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no.1
    密室中,墨鱼和蔡云汐看着昏迷不醒被铁链缚住手脚的尉迟轩竹。
    “看来,这个人倒是对你一往情深。”墨鱼笑道。
    蔡云汐冷冷看着尉迟轩竹:“你住嘴。”
    墨鱼摸摸鼻子:“只是臣相叫我提醒你,莫要忘了你答应的事儿。他明日就找机会送人来。”
    “滚!”蔡云汐怒道。
    墨鱼冷笑一声,转身出去。片刻后,蔡云汐也追了出去。
    “劳烦你告诉我爹爹,人我已经找好,就不劳他费心了。”
    墨鱼惊讶:“你是说……他?”
    蔡云汐深吸了口气:“不错。”
    “原以为你要拿他威胁锦宁公主呢,原是为自己打算的,倒是我小瞧了你。”
    蔡云汐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墨鱼微微一笑:“我会告诉臣相的,不过他是否同意,那可就说不准了。”说完她笑着离开,蔡云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no.2
    楚子章看着地上摊作一片的纸张,早已黑了脸。
    “信在哪儿?“
    未央淡淡一笑:”自然在它该在的地方。“
    楚子章猛然过去掐住她的喉咙,面目扭曲道:“四位皇帝已走,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我自然是知道楚皇六亲不认的,何况于我?但是皇上,你好好想清楚,若你从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跌下去,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敢威胁朕?”
    “您多心了,锦宁只想去监牢见见定国王父子,当面算一算旧账。”
    楚子章看向宋太后,太后向他点点头。
    “好,朕许你去看他们,但朕有一个条件。”楚子章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未央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冷静道:“楚皇,原信是我的护身符,我岂会这般容易就交出来,任你们宰割?”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替我父母报仇。”
    楚子章放开了她,阴笑道:“这般说来,你我本该是同一阵营,何必为了一封信伤了和气?”
    “原是不必的,但我实在信不过楚皇。”未央不卑不亢。
    楚子章沉了脸:“你可知,这封信上也有你父皇,难不成你想让他担上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骂名,死不瞑目吗?”
    未央揉了揉喉咙,云淡风轻道:“人死了,身后不过一场虚名罢了。我想我父皇既然愿意留下它,想来也是不怕的。不过皇上您呢?如若天下知道当年阴云一役是被自己人出卖,使得数万楚国儿郎惨死疆场,进而割土赔金,他们会怎么想?”
    “算你狠。”
    “不敢当。”
    “锦宁公主,哀家也有一个条件,不知您答应否?”宋太后突然开口。
    未央不知可否,她便自顾自说了:“桂茹,你陪锦宁公主去趟监牢。记得,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半步都不能离开公主身边。出了事儿,本宫拿你是问。”
    未央在一行人的护送下
    桂茹看看未央又看看宋太后,垂眉道:“是。”
    未央对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路上积了很多小水洼。抬轿子的人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滑倒了。
    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只白猫,一个宫人被吓的滑倒,其他人赶紧落轿。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宫人被吓白了脸,在月光下分外瘆人。
    未央叹口气:“无妨,走吧。”
    正要起轿,那猫又从后面窜了来,说时迟那时快,未央一蹬轿子腾空而起,落下来时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白猫。那猫好似认识她般,一个劲儿在她怀里蹭。未央笑笑,轻轻抚摸它几下放它离开。
    猫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那是谁养的猫?”在桂茹欲开口之际,未央率先发问。
