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七年,也就是帝骏登基的第七个年头,刚刚弱冠的太子突然暴毙身亡了,帝骏沉浸在悲哀中不能自拔。
紧接着帝骏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帝骏与卫蓉莞生的年仅四岁的儿子帝武也在逛御花园时不慎落水,莫名其妙就溺亡了。
仅剩的小儿子帝文并非帝骏血脉,也就是说帝骏其实已经没有儿子了。
接连痛失两子的帝骏伤心欲绝。
那晚上,帝骏提着酒壶,跌跌撞撞的来到玲珑台,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捉住苏灵,摇晃着她道:“皇后,你告诉寡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样子可怜死了。
由于太伤心,他的手劲儿大得出奇,晃得苏灵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苏灵疼得眼泪汪汪的:“陛下,臣妾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伤心也没用啊!”
“没用?怎么会没用?你是朕的皇后,皇后是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为寡人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吗?寡人已经没有儿子了,寡人等不起了!”
只听得哗啦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他居然把她的衣服撕烂了。
苏灵惊慌失措,还未来得及捂住胸口,只觉得脚下一滑,失了重心,整个人被一双大手打横抱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在床上,容不得她的一丝反抗,他的唇覆了上来。
她的身体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她丝毫也动弹不了,嘴里发出唔唔的控诉。
可是她知道,他听不见,也不会听,哪怕她以死相逼,他也不会理会,这个男人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痛苦打击得失去了理智。
苏灵知道今晩上她是逃无可逃了,她终于还是输了!
输就输吧!至少他并非她倒厌的人,就算终将遭到厌弃,可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此刻吧!
她松开了牙关,迎上他的舌头!
帝骏感觉到苏灵的主动,酒似乎醒了几分,愣愣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认真起来。
直到半夜,帝骏终于精疲力尽,像个孩子一样睡着了。
天蒙蒙亮,苏灵就被枝头的喜鹊叫醒了,她满足的抚摸着他的面部轮廓,说实话,她并不讨厌他,只是害怕被厌弃,既然木已成舟,也只能面对了。
帝骏突然睁开眼,笑问道:“皇后昨夜睡得可好!”
苏灵气愤的别过脸去,心想,他一定感受到她昨晚的主动了,才说这样的话。
他不是刚刚丧子吗?他怎么还笑得出来!苏灵怎么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无论她怎么觉得,太子和二皇子是真的去了,帝骏痛失两子是不争的事实,可上天关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玲珑台的喜讯很快冲散了南楚连失两位皇子的阴霾。
帝骏拉着苏灵的手欣喜若狂:“寡人终于要有嫡子了!”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手背上。
“陛下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呢!说不定是位公主呢!”
“若是公主,那咱们就继续生,直到生到嫡子!”帝骏伸着嘴巴向苏灵索爱,他的胡碴扎得她的脸生疼。
“我又不是母猪!谁要和你一直生呀!死样儿!”苏灵一把推开她涎皮赖脸的脑袋。
“陛下!娘娘!小乔来辞行了!”苏小乔垂头丧气的来到玲珑台,刚好撞见这一幕,心中酸得很。
帝骏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公主这就要走了吗?”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不知怎的,她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好像真的对太子深情似海的样子。
苏灵抬眼望了望帝骏,见他脸上也有悲伤之色,兴许是想到了太子的死。
“宫中都说是小乔克了太子!”苏小乔委屈巴巴道。
这是哪里的话,苏灵怎么沒有听到这传说,敢情是她在自编自演。
“不关公主的事,要说克也是??”帝骏想说其实是他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克了自己的孩子,但这是宫庭秘闻,不足为外人道。
“陛下想说什么?”小乔死死的盯着帝骏。
“公主若是真想回国,寡人派人亲自护送!若是因为宫中流言,公主自不必放在心上!”帝骏宽慰道。
“可是??”
