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陶陶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脑子去思考这个问题,声音绵绵软软的哼唧了一声,“没……”
季沉的吻温柔缱绻,顺着她的眉梢轻移到耳侧,语气宠溺纵容:“嗯,我们不要。”
林陶陶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就忘了她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和他的对话,她也确实没想过孩子的问题,她的心思少,一向随性惯了什么都是顺其自然,季沉没提过,她自然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而且,她的想法也与季沉不谋而合。
她也认为孩子并不是维系婚姻的纽带,更不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后来有一次林陶陶去参加一个亲情向电影的首映礼,回来之后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何,脑子里“噼里啪啦”几下,忽然想起了那晚半梦半醒之间和季沉的对话。
她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可以想一想。
而且,季沉问她这个问题,是他想到了这个问题吧……
林陶陶睁开眼看了看他们的家,二人世界是很好,但似乎是缺了点什么,再多一个人或许会更温馨,也会多一份不一样的爱和幸福。
而且,小朋友什么的,软软乎乎的,可可爱爱的,她很喜欢的呀,如果有一个孩子,能继承她和季沉身上的特质,该是多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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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季沉回来的有些晚,到家刚打开门,小崽子就像枚火箭炮似的扑了过去,双腿环在他腰间,整个人像只小考拉似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小小声的撒娇:“回来的好晚。”
季沉用脚关上了门,低头亲了下她的头发,声线柔软,满是宠溺,“今天有点忙,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好。”
林陶陶抬起头趴在他肩膀上,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讨论要孩子的问题,季沉的吻落在她的耳垂。
温热濡湿的呼吸在她耳畔喷洒,顺着她的耳廓灼烧,他的声音低哑宠溺,还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我还没洗澡……”
林陶陶:“……”
季沉抱着她往浴室走,低头亲咬着她耳垂,“一起洗。”
她洗过澡了,不是……
林陶陶缩了下肩膀,脑袋往另一侧偏了偏,咕哝道:“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说话间,他坐在了浴缸边缘,顺势把她放在腿上。
细细密密的吻顺着她的眉眼鼻梁下移,深黑眼眸染上浓深的暗色,他的声音低哑含糊,“嗯,我在听。”
在听?
他这样哪像是在听她说话的样子!
林陶陶鼓了鼓小娃娃脸,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但却比蚂蚁咬的更酥麻。季沉低低笑了一声,眸中似是酝酿着风暴,呼吸顺着脖颈喷洒,簇簇灼烧。
后来,他伸手去摸浴室里常备的计生|用品,林陶陶却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眸光幽深,眼底泛着红,克制又隐忍的看着她,暗哑的声音带着微微喘息:“怎么了?”
林陶陶的气息也有些不稳,脸颊微红,“你不想要宝宝吗?”
季沉顿了一下,极力平复着气息,“为什么突然想要宝宝了?”
“你不想要吗?那天晚上你不是问我了。”林陶陶垂下眼睑,声音小小的。
虽然他是想过要孩子,但他最在乎的还是她啊。
季沉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眸光幽深又宠溺,声音沉哑温柔:“陶陶,如果你不想,我们就不要,或者你想什么时候要,都可以,遵从你自己的内心,我尊重你的意愿。”
他平时对她是百依百顺的她知道,但在要宝宝这件事情上也这么顺着她,确实让她挺感动的。
林陶陶抿了抿唇角,小声说:“我想过了,如果我们有个宝宝,像你也像我,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季沉没有想到她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心中暖意涌动,倾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哑声:“谢谢你。”
“又说谢谢……”林陶陶瘪了下嘴角,抬眼看向他,“你就是想要宝宝,还不承认,非要问我!”
季沉:“……”
季沉笑了下,与她额头相抵,目光深沉又真挚,“我想要和你的宝宝。”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林陶陶翘起的嘴角牵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在你晚上回来之前我就把家里的计生用品全都扔掉了。”
季沉稍顿,轻笑了一声,“小傻子。”
他眼底风暴聚集,敛了笑意,低头深吻了下去……
那晚,林陶陶再一次的刷新了对季沉体力的认知,他像是被去除了封印似的,热情和耐力直接更上了一层楼。
备孕太累了……
自从说了要宝宝之后,林陶陶起的一天比一晚,累得全身散架,但一连好几个月的生理期却还是准时到来,季沉一点也不着急,林陶陶甚至有些怀疑,他不是想要宝宝,他就是处心积虑的谋划着想要自己舒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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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季沉有事要去队里开会,走之前抱着她嘱咐了好一会儿,让她记得起来吃饭,锅里给她煲了汤,烤箱里还有芝士焗饭。
林陶陶迷迷糊糊的敷衍着嗯了几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中午时,他又打了个电话提醒她起床吃饭。
林陶陶原本还在床上睡着,被他的电话吵醒,直接起床气上头跟他发脾气,“臭男人,都怪你!今晚睡队里吧你,不许回来了!”
即便是平时,她发脾气都没有威慑力,更何况是刚睡醒,软糯的嗓子更绵软无力,带着浓重的小鼻音,奶凶奶凶的。
隔着电话,季沉都能想到她此刻的样子有多可爱,他无声轻笑,眼底泛着温柔的笑意,“是我不好,我晚上早点回去,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河豚坐在被子中间气鼓鼓的小腿一蹬,“哼”了一声,“还早点回来,都说了让你不要回来了!”
