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吴桐醒了过来。
首尔的温度比关州低很多,吴桐身上还穿着薄大衣,冷风从各个缝隙钻进体内,让人一阵阵发寒。
吴桐快速离开机场,打车去了订好的酒店。
房间里很暖和,吴桐打算先洗个热水澡驱一下体内的寒气。
由于要飞好几个地方,所以行李带得不多,睡衣之类的劳什子一件都没有带,洗完澡之后,吴桐穿上了酒店的睡袍。
可能是刚刚突然受寒的缘故,生理期提前三天来临。
吴桐刚吹干头发,就听到了敲门声。
酒店送餐的服务生推着一个装满了食物的推车走进了房间,“郑太太,这是郑先生为您点的,还有这些是郑先生嘱托我们买给您的,祝您用餐愉快、旅途顺利。”
吴桐翻了一下服务生放在沙发上的几个袋子,里面有御寒的羽绒服,有围巾,还有保暖贴。
推车上有红枣粥、有乌鸡煮益母草、有鸡蛋羹、有红烧桂鱼……
这是记得她生理期的意思呗?
吴桐笑着把推车推到窗前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悠闲地享受着暖心的午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郑家轩发了条微信过来。
郑家轩:东西合口吗?
吴桐:非常合口,非常及时。
郑家轩:提前来了?
吴桐:恩……
郑家轩:那就先休息半天吧,不差这么一会儿。
吴桐:要见的这个女孩子正好是在酒吧里跳钢管舞的,我打算晚上去酒吧会会她,所以下午正好可以修整一下,最近睡得不是特别好,所以精神确实不是特别好。
郑家轩:你看看,睡觉的时候我不在边上不行吧……
吴桐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确实,天天做梦,还是个连续剧。
郑家轩:那这次回关州之后,还是搬回家住吧。
吴桐:好!
郑家轩:乖,我去忙了,你慢慢吃吧。
吴桐:知道了,回见!
郑家轩:老婆,爱你~
吴桐先是发了一个笑脸,然后才淡淡地回了一句“爱你”。
东西很多,吴桐吃不完,身体不是很舒爽,吴桐在小腹和大腿上各贴了两片暖宝宝贴之后,就钻进了被窝。
很快,睡意来袭,梦境毫无疑问还在连载中——
“来了,来了……”宝河老人从后院的树上跳了下来。
扑通一声,不是宝河老人落到地面的声音,而是小雅跪下来的声音,然后就见小雅不停地用力磕着头。
我和里里看得是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扫子笑声告诉我,这就是帮助过他们的幽魂。
难怪,我和里里就估计到是老头帮的忙,所以才带他们过来的,可是没想到小雅会如此激动。
“我叫小雅,请收我为徒吧!”小雅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很有磁性的中音。
“起来,起来,人才下跪呢,你怎么也染上这个毛病了。”宝河老人扶起小雅。
“师傅,请收我为徒!”小雅颤抖着站起身,又抱拳恳求道。
“好,好……这都是我的徒弟。”老头指了指我和里里,“你们都是我的徒弟,我收下你们了!”
我和里里相视一笑,原来这老头一直把我们当徒弟的。
里里扮着俏皮样,说道:“老头,我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我可没认你是我师傅!”
宝河老人一个闪身踱到里里身前,一下子抓稳了里里的命门,火心。
“你再说一遍?”只有宝河老人才能徒手抵挡里里释放的火焰温度。
现在只要这老头一用力,那团火就有可能会熄灭,里里的小命就很难说了。
里里像被堵了鼻孔和嘴巴的人一样窒息得甚是难受,不停地求饶,“师傅师傅,你是我师傅,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啊……”
听罢,老头哈哈大笑着松开了手,“哎呦,烫死我了。”
老头不停地忽闪着烤红了的手。
扫子和小雅惊讶地看着我们上演的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们很快就会习惯我们的相处模式,虽然他们不会和我们一样,但我相信他们渐渐会把这一切当做温馨来看待。
“扫子,小雅,你们也应该感谢下友桐和里里,是她们把你俩召唤出来的。”宝河老人对扫子和小雅说。
“谢了,否则我们还在那副躯体里受苦呢。”扫子谦恭地谢道。
“谢谢你们!”小雅冰冷冷的一句,没感觉到一点真诚的谢意。
她可能对我们叫宝河老人“老头”这一点很不满意,她快把这老土当做至高无上的神了,怎会允许我们这么随随便便地叫他呢!
