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文把儿孙们狠狠教训一番,让他们好好反省,勒令他们让出长明街区的全部好处。
又凭借自身人脉,在成阳市内选取了一座庄园,以友情价出租给徐家,帮他们另寻居所的同时,也派弟子们帮他们搬迁安顿。
徐家也有自知之明,本不愿喧宾夺主,奈何“刺蛇”的杀手们遭到全灭,人手实在缺乏,只好暂时接受这份礼物。
两家人忙碌了这一个多月,分配好各项事宜,总算是安定下来。
徐林玉看到了魏家的诚意,自知本事卑微,不敢当真以主人自居,便没有居住在魏家大宅内。
这日下午,才刚刚练了会功夫,徐林玉便听到外面有喧哗之声。
“你是谁?这里……啊!”
“止步,我警告你……”
隔着墙院房屋,徐林玉也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正在往庄园内闯。
来者显然是在动武,但他的步伐全无停止的迹象。
徐林玉连忙出门瞧看,见到来人,脸色顿时一遍。
说道:“林公子,我便是徐林玉,不知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林以权扫了她一眼,点头道:“不错,是个小美人,难怪程信能看中你,去,告诉他,他要是不敢来与我决斗,今日这庄园就要塌几栋房子。”
徐林玉暗暗忧心:他已经是真正的宗师,不知道公子是不是他的对手。他来此挑衅,恐怕是下战书不成,也就是说,公子不想与他交手。
正寻思拖延时间的办法。
魏承文走到院内道:“林以权,你好大的胆子,还懂不懂规矩!”
林以权冷哼道:“老匹夫,我林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区区魏家插手!”
又道:“对,我差点忘了,你魏家也算是豪门,却做了山野村夫的家奴走狗,我看你这家业还是送人吧!”
一句话说得魏家弟子们不敢抬头。
魏承文叹道:“战败之人自当为奴,林以权,你若想闹事,请到别处。”
“你敢拦我?”
林以权轻蔑地笑了一声,又是一招“蔽日森森”。
这一招乃是掌劲未出,先用气势将人锁定,需到了宗师境界才能使用,威力并不是特别强,但对付宗师以下的高手有奇效。
宗师则不受气势影响,可轻易摆脱。
魏承文对这招颇有了解,只踏出一步,运转功力,以自身气势相抗,打破封锁,再一侧身,便避开掌劲。
林以权略微一惊,说道:“老东西,倒是有些长进,云竹既然不来,就拿你练练手!”
又是一掌攻上。
上次突破失败后,魏承文倒也看得开,这一多月没有急着修炼,因此仍然是半步宗师。
不论是功力还是内劲外放的距离,都相距林以权甚远。
他自知不敌,不敢正面硬抗,便退了两步,细心寻找闪避空间。
林以权两招落空,嘲笑道:“老匹夫,你如此怯战,还活着做什么?你魏家还是解散了吧!反正也是家奴!”
魏承文闻言,心中立时醒悟:我魏家做反复小人,不就是为了成为宗师?如今大好的交手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
真是老糊涂了!
便强运气宗师之力,一掌对上。
“嘭!”
两道气劲相撞,直打得气流翻涌,吹得周围的人睁不开眼。
林以权没料想他敢还手,猝不及防之下退了两步,赞道:“好!”
战意更盛,便加紧催功,手上毫不留情。
“嘭嘭嘭嘭!”
林以权功力更甚,更仗着体力更足,不过十来个回合,便稳占上风,压得魏承文来不及喘气。
徐林玉早通知了程信,眼见魏承文不敌,担心他遭受意外。
出声叫道:“住手!你既然是来找我的,何必为难一个老人?”
林以权冷笑一声,凌空跃起,使一招“飞鸟头林”,以掌刀劈下。
魏承文不敢硬接,后撤一步。
林以权则顺势一记侧旋踢,逼得魏承文不得不抬起双臂硬挡。
“嘭!”
魏承文连退数步,双臂直发抖,感觉全身骨头似乎要散架一般。
他知道林以权是留了手,否则非得受重伤不可,想到自己长了四五十岁,却远远不及后辈,不由得叹息连连。
魏家和徐家众多弟子又是惊慌又是羞愧。
方才他们想上前帮忙,却是连靠近别人五米之内都极其困难。
此前他们只闻宗师之名,却不知宗师到底强在何处,此刻在真正明白,原来此间最强之人,也不过陪人玩了十几招便抵挡不住。
他们若是齐上,纵使人数再多,恐怕也不够人塞牙缝。
林以权眼中只盯着徐林玉,大步走去,说道:“我是来找你,那又怎样?”
举掌便朝她面门拍去。
徐林玉自知不论闪避还是抵挡,都是徒劳无益,便屏住呼吸,压住狂乱的心跳,强忍畏缩的冲动。
她奋力睁开眼睛,直视着这手掌。
“徐小姐!”
“林玉!”
周围人惊呼连连,都要扑上。
却见那肉掌停在徐林玉面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掌风吹得她发丝拂动。
林以权问:“你不怕死?”
徐林玉努力调整心绪,答道:“你若真想杀我,我怕死你就能放过我?”
“好!”林以权收回手掌,哈哈大笑。
负手而立,说道:“不愧是云竹大师看上的女人,我欣赏你,等我打败了他,你就是战利品!”
说完便站在一旁,静等程信赶来。
压力撤去,徐林玉却是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心中暗暗发誓:我要变强,不能什么都依靠他!
不多时,玛莎拉蒂声音出现在庄园门口。
程信下了车,快步走来,瞧见徐林玉脸上虽有异色,但并无受伤。
便转向林以权道:“你们林家都是不讲道理?难怪当时竟敢朝无辜者开枪。”
林以权道:“强者就是理!你若不怯战,我又何至于此。”
程信叹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你方才已经出手,我不占你便宜,先让你三招!”
“找死!”
林以权冷哼一声,又是一招“蔽日森森”。
程信先前见识过这招,已知其妙处,便将身子一抖,破开困锁,再轻轻一跃。
林以权当即变招,出掌往地上一拍,打得飞沙走石,尘土蔽目,再伺机出招。
程信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仔细查看周身细微之处,但见左侧方有异动,当即左腿一瞪,朝右侧跳去。
眼见林以权第三招已至,他心中忽然跳出一个想法,便立住身子,不闪不避,以胸膛硬接这掌。
“啊!”
徐林玉掩嘴惊呼。
其余人也是大惊失色,以为云竹大师让了那三招,失去先机,就要中招受伤。
却见那一掌按上,双方纹丝不动,只打得风声雷动,却好像只是轻抚一下。
“嗯?”
林以权惊诧的低呼一声,暗道:好强横的身子,应该也是与陆家相似的衡量功夫。
他抽身后退,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双掌齐上,如狂风暴雨般拍出掌劲,打中程信周身各大要害。
欲以这等方式寻找出横练功夫的破绽所在。
只见程信的身躯摇晃不止,犹如海浪中的小船般跌宕起伏,好似随时会散架,周身衣物迅速破损,狼狈不堪。
他嘴角流下血丝,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公子!”
徐林玉急的团团转,只想上前替他承受伤害。
但她深知自己没有插手的余地,只能干着急。
魏家和徐家的众多弟子们心惊胆战,心里都道:难道云竹大师也不是他对手?我们两家的末日岂不是要来了?
魏承文忽然拍拍徐林玉的肩膀,低声道:“徐小姐不要着急,云竹大师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