敢违背,还是勉强同意了。
我们退出1302,往电梯厅走去,我们进了电梯,看到一个一身蓝色工装的年轻人。
他看到我们进电梯,脸上有隐藏不住的惊恐,他扫了我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电梯快到一楼,他才吞了下口水,问道,“你们住13楼?”
在外人面前,大家都不太爱说话,我张口说道,“是的,怎么啦?”
年轻人又问,“你们不知道闹鬼的事嘛?”说到鬼字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看到口形,听不到声音。
我笑着说,“不知道,我们才住进来的。你这么早就要去上班啊?”
那年轻人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是道路工程师,工程到哪我们就到哪,我们现在搞的就是莞惠城轨这个工程,上面为了邀功,下了死命令要提前完,我们也就只有没日没夜地搞了。”
我同情地叹了口气,“哎,混口饭吃都不容易!”,这个年轻人能对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抱怨这些,估计是真的怨气极深。但人屁股不同,思想也就不同。也不能认为他的上级要求提前完工,就是一位的邀功之举,莞惠城轨能够提前完工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电梯来到负一楼,我们跟年轻人各自去找车,礼貌别过。我其实对这个年轻人挺有好感的,觉得此人是可交之人。我这个人性格就是如此,见过了太多热络的开始,冷淡的结尾,结交朋友的事,真的要看缘分,不必强求的。
我们的车驶出名流公馆地下车库,走至鹅城大道时,见路边有家早餐店已经在开业了,饭馆里飘出诱人的香味,勾得我们每个人都饿了起来,我找了个位置停下,走进店里。
老板见这么早就有人过来吃饭,也不奇怪,估计偶尔凌晨四点多也会有人过来吃早餐。这是雄记煮肉汤,招牌的就是这猪肉汤,我们一人叫了一份煮肉汤,各人又叫了一份炒粉或是点心。
不一会儿便端了上来。
半瘦半肥的肉,切成薄片,放进一个扁圆的陶盆里,将很多个这陶盆放在一个大锅里煮,出锅后加点葱香与糊椒粉,一闻就有一股诱人的香气,一喝进嘴里,就有一股滑润与香气袭来,每一块肉都非常烂,只要稍稍一嚼,牙齿间便渗出滑嫩的口感,熨得人心情立码就好了起来。
这猪肉汤我不是第一次吃,但依然觉得美味至极。
萧长天、兰姐、玲珑的表情也都十分陶醉。假装是狐狸犬的胡天君也有幸趴在桌上喝猪肉汤,不过它一直要小心翼翼,生怕暴露出是狐妖的真相,所以不敢吃得太过陶醉。
吃完雄记猪肉汤我们刚刚准备走,就看到垫猪肉汤碗的下面有一张纸,纸上我看到了有两个字:金刚。
看到这两个字我脑海里立即弹出金刚禅三个字,这三个字在马应龙关押过茅亮的别墅地下室里出现过,句容巡捕在搜索那个地下室时,看到一本金刚禅的宣传小册子——金刚禅这是一个地下秘密组织,而只要找到这个组织就可以找到马应龙。
我把叠在了一起的纸团打开,果然看到了金刚禅三个字,写着一个长方形的纸张上面,除了这三个大大之外,就没有别的字了。
我翻过来看它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金刚禅,渡一切苦厄。”金刚禅的前面是一个图案,这个图案是简化的太阳与月亮。圆圆的太阳外,包着一弯新月,组成了一个圆形。这个形状其实很像甲骨文里的“明”字,也就是太阳与月亮相映,谓之明。
这个与茅亮手机传给我的金刚禅小册子一模一样。
我拿着这册子封面走到店老板旁边,店老板是个中年大叔,正坐在一个柜台后面。我问他,“老板,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接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说,“没印象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设计的挺好的,我想打听一下是在哪里设计的,我也要设计一个公司宣传册。”金刚禅的事以及句容茅亮被绑架的事,我不可能跟店老板说,所以编了这样一个谎言。
“这样啊,我帮你问下。”老板举起这张封面,问两个店里的伙计道,“陈光、孟牛,你们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吗?”
有一个长相很喜庆的伙计说道,“这个啊,是一个客人给我的。”
我连忙问,“他长什么样子?经常来吗?”
那伙计说,“就是一个小混混一样的人,黄色的短发,下巴从这儿到这儿还纹了一条黑线,很莫名其妙地说我家里有人命之灾,让我入那个什么金刚禅,就能免去灾祸,我把他骂了一顿,他就滚蛋了,临走还扔下了一本破册子给我,我看都没看,就扔一边了,就拿过来给客人垫桌面用。”
“请问,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这段时间经常来,我看他好像还不死心,还要我入他那个什么教,还要我去参加什么活动来的,都被我以太忙老板不批假给打发了,可能过两天还会来的。”这店伙计说得很确定。
我又问,“那他一般是什么时候来呢?”
那伙计说,“这个啊,没什么规律,早来七八点来过,中午也来过,晚上也来过,好像也不是为了吃饭,好像是灰观察人似的,吃饭时眼睛总在客人身上看来看去的,我感觉他可能是个小偷。”
这个还真的不好办,我不可能一直在这儿守着。我小声地冲玲珑说,“这段时间你多来这边吃饭吧,帮我看着那人,那人可能就是马应龙的手下,找到他可能就找到马应龙。”
玲珑点了点头。
我们付了饭钱,离开了这家雄记猪肉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