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没开刃的刀和雪浪压根不能匹敌。
但我感受着与雪浪的每一次撞击。越是过招就越是能感受到雪浪与我的共鸣。我想雪浪准备好了。我也准备好了。
从肌肉男那里接过雪浪,刀身每一丝轻微的颤动都让我感到无比怀念。
一直到回到三元观的小院门口。
“小飞。”洛蜀的声音将我从和雪浪重逢的喜悦中唤醒。
“怎么了?”我的视线和手都不舍得从雪浪的刀身上挪开。
洛蜀的沉默才让我将视线从雪浪的刀身上挪开。
眼前站着的人简直超出我的想象。
不,不可能的。
这是幻觉吧。
元春老师?
“元春老师,是什么风把你从东瀛吹过来了?”我难以想象御三家居然会放元春老师踏出东瀛的势力范围。
元春哈哈大笑,上前给了我重重地一拳:“放心,我可不是跑路!是来出差的!”
出差?到三元观?
元春看出来了我的疑惑,将我拉进了院中。院子里何清正在等着我们,他手里握着那支萧。
元春老师说哟古额叫平远藤三郎的家伙,从东瀛偷了召提寺的重宝,千重碎玉萧和一卷秘卷逃到了华夏。元春老师这个不讨人喜欢的角色就被派来华夏跑腿了。
千重碎玉萧看起来就是那天在院墙外的迷之萧声了。
元春从何清手里结果那支看上去已经很是老旧的萧:“可惜,被污浊之气深深玷污。容我带回去呈奉佛前好好请愿一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平远藤三郎,夺回那卷密卷。”
“密卷,难道是指记载了九龙四方尊相关信息的?”我就说嘛,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一个阴阳师骚扰我。
元春点了点头:“不过平远藤三郎一直是个废物。和我这种废物不一样的。他的人缘不错,只是法力实在是非常凑合。至今高阶的阴阳术一个都没能完全成功过。”
那就不奇怪为什么式神纸人那么低的质量了。
“既然如此,又是什么给了他勇气跑来华夏追颜飞呢?”卧槽何清居然会东瀛语言。
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私货啊。
元春老师看上去一点都不奇怪,他面露难色,鞠了一躬:“都是我们看管不利。其实平远藤三郎是偷偷溜到华夏来的。我们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怂恿了他。并且……”元春犹豫了一下,“我个人怀疑当年刘珍珍死亡事件也与平远藤三郎有关。当年他可是带头反抗刘珍珍前辈的人。”
何清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手里的符咒一挥,化作了一只千纸鹤:“你们东瀛喜欢折纸。就跟着这只千纸鹤去找东瀛人的下落吧。”说完他转身看了我一眼,“我和洛蜀要处理何舟和陈奇的事情,接下来就看你和土门先生了。”
我明白。何清也有何清的难处。既然已经有了雪浪,我和元春老师完全可以抓到那个平远藤三郎。
跟着何清的千纸鹤,我和元春一路朝着山上跑去。
山路难行,原以为元春的脚程不如我,没想到他跑的比我还快。
跟着千纸鹤我们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我刚想上前,就被元春给拦住了。只见他抬手一个纸人拍出,一个身材曼妙的东瀛女子缓缓对着元春老师行了一礼。
眉眼间我总觉得她有些像是刘珍珍。
东瀛女子走进了山洞之中。不多一会就听见啊救命——的尖叫声从山洞里传来。
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人从山洞中狂奔而出。
“平远藤三郎!”元春从一旁抽了根树枝,上前迎头就是一棍。直接就把平远藤三郎给打趴下了。
片刻之后,刚才的式神纸人缓缓地从山洞里飞了出来。不过这次它看上去带了些紫色稳稳地落在了元春的肩上。
“救命啊,不要杀我啊,不是我杀的你。放过我,放过我!”平远藤三郎趴在地上疯狂地求饶。
元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冷静下来抬起头。
看见眼前是元春的那一瞬间我怀疑平远藤三郎就跟看见了亲人似的。他立刻抱着元春库成了一团:“元春君!求求你带我回家!我再也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呆着了!我认罪,我承认我的罪行。如果御三家需要我剖腹,也请将我带回东瀛。”
“这家伙刚才发生了什么?”之前用式神纸人对付我们的时候不是还很神奇的嘛。
元春的表情很是阴郁,他低声说了三个字:“刘珍珍。”
听见刘珍珍三个字,平远藤次郎立刻就怂了:“不是我。不,是我!但是不是我!”
“平远君,请冷静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如果能说出来,或许执念之鬼就不会继续纠缠着你。”元春拍了拍平远藤次郎的后背,“请讲。”
平远藤次郎一边哭一边诉说,当年刘珍珍确实不是自杀。
而是有人嫉妒她的才能。
想要分离她的一灵四魂,从而使她失去肉身,只剩下空荡荡的灵魂,从而干脆御使她作为自己的式神。
这一套的术法乃是阴阳寮最大的禁忌所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没有一个敢搭上自己家族的声誉和前途去偷出密卷。
最终决定由这件事情的号召者去偷密卷。
可是按照密卷上所写的内容,禁忌术法根本咩有成功。反而让刘珍珍没有了命令。当时他们只以为刘珍珍的魂魄已经在人世间消失了。
等到有闹鬼传闻流出的时候,这群人才感觉到内心的一丝恐惧。只是万万没想到,刘珍珍的魂魄竟然被单独分裂出了一个荒魂。而荒魂跟着回到了华夏的土地。
“当年到底是谁号召对刘珍珍下手的!”元春老师很是愤怒,上前就重重地踹了一脚,“快说!”
“是是是,我说。第一个提出要把她做成式神的,是刘圆圆。”平远藤三郎抱头痛哭,根本不敢抬头,“求求你了元春君,让刘珍珍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来了。”
哦吼?刘圆圆。没想到会在这时听到她的名呢。
平远藤三郎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