不过,对于宝河老人那副没正形的样,不知她作何感想,估计会有些失望吧。
以扫是长子,有继承以撒所有财产的权力,雅各对此很不平衡。
这是我和里里都看得出来的。
宝河老人告诫我们四徒弟,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插手干预。
他们兄弟俩自有他们该走的路。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扫子和小雅这两具幽魂,以扫和雅各到底会做出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天晚上,以扫突然回到家里,可能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和什么野兽搏斗的过程中受了些不小的伤。但以扫的身体很好,只要好好休息几日就会很快痊愈。
那天他回到家,正好看到雅各在做汤,以扫难以抗拒地想要一饮而快,但雅各不让。
以扫就哀求弟弟道:“弟弟,就让哥哥喝一碗吧,我今天受了伤。”
这是以扫第一次对弟弟如此低眉软语,估计以扫自己都未曾想过,他竟然会为了一碗汤而向雅各低头。
雅各自顾自地翻汤,找碗,完全没有把以扫的话听进耳中。
以扫再次祈求道:“雅各,就给哥哥一碗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雅各悠悠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以扫,兄弟二人就这样互望了好一会儿。
过了好半天,雅各终于开口了,“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以扫痴痴地望着冒着热气的红豆汤,口水都在嘴角打转了,“你再不给哥哥,我就自己盛了。”
说着以扫就站起身要过去拿碗盛汤。
按说雅各的力气没有以扫的大,甚至不如以扫的十分之一,以扫想要硬抢,是无法阻拦的,但以扫又有一份自尊心在,所以收住了手。
“以扫,你把长子的身份转给我,我就让你喝这汤,而且不止一碗,这整锅都可以给你。”雅各拨弄着锅里的红豆,香气一阵阵扑来。
“成,成,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以扫以为雅各要让他做多么难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名号嘛,说罢,就喝起汤来。
喝过一碗之后,以扫还要再喝一碗,雅各制止了以扫的动作,说道:“你把你的长子印拿给我,然后才能接着喝剩下的汤。”
以扫想都没想,就回房间取来了自己的太子印,交给了雅各。
雅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是太子印无误之后,邪恶的笑在嘴角一闪而过。
“我的好哥哥,喝吧,喝吧。”雅各临走前扫了一眼那锅沸腾的红豆汤。
雅各走后,以扫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烫得嘴不停的刺溜刺溜响。
扫子在我耳边说:“汤里下了药,可以让人短暂地兴奋,所以以扫喝了第一碗以后会精神大发,觉得受伤之处也没那么痛没那么难受了,汤的味道又极其鲜美,所以那时无论雅各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以扫都会答应。而且以扫平日里深居森林,完全忘记了那太子印赋有何等的权力。”
“可怜的以扫……”里里叹息道。
“有什么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自作自受。”这是小雅解恨般的话。
雅各很快就把以扫转交太子印的事情告诉了利百加,利百加认为雅各做的很对,这样一份家业到了以扫手中,必然要败落。
以扫当天晚上喝完了锅里所有的汤,满足地回到房间,兴奋过后,又觉得困乏得紧,就香甜地睡了一觉。
但没两天时间,以扫就觉得身体发虚,脚下发软,视力下降,心脏阵痛。
连之前的伤口都开始溃烂生疮,简直无法入目。
雅各下的药起效了,以扫央求利百加请个大夫来看看。
利百加把这件事交给了雅各,雅各买通了一个大夫。
大夫号了号以扫的脉,然后问道,“你之前受过什么伤吧?”
“是的,大夫,你看看。”以扫痛苦地说道,然后把衣服撩开让大夫查看那腐烂的伤口。
“你应该是被有毒的动物咬伤的,如果及时救治的话还有可能将毒逼出来,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大夫对以扫摇了摇头,并作出一幅悲天悯人的表情。
以扫有那么一瞬难以接受这一现实,但很快,就想开了,“大夫,谢谢你。请你走吧。”
第二天,以扫又回到了那个让他觉得很踏实的林中,虽然是那里的野兽让他中了毒,让他不久于人世,但他热爱那片森林,热爱那里的红花绿草。
但是,没想到以撒也得了重病,以撒得的是一种沙漠中常见的病,视力减退,神虚无力。
他深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就将以扫唤来,想要交代一下后世,这才听说以扫中毒也将不久于人世,以撒老泪纵横,哽咽地问道:“以扫现在在哪里?他已经死了吗?尸体葬在了哪里?”
