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喊上他?
赵钰染被宋铭铮质问一样,居然莫名觉得心虚。
而且这人现在在东宫行走已经十分随意,成喜那些伺候的也不知道通报一声,总是自由就进来了。
她扯扯嘴角,好看的杏眼故意看向庭院:“是觉得肃皇叔事务繁忙,不好多劳烦皇叔。”
“殿下不劳烦臣,却是喊来锦衣卫,传到那些老狐狸耳朵里,又该说殿下恃宠而骄。锦衣卫是天子亲卫,不是陛下吩咐,贸然到殿下跟前当差,风言风语又要少不了。”
宋铭铮看着谷天瑞意有所指。
这几日谷天瑞已经极少到东宫来,即便是太子禁足都强迫着自己不要冲动。
听到肃王有所针对,他施施然一礼:“肃王殿下所言甚是。殿下先前就已经被流言是非所累,禁足宫中几日。臣会先汇报陛下,请示陛下的意思。”
他圆滑的处理,赵钰染闻言眸光熠熠,连连点头。
等到谷天瑞离开,宋铭铮扯着嘴角冷笑看她。
“殿下上回出宫就遇到不少事情,如今出宫又要做什么去?”
“自然是履约。”赵钰染抿抿唇,桃花瓣似的唇瓣有着诱人的颜色,“先前在浙江就和徐詹事说好,到他家中一坐,如今他辛苦回京,我这上峰前去也好叫他心里安慰一些。”
谷天瑞刚刚消停几天,她又要去招惹那个徐敬和,那个才是只毒黄蜂!
宋铭铮暗暗气得咬牙,有些后悔自己的计划,先留着徐敬和在她身边!
但赵钰染并不知道他这会在气什么,被他冷冷看着,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宋铭铮深吸口气想要好好相劝的时候,外头那么巧就有人禀报徐敬和前来。
赵钰染眼中当即有了笑意:“快让进来。”
宋铭铮到嘴边的话就只能先咽了下去,一撩袍子,径直在椅子里坐下,那霸道的动作与赵钰染记忆中的前世一样。
他怎么又犯毛病了。
徐敬和穿着四品绣云雁的绯红官服,恭恭敬敬前来,先给太子行一礼,又朝肃王揖礼。
赵钰染直接就往外走:“徐詹事,随我去见父皇吧。父皇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你禀报。”
她居然就那么躲开,宋铭铮真要被她气笑。
但是他也不着急,就坐在东宫里等她回来。
即便出宫,她也得回宫换衣裳。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会他再好好和她说道!
徐敬和刚刚到东宫就被拉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太子。
太子走在前头,他守着臣礼,只能看见她些许侧颜。但只是那一点,太子容貌的精致已经尽显,就连下颚的轮廓弧度都是精雕细琢过似的。
如若说身为储君,这样貌确实又少了些英气。
可在太子身边的人才知道,太子做事果断又狠决,凌厉中带着她独有的气质,与外表的温和截然相反的。
徐敬和自己胡思乱想着,就这么到了乾清宫。
宣文帝见到太子得力的回来,面上露着笑,细问浙江事情后还赏了他。
这无疑也是给太子长脸,借机跟那些观望的大臣说明,太子地位仍旧不可动摇,不是几天禁足就能够震撼的。
徐敬和再三谢恩,回了詹事府。
宣文帝等人走了,笑笑看着太子:“刚才朕听天瑞说你要出宫去徐敬和家里坐坐?”
“回父皇,徐詹事在此次事情出了大力,儿臣礼贤下士,到他家中坐坐,亦是一种激励。”赵钰扰如实说来,“而且如今李詹事已经年迈,这詹事到底是要有人接替的,儿臣先给他立立威也有好处。”
“看来你是对徐敬和很喜欢。也对,如今朝中那些老狐狸还对你的人虎视眈眈,多笼络也无所谓。朕看徐敬和是个能当用的,你眼光不错。”
赵钰扰哪里敢居功,忙道:“这都是父皇给儿臣的帮手,儿臣该先父皇恩典才是。”
“我们太子出去一趟,也学会拍马屁了!”宣文帝闻言哈哈哈哈大笑,最后还是让谷天瑞跟着太子出宫。
赵钰扰并没有事先告诉徐敬和自己要到他家中去,只等他一会回家再偷偷跟上。
前世徐敬和在她跟前总是一板一眼的,等看到她过去,那个表情肯定很有趣。
然而,她回到东宫一看,发现宋铭铮居然还老神在在坐着喝茶。
刚才他质问自己的时候,就跟是抓奸一样。
她沉默地越过他,要去内寝,哪知他如影随行。
成喜跟在她身边,在跟她汇报给徐敬和带去的礼物:“都按着殿下吩咐,一应滋补药材,还有那个美肤的凝膏都准备好了。”
宋铭铮听的嘴角一扯,还送美肤膏?
等成喜离开,宋铭铮忽然就拉了她胳膊,将她抵在垂落帘幔的红柱上,坚实的胸膛欺压着她:“美肤膏?”
“——你这是还要养面首不成?”
赵钰染一愣,当即脸都红了,气的,直接就推他:“你怎么那么龌龊!”
什么叫养面首。
徐敬和可是有家室的!
宋铭铮却是抬了她的下巴狠狠先亲下去。
久违的亲密有着浓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感,赵钰染心中有所抗拒,偏偏身子慢慢臣服的软了下去,对他根本无法抗拒。
她舌尖被他吸允得发麻发酥,低吟就如同猫儿叫一样,叫宋铭铮呼吸越发沉重,都恨不得将人给拆骨入腹。省得她总是无意就引来一堆的烂桃花!
然而现实不让他沉溺在她甜美中太久,宋铭铮听到有脚步声,当即松开。
她却是软了脚,跄踉地站不住。他只好长臂一捞,故意高声道:“怎么又崴了腿?”
成喜进来,正好看到肃王扶着人,听到话哎哟一声,又转身去拿药酒。
赵钰染唇还在发麻,见他却气定神闲的样子,恨得只想咬他一口!
宋铭铮在这会突然一把将她横抱,往床榻去,低声说:“你总是对人掏心掏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这些人有可能会在一天将你置于死地?!”
他无法将前世的事情说得太明白,这样的话已经足够引起她的怀疑了。
赵钰染闻言,果然怔愣在那里,似乎是在应验着他的话,脑海里闪过她莫名回到这十四岁时前的片段。
她似乎是梦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