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只是有点像。”江鸿远忙搂过林晚秋安慰她,媳妇自打怀孕之后,就特别容易焦虑。
“可是皇帝那么多疑,他一定会怀疑上鸿博鸿宁的。”林晚秋着急道,“不行,我们还是将鸿博鸿宁送到毒医谷去吧。”
江鸿远摇头:“越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这么做,咱们要光明坦荡地留下来。
鸿博和鸿宁就是五叔从宗族过继来的孩子。
你想想,之前江满仓还不是长得有点像皇帝,否则皇帝又怎么能认下他?
相貌真不能说明一切。”
“放心,咱们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早做准备就一定能安然度过。”江鸿远道。
“哪……”
“这事儿你别操心”江鸿远亲了亲她的发顶:“有老子在呢,能护着你们。”
“乖,好好呆在东宫养胎。”江鸿远将林晚秋搂得紧了些:“这事儿我会尽快解决掉的。”实在不行就杀了成王和毕云龙。
当然,这是下下之策。“我去跟皇帝回话去了,你去好好睡一觉,你放心,咱们东宫他进不来。”
“把母后接到东宫来。”林晚秋道,江鸿远答应下来,又伺候着林晚秋上床躺着才从东宫出去,直径去了乾清宫。
杜修竹在乾清宫等着他。
江鸿远跟永安帝行了礼之后,永安帝就问他:“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江鸿远也不隐瞒:“儿臣瞧着现场留下来的痕迹跟当初来刺杀儿臣的刀法如出一辙。”
“肯定是一伙人,不杀了你,江满仓如何能当稳太子?”永安帝冷笑一声。
江鸿远又道:“他们的刀法比江湖中那些个用刀高手的刀法高明多了。”
杜修竹插言了:“会不会是龙腾阁?”
永安帝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杜修竹道:“龙腾阁是江湖中的第一门派,武功深不可测,用的恰巧就是刀。
儿臣也去看了,牢房门是两寸厚的精铁门,可是却被一刀劈成两半。
切割之整齐……并不是普通刀刃能做到的。
儿臣更倾向于刀气。
可是江湖中能用刀气劈开厚精铁的人少之又少。”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彻查龙腾阁。”永安帝道。
江鸿远却皱眉道;“父皇,这恐怕有点难,龙腾阁距离京城太远,同时隐于深山,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所在。
他们在江湖中一直十分神秘……”
“那该如何?”永安帝烦躁起来。
杜修竹想了想就道:“不若我们来个引蛇出洞?”
“找他们难,但他们既然敢弄出假太子一事,又能潜入皇宫杀人灭口,说明他们有野心,也有能力。
如今真太子归位,假太子被杀。
他们的野心无处安放,下一步计划肯定是直接刺杀。
先前父皇躲过了两次刺杀,如今他们那头派了更厉害的人来……”
永安帝一想,他怕的不就是这个?
可是儿子说得也对,对方能随意出入皇宫,搞得皇宫像他家一般,那皇宫就不安全了。
还不如主动一点引蛇出洞呢。
“儿臣认为,这次那个人只选择去杀人灭口而并没有选择刺杀儿臣,说明他虽然武功高强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说不定潜入宗人府的监牢中杀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更说不定,他也受伤了。”江鸿远说出自己的见解。
听到江鸿远的说辞,永安帝提溜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
“所以,咱们必须引蛇出洞,最好是引得他们倾巢而出,然后一网打尽,否则,发现一个杀一个……后患无穷。”杜修竹道。
他这话算是说道了永安帝的心坎儿里了。
“那你们说说,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江鸿远道:“这件事不着急,父皇不是要开恩科么?我觉得这件事可以放到恩科之后,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也给咱们留够准备的时间。”
“恩科之后……秋狩!秋狩是最好的机会!”杜修竹道。
是啊,秋狩的时候是在皇家猎场,这个地方自然是最好的攻击地点。
“让朕好好想想。”永安帝沉吟了一番便道。“宏儿留下,厚儿先下去吧。”
永安帝打定主意要让江鸿远跟他住。
看出他的想法,江鸿远都嫌弃死了。
“父皇,儿臣想将母后接到东宫住些日子,晚秋她怀着孩子,儿臣不放心,想母后陪着点儿她。”
永安帝想了想便答应了,如今宫里不安全,让月华去东宫也行,这样东宫的保护力量跟坤宁宫的保护力量可以凑在一起,咋滴也能提高点安全系数。
“你把东宫的事情好好安排安排就来乾清宫,这段时间事情多,你就陪父皇住乾清宫好了。”
江鸿远:……
老不要脸还真好意思说。
“是!”江鸿远只能应下。
永安帝满意了。
成王府那头,毕云龙得手之后就再无动静,他们也是在等时机。
想发动宫变还不是时候,御林军和京畿卫都不在成王手中,所以,想杀皇帝和几个皇子就必须找一个整个皇家都要出京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只有秋狩。
既然决定了要弑君,成王这头也要安排起来,首先一个,就是龙腾阁的高手要尽数调进京城。
不过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来得及。
除了龙腾阁的高手,就是吕孟那头……
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封锁消息,整个京城还跟从前一样,表面上瞧着风平浪静。
让江鸿远跟林晚秋松了一口气的是,永安帝并没有为难鸿博鸿宁,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对鸿博鸿宁的怀疑。
这就是刚愎自用的人的优点了。
这种人最信的是自己。
他只要他觉得,不要你觉得。
他觉得鸿博鸿宁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其实也真让江鸿远给说中了,那个江满仓跟永安帝就有几分挂像,若不是他脸上的疤痕没了,真面目又像段月华又像他,永安帝搞不好还真会认错太子。
当然,容貌只是一方面,江鸿远跟林晚秋其实是有后手的。
只是没想到后手没有展示的机会,永安帝就信了。
也可能是江鸿远和段月华戳到了一个能让永安帝“觉得”的点。
时间在平静的日子里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恩科的时候。
这一年开了两次恩科,一个是春天的会试,一个是秋天的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