利百加含含糊糊地回道:“以扫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以后,就离开家去林子里住了,现在……还……不知道……”
“快去找!快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快找!”以撒震怒。
利百加太过偏袒,没有把两个孩子同等对待,虽然对以扫也曾百般的溺爱,纵容无度,但她对雅各的偏爱远远胜过了以扫。
以撒并不是看不到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利百加竟然过分到此种程度,竟然连小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不问。
很快,利百加派去的人在一个树房中找到了瘦削的以扫,以扫听到爸爸病危的消息之后,立刻动身,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注定要在路途中消耗掉比健康人更多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雅各怎么会坐以待毙,等待就意味着被动。
正在以扫奋力往回赶时,雅各在这边没有丝毫的懈怠,虽然已经拿到了太子印,但还没有得到父亲的职杖,没有职杖会影响很多权利的支配。
职杖连利百加都不知道置于何处,职杖的位置除了以撒以外,只会告知一个外人,而那个人是不被人们所知的,如果以撒意外死亡,也就是死亡前没能把职杖交给任何一个人,那么这个最后唯一知道职杖位置的人就会拿出职杖,整个家族要在公平竞争下,重新选取家族族长。
雅各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在这样的竞选中胜出,所以,只能凭借着长子印向濒临死亡的父亲索要职杖,只有这两样东西都在自己手中才最保险。
利百加的手下狂奔先行赶回,气喘吁吁地告诉利百加找到了以扫,以扫正在往这里赶,大概一日左右就会赶到。
听闻以扫还活着,利百加火急火燎地叫来雅各。
“雅各,你得快点想办法拿到职杖,否则等以扫回来,麻烦就大了。按你父亲的脾性,一定宁肯重新竞选也不会把职杖交给你的!”利百加有了这两个孩子以后,就越发的糊涂了。
“父亲只是一个墨守陈规的人,怎么能说服他呢?”雅各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父亲,况且如果最后这件事没有做好,那就会前功尽弃,他不敢贸然行动。
“孩子,我有个办法,如果你是以扫,那么职杖是不是就是你的了?”利百加说。
“母亲的意思是?要我假扮以扫?”雅各心想,这种做法太冒险了。
他和以扫两人的形态和样貌相差很多,声音也大不相同。
“我知道你的担忧,不过一切都是有办法的……你父亲现在身体不好,精神头也没那么好了,只要你穿上我为你准备的衣服,我再给你画个精致的妆,一定可以和以扫一模一样的,你只要压低声音说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利百加冷静地说道。
“那就这样吧……”雅各还是有些担心,但现在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听从母亲的建议,暂时相信母亲的易容手艺吧。
利百加杀了两只羊,剥下了羊的毛皮裹在了雅各的手臂和大腿上,又找来了以扫经常穿的衣服,带着以扫特有的汗味和血气味。
利百加不断地鼓励着雅各,让他放松下来,要像以扫一样豪气的说话,不要太拘小节。
“以扫什么样,你是清楚的,照着他的样子做就好了。”利百加拍了拍雅各的肩膀,以示鼓励。
在利百加和雅各的精心布置下,以撒完全受到了欺骗,他欣喜地看到以扫,然后抚摸着以扫粗糙的手臂,以撒安心地对以扫说,“孩子,回来就好了,你要承担起族长的大任,职杖我现在就交给你吧,我怕我支持不了多久了,你要小心你的弟弟雅各,他要害你。”以撒连说话的能力都快丧失了,这番话说得极其费力。
“父亲,那就把职杖交给我吧,我会管理好家族的,你放心!”雅各本想说,父亲,你会没事的,只字不提职杖,但哥哥以扫不会这样说,以扫会简单而速度地把事情说完解决完。
以撒一听,是以扫的脾性,是以扫一贯的讲话方式,就更加放心了。
很好,以扫还没有死,他接着交代道:“职杖在单默尽头的峭壁山洞里,我想你会找到的,去吧。”
说着,用仅存的一点力气为雅各做了祝福。
然后就咽了气。
雅各正要离开以撒的房间去找利百加,在房间拐角处却碰到了之前给以扫看伤口的大夫,也就是雅各找来欺骗以扫的那个大夫。
大夫向雅各所要他许诺过的财物和土地。
雅各原本就没打算给这个大夫任何好处,当时也只是哄骗一下他而已。
现在他离族长之位已经不远了,等他当了族长,大夫就可以任他处置。
