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那日是凌玉琅接待各境有功之将的宴席,两位皇子虽是面里和气,但早已争的人尽皆知。这些人亦是在观望,看谁才是凌皇心中的人选。偏偏宴席间有奴禀告,锦宁长公主派人送来了倚梅园的红梅助兴。
锦宁长公主啊,那可是凌皇最钟爱之人!何况,还有那充满传奇的倚梅园……
当天凌玉琅便高兴之至,与回宫的三弟大醉一夜。等岭南王宴请之时,许多人都是表面客气,却明显的冷淡许多。
“公主,您的态度在别人眼里便是凌皇的心意哪!”林阮如是说。
“公主,三皇子求见。”凝香小声道。
未央回过神,轻轻松了口气,道:“有请!”
凌玉琅去云州后,凌玉玮就被派到西境。未央三年多没回宫,前年他专程跑了趟寒音寺看她,让她颇是高兴。这次回来亦是第一时间来未央宫,两人说了一个时辰的话,直到凌墨尧宣他见面方罢。
他绝不会是有此算计之人。大皇兄更是不可能,一切不过是无意的巧合罢了!
“呀!妹妹在写信呢?”凌玉玮一进门就惊讶道。
未央赶紧起身相迎,笑道:“明儿魏国使臣便要动身,先写好了备着,否则明儿又是来不及。”
凌玉玮摇摇头,啧啧道:“小央,不是我说,你怎么就与魏国安岳太夫人有了联系呢?还这般密切通信?听闻她已经放政给小皇帝,不再理政,一般人连消息都打听不到呢!”
“自然是打听不到的,”未央晃晃笔道:“她已经回了玉龙山庄。”
“玉龙山庄?”凌玉玮惊讶:“齐问天不早去世了吗?”
未央责备地看他一眼:“那儿毕竟是太夫人的家,难不成一辈子就住皇宫了?”
“为何?皇宫不及一个小小的玉龙山庄吗?再说,她可是魏国人的主心骨呢,声望地位恐怕连那小皇帝都是比不得!”
“谁说皇宫住着就好了?”未央不满道:“我现在还更愿意去将军府住呢!”
凌玉玮无奈的认输,两人又闲话几句便要离开了。
“哎!”未央突然叫住他,道:“这些日子你可有去过静安堂?”
凌玉玮点点头,道:“有什么事儿么?”
未央赶紧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怕你玩儿的忘兴,连自己母妃都不记得了呢!”
“这又怎么说?”凌玉玮颇是委屈道:“我这天天都去请安,可每次母妃都在熏药,对我爱搭不理的,又怎么会忘了她呢?”
“熏药?”未央疑惑。
“给姐姐助安睡的。这些日子听闻她老是惊梦……”
no.2
“公主……”看到凌玉玮离去凝烟轻轻进来:“人带来了。”说着一个俊朗的少年大步而来,向未央行了一礼。
未央赶紧放下笔扶他起来,严肃道:“兰鄞,这些日子别去校场玩了,帮我去盯着一个人。”
说着将事情在他耳边细细说一遍。兰鄞一头雾水,却什么都没问,默默退下去了。
“您要他盯着静安堂吗?”凝烟问。
未央揉揉两鬓,一脸凝重道:“我总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您怀疑有人勾结?”
未央点点头,坚定道:“肯定有。而且,恐还非是普通之辈!”
凝烟看着她动了动想说什么,可还是没有开口。
“不必忧虑,要说尽管说便是!”
凝烟犹豫了许久,好似终于下定决心般跪在未央面前,颇是忧虑道:“公主,您不妨去查查荣公主身边的秋纹姑娘。奴婢在云州府时总觉得她行色诡异,还背着荣公主多次出入驸马房中,神情颇是谨慎。”
“秋纹?”未央一愣,想了想,既而严肃道:“此事当真?”
“许是奴婢多想,但……但……”凝烟不知该怎么说,咬着唇道:“总之不是平常。奴婢也不敢胡说,只是适逢这般大事,小心些总是好的……”未央眼眸微冷,却拍拍肩膀安慰道:“你别说了,我亲自跑一趟司马府!”
“对了!”刚跑出去的未央又回来,看着心神不定的凝烟道:“你去叫锦灵公主,告诉她陪我再去司马府一趟!”
凝烟点点头:“好!”
“先别告诉她……”
“奴婢明白!”
no.3
锦灵对未央叫她同行司马府颇是诧异,本是不愿看到锦荣那人,却因为今日那林阮亲口承诺退婚而心中高兴,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但问起静安堂取物之事,她又顾左右而言它,明显不愿告诉自己,这让她颇为懊恼。
“等等!”未央突然喝住马车。
“怎么了?”
未央回头神秘的望着她,道:“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来。”
“什么?”锦灵一惊,既而黑了脸:“不行!陆御风又不在,眼看天黑了,你又去干什么坏事?”
未央赶紧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锦灵颇是疑惑的看着她,小声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未央摇摇头:“我也在查,现在没有证据,不敢随便定论!”
“特别要紧么?”
“是。”
“那你更得与我说了,否则怎么帮你?”
“……”
“好!”未央终于抬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烦你千万保密,这事儿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便前功尽弃……”
锦灵早已是好奇的不得了,连连点点头保证。
未央想了想,颇是为难的皱皱眉道:“你别这般模样,我若现在说了你必不能顺利行事,一会儿出来再告诉你行吗?”
“……”
no.4
“吱呀~”昏暗的密室被打开,一道强光照了进来,却立刻消失在关门后。
两人望着一身黑斗篷的来人赶紧起身行礼。
“出了什么事?”来人粗着嗓子冰冷道。
这边轮椅上的人丝毫不在意,轻轻抬了抬手,旁边的男子从怀里掏出块明黄的帕子,小心翼翼交给那人。
黑斗篷疑惑的接过,却在要展开时不由惊呼一声。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手中的帕子上是一块黑色的血迹,虽已干涸,仍能想到的触目惊心。
林阮缓缓靠近他,诡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王爷,这是咱们的人从勤政殿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