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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愈发的大了,雪粒眯入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山洞本就近在咫尺可怎么也到不了。
“肖统领,这般天气哪里还能下得山?不必心急哪!”尉迟绝武安慰满是担忧的肖琰。
“可是将军大人,这战事……”
“战事虽紧,朝中到底有人,不必太过担心。如今要紧的,是如何好好保护皇上和公主!”看着面前的暴风暴雪,尉迟绝武的神色有点凝重。
肖琰叹口气,只好作罢。
“尉迟大人,肖统领,前面就是山洞了!”底下人突然来报。
“好,一队人先进去检查,护卫队准备好,其他人断后!”说完他便向御撵走去。
狂风撕卷,轿辇上的宫铃声早已消失在一片哀嚎中,变得喑哑。高大华丽的御撵在五十多人护送下缓缓挪动,微微透出的烛光让人不由得觉得温暖艳羡。
“赵公公,请禀告皇上,咱们要入洞扎营了!”
正哆哆嗦嗦的赵全赶紧道:“好咧!好咧!肖统领稍后,咱家这便告诉皇上去!”说着欢欢喜喜上了高大的御撵。
“啊?你们是什么人?”一声惊呼让外面所有人大吃一惊,来不及思考,肖琰一下跳上车辕就往里面冲去。身边护卫的人也全都拔刀警惕。
肖琰一进去就有刀迎面而来,被他转身躲过。
“你们什么人?皇上在哪里?”看着空荡荡的御撵,他血液逆流,全身汗出如浆,却觉得森森寒意。
那些人看不清面容,唯有唇角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们七八个人,互相使个眼色,立刻从头上破顶而出。肖琰这才发现御撵顶已被他们齐齐截去,虚虚放着,故而没有惊动守卫。
赵全中了一刀躺在地上,他不及思考也随那些人而去。
快!山壁上!他向下面只盯着撵中动静的人喝道。那些人一抬头,果然山壁上有七八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飞速攀动,只觉得武功非常不凡,他们束手无策。
尉迟绝武也发现了异常,飞快的赶来,突然大喝一声:“看什么?还不去追!”
底下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缘山路而上去追。
正在着急间,突然那些人好似失足了般,一个个极速往下掉。肖琰一怔,赶紧道:“举矛!”
立刻有百余人将红矛齐齐举高,五个人立时从天而降,被扎成血窟窿。还有两个虽是掉下却在半山反应过来抓住石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崖壁有个身影在后面紧追不舍。
“去找皇上!”尉迟绝武大喝一声,也飞身而上去帮忙。
肖琰点点头,看了眼那些惨死的刺客,立刻转身斥道:“快找皇上!”
周围立刻窸窸窣窣乱动起来,却听一声娇音:“别找了,我们在这儿!”众人大惊,却见兰馨扶着虚弱的凌墨尧从轿底出来,两人披着黑色斗篷,满是冰雪。
“皇上……”肖琰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赶紧跪下道:“让您受惊了!”
凌墨尧低声喝道:“别管其他,快去找公主!”
“公主?”肖琰一愣,继而猛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望向陡峭的山壁。正要行动,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风雪中翩然而下。
众人均是一惊,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父皇!”她来不及顾周边人诧异惊叹的眼神,赶紧向凌墨尧跑去。
“怎么样?”未央看着满是欢喜欣慰的父皇,心中亦是激动不已,柔声道。
“未央,我们也没事。”兰馨道:“不过赵公公受了伤,轿辇底下听得不分明,你快去看看他!”
未央一怔,赶紧向御撵跑去,不一会儿一脸惨白的探出头向肖琰道:“先带父皇他们进山洞,让人将御医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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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琰与几位军官围在一起,紧张的看着一身红袍的未央与御医手忙脚乱给赵全拔刀止血,用细细的线将伤口缝合,他们尚有不忍,那御医更是手脚都在抖,连药也包不好。只有未央屏息凝神,沉着的将钢针刺过皮肤……
“酒!”一声轻呼打断众人思绪。肖琰赶紧将握在手中已经温好的酒罐递上去。
“肖统领,烦你去将御撵里的桐油再拿些来,赵公公不能着凉!”
“是!”
未央刚刚将药敷上,就听到外面一阵说话声,她的手微微一抖,赶紧将包扎的任务扔给旁边的古太医,自己起身向外面冲去,一下子扑进一个结实却冰冷的怀抱。
“没事了……没事了……”来人也不顾周围目光,紧紧抱着她安慰道。
同来的肖琰和一边的其他人先是一惊,继而尴尬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进退。许久才反应过来,赶紧若无其事的向赵全走去。
“皇上呢?”陆御风轻声问。
未央在他肩头摇摇头:“在里面歇着。”
陆御风赶紧放她下来,神色微微有点着急:“我追的那个跳崖自杀了,尉迟将军和兰鄞公子追的是个头目,不过负偶顽抗受了重伤,暂时安全了。”
“不对!还有一人!”未央道。
“在这里!”外面的兰鄞终于开口,并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扔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遇险?又怎么正好在此?”未央终于道。昨夜就在未央她们发现不妙,让兰馨与虚弱的凌墨尧去轿底密室躲藏时,陆御风突然与兰鄞出现在面前。然后就由他们两人不动声色去截断行刺者后路,未央从轿底出来躲到山崖上去割绳子。
“小央,我现在找皇上有急事禀告,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可好?”陆御风神色颇为着急,肯定是发生了意外,未央点点头:“我带你去!”
陆御风看着她微微犹豫,终于还是同意了,两人经过一众面色凝重的禁卫,向里面守卫更是森严的一个石室而去。
“小央……”路上陆御风突然抓住她的手,厚厚的掌心传来一阵让人恐惧的震颤。
“怎么了?”未央不解。
“出事儿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样,让未央的心更是一寒。
“没事,我与父皇都受的住!”她将布帘打起,望着他坚定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