    桂茹愣了愣,犹豫道:“许是宫里哪位贵人养的,奴婢也不甚清楚。”
    未央笑笑,再不开口。
    no.3
    凌墨尧曾说过,这世间两个地方最可怕,一个是监牢,一个就是朝堂。
    未央见识过朝堂的波谲云诡,也见识过监牢中的黑暗。可当她走在阴暗的地下时,才明白当初所见是那么狭隘,那种由无数亲人护航的可怕远非真的监牢可比。
    充满腐臭的四周都是哀嚎声,像鬼似的凄厉让人心中宛如猫挠。桂茹有些害怕的看着她,她加快脚步,面无表情跟随狱吏来到最里层的监狱。
    一盏孤灯在墙壁上明明灭灭,楚明遥身着破败囚衣面壁而坐,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他身上的斑驳血迹下定是皮开肉绽。脚下的老鼠乱窜,狱吏拿着铲子随时斩杀扑过来的,未央鞋子上溅了血滴,却浑然不觉。
    楚明遥大概是有了预感,突然回头,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分外明朗。未央看着他虽是狼狈却异常平静优雅的身姿,顿觉悲凉。
    “你瘦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清朗,未央却觉得可笑。
    “定国王何在?”未央厉声问道。
    “回禀公主,就在旁边。”狱卒指着后面一处监牢道。
    这里面乌漆嘛黑,没有一盏灯,凭着良好的感觉,未央知道黑暗中有人。
    “点灯。”未央冷冷道。
    狱卒赶紧拿出一盏油灯点上,顺着栅栏放入黑暗中的监牢,却突然被打灭。
    “哎,这……”狱卒本想破口大骂,碍于未央在场,只得再去点。可是三番五次都被打灭。
    “小央,求求你,父王现在精神不大好……”楚明遥哀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请你先别打扰他,好么?”
    未央顿了顿,面无表情道:“来人,把两人给我拖到审问台上去。”
    “未央,你住手!”楚明遥难得着急道:“有什么冲我来,求求你,别动父王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俩个,谁也躲不掉。”
    说完,未央大步走出去,狱卒立刻命四个手下进去押人。
    桂茹趁机走到狱卒身边道:“太后有令,严密看守两人,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姑娘放心,禁军已经在监牢各处埋伏好。”
    桂茹不放心的环视一周,点点头,追随未央而去。
    男子一身囚衣,神行具颓,却掩饰不住挺拔的身材。只是他耷拉着脑袋,仿佛死人般毫无生气,任凭狱卒将他绑在刑架上,在他面前展示血迹斑驳的刑具。
    未央坐在审问台后面,气势冰冷,双目如刀。
    狱卒将楚明遥也带了过来,绑在刑架上的定国王身边。楚明遥看着定国王有些不忍,又看看正襟危坐的未央,欲言又止。
    “定国王爷,”未央摩挲着手边的茶杯,面无表情道:“我实在想不通,你曾经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害她至此?”
    定国王瘫着脸,一言不发。
    “王御医告诉我,她最后瘦的不成样子,连水都喝不下,只是大口大口的吐血。我父皇费劲心力找来吊命的仙芝,却被你的人掺了毒药……”
    “未央!”楚明遥哀呼道。
    “别说了……别说了……”定国王痛苦的低吼着,未央冷笑一声,继续道:“为什么不说?当年你在她生产之后就偷走我,害她思念忧心成疾,至此送命。害我父皇以身试药,闭息内功,壮年而亡,留我一人受尽苦楚,我为何说不得?”
    未央猛然起身,咬牙切齿道:“我母妃临终前写下血书,对你诸事不怪,只求永不相见,你到底有何面目去沁芳亭看她?!你到底是怎么对着她洋洋自得夸耀你的计划,怎样向她诉说毁掉她珍爱的丈夫与女儿?你说啊!”
    楚明遥歪过头无奈叹气,楚子杰却笑起来。
    “刽子手。”未央一字一句道:“你杀了我母妃,杀了为救你委屈嫁往异国他乡的她。你只恨她另觅他爱,却不想若是她遇到的不是我父皇,她又得怎样的被人玩弄?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蠢货!”
    楚子杰越笑越大声,最后是仰天大笑,笑声过后,泪流满面。他抬起头悲戚的看着未央:“你说得对,我一直都是个蠢货……是我害死了蓉儿,是我害死了她,哈哈哈……”
    楚明遥:“未央,上辈很多恩怨非是一言两语所能解释,爹爹在此事有愧于人,可他又岂是心里好过?你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够了!够了……”定国王收住笑,目光凌厉而悲伤:“未央,本王认罪,你若是来为蓉儿讨回公道,本王万死不辞!”