其实她就是想留下来侍机而动。
苏灵不开心,冷言冷语道:“公主若是思念故国了就回去吧!反正太子已死,公主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苏小乔可怜兮兮的看着帝骏,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一丝丝挽留的意思,可是帝骏只是讪讪的笑。
很明显,如今的南楚是苏灵当家,她可是怀着帝骏的骨肉,关糸着整个南楚的未来。
苏小乔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可是离开的不代表永远就不会回来。
开元十年,吴王病逝,临终前书信一封,把苏小乔许给了帝骏,还厚颜无耻的说什么苏小乔芳心暗许已久,茶饭不思,衣带渐宽之类的酸话,最后还说苏小乔愿以一答应的身份入宫!
苏灵原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是帝骏自己把那信拿给苏灵看的,苏灵看后,气得差点吐血,嘴里骂骂咧咧道:“吴国只是死了一个吴王,又不是被灭国了,他用得着这样临终托孤吗?还答应身份呢?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屈居答应位份,明显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以图来日”
苏灵心中不愤,把那封信捏成团扔了出去,转头质问帝骏:“陛下意欲何为?”
“皇后正在月中,不宜大动肝火!”帝骏轻抚着苏灵的背。
“既然不想我动肝火,为什么还要拿这信来气我!”苏灵心中不快。
“寡人这还不是尊重皇后,征求皇后的意见嘛!”遇到这样不讲理的皇后,帝骏快要无语了。
“征求我的意见?意思是陛下其实是起了要纳那小乔之心咯!当初本宫把她赶出吴国,陛下一定是后悔莫及,如今,人家上赶子要给你做小,你一定欢喜雀跃吧!”
“皇后这是说的哪门子的话!你说不纳就不纳吧!”帝骏低头,决定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哼!”苏灵水袖一拂,一组上好的茶叶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四个负责洒扫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把碎片收拾出去,边走边议论。
其中宫女甲道:“皇后娘娘连生三胎都是皇子,地位稳如磐石,再加上又在月中,气性大得很呢!陛下只是把吴国的信拿去征求她的意见,就被她劈头盖脸好一顿痛骂!哪还有一点君王的气势!”
“怪只怪陛下太宠着咱家皇后了!才养成了这副气性,谁叫咱们皇后娘娘的肚子争气呢!”宫女乙回道。
“再争气也是皇后,她管得也太紧了些!这些年陛下都宿在玲珑台,除了皇后,陛下未宠幸任何人,皇后孕期不能侍寝,也只能宠幸蕊嫔一人,听说某日,陛下图新鲜宠幸了玲珑台的一个小宫女,就被皇后娘娘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最后还被罚跪了搓衣板呢!”宫女甲面露不愉。
“啊?一国君王居然被罚跪搓衣板,这传出去成何体统!皇后娘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她以前不是挺宽厚的吗?”宫女乙不解道。
宫女丙:“皇后娘娘对宫妃们还是挺好了,除了不准陛下去各宫,每宫的俸禄还是按时发放的!”
宫女丁:“陛下都不去,那后宫不是形同虚设吗?”
宫女丙:“谁说不是呢!”
宫女丁:“皇后娘娘也管得忒紧了些!”
宫女丙:“谁说不是呢!”
宫女乙:“她这样的性子陛下能容她?”
宫女甲:“陛下念在她接连生了三胎,又都是皇子,如今又在月中,自然处处忍让!”
宫女丙:“听说有些女人生育后会得产后忧郁症,咱们皇后娘娘性情大变,是不是得了这种怪病呀!”
宫女丁:“很有可能呢!皇后娘娘自从生了第三位皇子后,脸上突然冒出了斑块,虽然淡淡的不怎么明显,可细瞧之下还是有点瘆人,太医说这是妊娠斑,好好调养终有一日会消失的,可是终有一日到底是什么时候,皇后莫不是在为这个烦忧,才会肝火盛了些。”
宫女乙道:“很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