只是现在职杖还没有拿到手,为了稳妥起见,雅各还要再安抚他几天。
“大夫,我许诺过你的就一定会给你,你看现在我父亲重病,我分身乏术,等过几天的吧,你再等等。”雅各和颜悦善地说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谁知道你能不能信守承诺?今天你必须把地契和财宝都给我,否则我就把事情告诉以扫,然后公之于众!”大夫威胁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你最好识相点,现在以扫的太子印在我这里,以撒也命不久矣,我已经知道了职杖的位置,我不久之后就会成为这个大家族的族长。如果你乖乖的,日后我会重用你,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这时候给我捅娄子出乱子,我跟你没完!”雅各现在什么都不怕,一切即将都属于他了。
这时,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声在四周震响,雅各惊恐地意识到,是以扫赶回来了。
以扫听到了雅各和大夫的全部对话,他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自己上了雅各的当,跳进了雅各设下的圈套。
“好你个雅各!”以扫一只手就轻松地拎起了雅各。
“别别别,我错了,哥哥,我错了。”雅各苦苦哀求。
“以扫……”利百加及时出现在了这个混乱的场面中。
“母亲。”以扫不知道利百加也参与到了整个事件中,他对母亲仍然万分敬重。
“你父亲快不行了,这时候千万不要再杀生啊……”利百加涕泪横流。
以扫在母亲的哀求下,心软了,他暂时放过了雅各。
但这并不代表以扫就此放过了雅各,不代表他宽容了整个阴谋。
以扫自己去找了一个大夫,并治好了身上的病。
原本他就有很好的身体底子,加上对症的药物,很快就像从前一样凶猛如虎了。
事发的那天晚上,利百加连夜帮雅各收拾了行李,让他逃到舅舅拉班那里,等事情平息以后再做打算。
“以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暂且没有杀你,但以后一定会杀你的。雅各,你虽然很有智谋,很聪明,但你现在还不是你哥哥的对手,你快走吧。”利百加抹着泪眼不舍地送走了雅各。
雅各只身来到吾珥的舅舅家,舅舅看到利百加的信之后欣然接纳了雅各。
雅各的表妹拉结为他整理了床铺,做了很多可口的美食。
拉结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调皮又娇气,她问雅各:“你为什么会来到吾珥呢?听说你家那边也很富有。”
雅各故作憨厚老实模样,凑近拉结说道,“听母亲说,舅舅这边有个美丽贤惠的表妹,我就想见见这表妹是何等的美丽。这一看,果然是美若天仙,我真是不虚此行啊!”
拉结听表哥这样夸赞自己,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保持着矜持,“表哥,你在这里会住多久呢?”
雅各翩翩公子般轻轻地将拉结的双手放入自己的掌心。
拉结低眉羞涩地说道,“表哥,你会娶我么?”
雅各心底闪过一丝快意,“当然,明日我就和你父亲说。”
第二日,当拉班听到雅各的提亲之后,突然板起了面孔,却也并没有给雅各太多的难堪。
“娶我的女儿可以,但是要在我这里做七年的苦工,没有报酬,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吃食和住宿。而且,我只能把大女儿利亚嫁给你。”
“舅舅,我喜爱的是你的小女儿拉结,不是……”雅各原本以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久居在吾珥,可以有个安身之地,没想到却要做苦工,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任何的体力活。
真是时运不济,屋漏偏遭连夜雨啊。
拉班打断了雅各的话,说道,“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只有大女儿嫁了人,小女儿才可以再结婚。”
“可是我对您大千金没有……那个,这对利亚也不公平。”雅各极力争取着。
“既然你对拉结如此真诚,那……你再多做七年工,一共十四年,那时候利亚也嫁出去了,你也通过我的考验了,到时候你就娶了拉结吧。”拉班想了想,想出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雅各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如果不接受这样的条件,他又怎么能一直在吾珥住下去呢?