    “像你这么恶毒的人,死在我手上父皇母妃也会不高兴。”未央冷冷道:“你该受万人唾弃,在煎熬与绝望中孤独的死去。来人!”
    桂茹心一惊,看着两个狱卒端着两个之前并未看到的托盘进来,未央拿起托盘上一摸一样的两个瓷瓶,波澜不惊道:“听闻你之前中过窨毒,大概也明白是个什么滋味……”
    “未央,你要干什么?”楚明遥看着一步步向父王逼近的未央,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未央却视他为无物。
    “这里面一瓶是普通补药,一瓶是烈性窨毒,我要你选一瓶喝下去。若选了补药,那便多留你活两天,若选了毒药,不管外面闹的再怎么天翻地覆,你将永远在黑暗中与鼠辈为伴。”
    楚子杰抬头看着她,未央的脸庞冷漠而深刻,却美的不可方物,让他一时有点恍惚。
    “选!”未央冷冷道。
    “为什么……小央……”楚明遥心痛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
    楚子杰终于释然般笑了:“也好,你帮我选一瓶罢。”
    “父王!”
    未央勾勾唇角,从左边人那里拿了瓷瓶,却被桂茹拦住:“锦宁公主,太后娘娘有令,现在您不能伤他。”
    “我不伤他,我只杀他。”
    “公主,定国王将由皇上裁决,您不能私行动手!”
    “滚开。”未央瞪着她轻飘飘一句,桂茹下意识缩回手,欲言又止。未央径直走向楚子杰,要将药给他灌下去。
    “等等。”楚明遥喊住她:“也算我一份。”
    “你闭嘴!”楚子杰喝道。
    楚明遥不理,自顾自盯着未央:“害死蓉姑姑的也有我一份,给我也选一瓶吧。”
    未央冷笑:“冤有头,债有主,你我的账一会儿再算。”
    “你可知道……”
    “你闭嘴,孽障!”楚子杰忍不可忍开始咆哮,楚明遥岿然不动:
    “当年蓉妃千里寻来,父王已经懊悔不已,想将你还给蓉妃赔罪。可那时府里来了皇宫的细作,你被我抱走,他们谁都不知道。所以你母妃才会急火攻心,到最后一病不起……说起来,我倒是害死你母妃的真凶。”
    “你当初只是出于保护她,何错之有?”楚子杰怒道。
    “不,父皇。”楚明遥平静道:“我是故意的,我想让蓉姑姑因为那个孩子留下来……”
    “你……”楚子杰艰难的蹦出一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还记得吗,”楚明遥温柔的看着未央:“当初我告诉过你,我很早很早就见过你。没错,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一切说到底因我而起。”
    未央呆呆的看着他,继而垂首苦笑,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此后,你我永不相见。”她将瓷瓶狠狠的摔在地上,扭头离开。
    “未央,未央……”楚明遥心知不妙欲拦她,却被死死绑在椅子上动不得。脚下瓷瓶未碎,瓶口的塞子却掉了,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顷刻间在地面结上一层冰霜。
    桂茹和狱卒面面相觑,定国王父子却是心如死灰。
    “父王,对不住。”楚明遥在狱中好久后才沉声道。
    黑暗中的楚子杰苦笑着摇摇头:“我这一生,欠人太多……可怜你呕心沥血十多年,最终还是被我给拖累。”
    “若无父王,明遥恐怕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何谈其它?”楚明遥道:“至于未央,一步错,步步错,已经不奢求她能原谅。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也认!”
    楚子杰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楚明遥再叫他,他模糊的应了一声。
    “真希望她能来法场,亲眼看着我们掉脑袋。”他突然道。楚明遥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一声:“父王,她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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