季沉笑,耐心哄她:“好了,乖,先起床去吃饭好不好。”
林陶陶的肚子确实有点饿,她摸了摸瘪瘪的肚皮,哼唧了几声,嘀嘀咕咕的丢下句,“那我就先去吃饭叭。”
她嗓音软糯糯的,虽然是在闹小脾气,语调也很勉为其难,但他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微抿着唇角,唇边牵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乖巧可爱的不像话。
季沉又笑了下,“嗯”了一声,“乖。”
挂断电话,季沉刚转过身,就见孙宇宁靠在墙边似笑非笑表情暧昧的看着他。
季沉眼角眉梢的温柔宠溺已经悉数敛起,恢复了冷峻锋利的支队长形象,眉眼冷淡锐利,“有事?”
季沉当了支队长后,利刃大队长的位子便由孙宇宁接替了,但他们还是习惯喊季沉“老大”。
孙宇宁满脸堆笑,表情暧昧,“我说老大,你和嫂子都结婚两年了,还像热恋期似的这么恩爱,太让人嫉妒了!”
季沉抬步往前走,破天荒的就着孙宇宁调侃的话题应了一句,“时间只会加深感情,并不会消磨感情。”
他的语调还是日常的冷淡,但好像又多了一丝有别于平时的柔软温度,孙宇宁笑了下,第无数次感慨,嫂子真是好样的,把他们老大变得有温度了,虽然训练场上依旧残酷无情,但至少私下里对他们温和多了。
另一边,林陶陶起床洗漱完在准备吃午饭了。
季沉炖的是鱼头豆腐汤,芝士焗饭在烤箱里温着,林陶陶盛了碗,又兴致勃勃的拿出了她最爱的芝士焗饭。
鱼头豆腐汤很鲜美可口,喝了半碗之后,林陶陶吃了口芝士焗饭,刚含到嘴里还没开始嚼巴,忽然觉得这芝士的量足到让她有点上头。
她生平第一次感觉芝士的味道有点腻,腻到她有点恶心想吐,她赶忙把嘴里的芝士饭吐了出来,又灌了半杯水才压下去那股恶心的感觉。
芝士饭吃不下,林陶陶又喝了碗鱼头豆腐汤,汤喝多了饱腹感明显,她也不想吃别的了。
下午,林陶陶把杂志编辑一直催的那篇短评写了发过去,就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她突然想到今天两个嫂子相约一起学做甜点,便换了件衣服出门去了亲哥家里找俩嫂子。
水惜筠带了她家的那一对小龙凤和林栩之舒愿家的宝宝一起玩,林陶陶非常自然的融入到了三个话还不会说的小宝宝中间,和他们抢玩具逗他们玩。
舒愿和水惜筠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由她去了。
舒愿把点心放到烤箱,轻声说:“陶陶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这几年一点都没变,天真,温暖,又坚定,真好。”
水惜筠笑道:“她那张小娃娃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吧,心里简单干净,人也明朗清澈。”
林陶陶抱着小侄女朝两个嫂子笑出了甜甜的小梨涡,“我觉得嫂子你们才是一点都没变呢,不对,是变了一点,变得更漂亮更温柔了,你们也都是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呀,一看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们。”
水惜筠笑,“你这么喜欢小朋友,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要宝宝?”
舒愿也问:“是啊,有没有和季沉商量过?”
一说到这件事,林陶陶的思绪跑偏,忽然想到某些画面,小娃娃脸“嗖”的一下红成了水蜜桃。
水惜筠走近,捏了下她的脸,“怎么还脸红了呢,真是小朋友啊。”
“我才不是小朋友呢!”林陶陶双手捂着脸蛋反驳。
舒愿也走了过来坐在垫子上,和水惜筠一起逗她,“那你脸红什么呀?”
林陶陶抿了抿唇角,小声咕哝:“讨,讨论过这个问题,有在准备……”
水惜筠笑,“备孕有什么可害羞的,多正常的事啊,你说是不是,舒愿。”
“是啊。”舒愿附和,揪了下林陶陶脸颊的软肉,“小朋友。”
林陶陶瘪了下嘴角,伸手揪了下小侄子肉嘟嘟的小脸,转移话题,“好饿,你们甜点有没有做好呀,我中午就喝了点汤。”
舒愿起身,眉眼温柔弯起,“特意烤了你最喜欢的芝士布丁,应该好了。”
林陶陶跟着起身,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谢谢嫂子。”
烤箱刚打开,浓郁的芝士味道扑进鼻腔,林陶陶忽然又有点恶心,但并不严重,而且嫂子特意给她做的芝士布丁她不想辜负嫂子一片心意,便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口。
芝士和淡奶油,还有淡淡的牛奶鸡蛋味道道溢满口腔,她忽然觉得又腻又腥,腥腻味直搅得胃里翻江倒海,她扔下勺子就往洗手间跑。
“不好吃吗?”舒愿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缓缓点头,“还不错呀。”
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水惜筠也起身,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舒愿边摇头边往洗手间去,走到洗手间门口,她和水惜筠都顿了一下,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到了什么。
水惜筠一边给林陶陶顺背一边问:“这个情况多久了?”
“啊?”林陶陶有些不明白,疑惑了一声,又是一阵呕吐。
舒愿递了杯水给林陶陶,也轻轻顺着她的背,“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林陶陶漱了漱口,站起身来还有点眼冒金星,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注意……没呢吧……”
两人嫂子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林陶陶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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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天空一片深蓝,只西边的云朵染上一抹嫣红。
季沉推开门就看到林陶陶抱着龙猫玩偶坐在客厅沙发上,两只大眼睛眨啊眨的像个懵懂无措的小鹿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