想到家里以扫的虎视眈眈,他只能暂且同意了舅舅的协议。
拉结有些怨恨爸爸的狠心,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也不错,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地考验一下雅各,也能检验一下他的真心。
雅各也真的是非常喜爱拉结,从他第一眼见到拉结开始,他就陷入了拉结那柔软芬芳的温柔乡中,这对逃难中的雅各来说,是致命的温柔。
为了赢得拉班的好感,雅各勤勤恳恳地劈柴、放羊,甚至打水、狩猎。
拉结看着很是心疼,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让拉结对雅各的爱又多了几分,拉班也渐渐认可了雅各。
雅各开始只是个瘦瘦扁扁,弱不禁风的公子哥。
不过在风吹日晒中,在与猛兽的交战中,渐渐健壮了起来,雅各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变化,不禁想到了以扫。
如果他们从小在相同的环境下长大,身形上的差距应该不会有现在这么大,虽然雅各身上的毛发再怎样也不会长成以扫那样,但是体魄应该会不相伯仲。
拉结原本就觉得雅各过于瘦弱,现在看到他在磨练中越发的伟岸,不禁喜从中来。
她也明白了父亲当时的考虑。
但是雅各始终是个贪婪的人,他不会满足于现状,他要当统帅,他要去当那个能够指使别人的人,他并不是单纯地在做着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而是在每一件小事中,汲取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消息。
雅各很好地利用了拉结,而且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她。雅各觉得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能换成未来无数的财宝,而这些财宝也将会是拉结的,所以他从没有觉得对不起拉结过。
拉结只认为雅各是个好学而上进的人,她回答了雅各的一切疑问,她违反父亲之前定下的规定,带雅各看了许多家族内部重要的资料和暗室。
一天一天过去了,雅各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他在一夜之间就利用吾珥周边部族的力量扫平了拉班一家,只留下拉结在他身边。
雅各斯通了外族的人,合力在拉结面前上演了一场异常精彩的好戏,拉结看到了雅各奋勇杀敌的影子,她看到雅各为了自己挡了一刀,血汩汩地渗出铠甲。
拉结心疼极了,却不知这是一个专门为她上演的一场苦肉计。
拉结看到家族的败落,又看到雅各的勇猛和忠诚,便死心塌地地跟随着雅各。
雅各带着拉结回到了幔利,幔利是雅各的出生之地,迦南他是再也回不去了,能在幔利唯我独尊也很不错。
没想到,以扫看穿了雅各,他已经在幔利等候多时了,以扫带了许多的将领和士兵,还有足够的后备物资。
雅各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只能期望以扫可以笑纳他从吾珥抢夺来的金银财宝。
以扫并不稀罕什么财宝,虽然他对雅各的仇恨还没有平息,但他想到了利百加,他们已经老去的母亲,还在苦苦等待着小儿子的归来,以扫再一次心软了下来。
以扫看到雅各和往日不同的健硕身材,不禁也产生了些许手足亲情来。
本就是同胞兄弟,千丝万缕的那种牵系无论如何都无法泯灭。
回到迦南的时候,利百加已在大漠之口等候多时了,这个老去的女人眼角已经布满了无法平整的皱纹,她久久地抚摸着小儿子的脸庞,捏捏他结实的肌肉,并紧紧地拥抱了雅各。
雅各真心流露,喊了一声“妈……”
周围的人都不禁受到了感染,有女仆轻轻地抹着眼泪。
好多士兵也红了眼眶。
世间最真不过亲情。
“这两位是……”利百加看着雅各身边的两个女人问道。
“这位是我的妻子,拉结。另一个是拉结的姐姐,利亚。”雅各解释道,原来在那场混战中,利亚侥幸从砍刀下存活了下来,她央求拉结收留她,拉结心肠很软,便去央求雅各,雅各虽然不是很乐意,但多一个女人也没什么不好,利亚便一直跟随着他们,后来又做了雅各的妾。
作为小妾的利亚很争气地为雅各生了十个孩子,而拉结只艰难地为雅各产下了一个儿子,取名为约瑟。
我、里里、扫子和小雅远远地看着这母子相聚的场面,也深受感动。
又一个孩子出生了,不知他会是怎样的命运。
以扫和雅各之间的争夺算是告一段落。
人如果没有了灵魂,那么就容易被贪婪杂念侵袭,虽然智慧能够保持,但人性却少了几分。
里里找来一面小铜镜,每天临睡前都会看看锁骨上的光束,期待它能有所变化。
但每次都让里里感到无尽的失望。
“呆桐桐,你说,宝河老人是不是骗我们的啊?”里里推了推快要睡着的我。
“什么啊?”我迷迷糊糊地应答。
“红三就是红三,最高也就只能到红三,怎么可能再高了嘛。我看这一点变橙的迹象都没有。”里里愤然道。
“里里,你要相信宝河老人……”过了好半天,我又补了一句,“不信也没办法……”然后我又睡了过去。
“喂,什么跟什么啊?”里里试图再次推醒我,但是没有成功。
第二天,里里缠着宝河老人,说什么都不肯罢休,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宝河老人怎么躲闪都摆脱不了里里的纠缠。
里里成功地把我也拉向了她的阵营,事实上,我也很想专心地修炼一下。
扫子和小雅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看我们追来追去,上蹦下跳。
扫子:“他们干嘛呢?”
小雅:“鬼知道!”
扫子:“鬼也未必知道。”
小雅:“好吵!”
扫子:“谁来阻止他们?”
小雅:“反正我没那能耐。”
扫子:“我也没有……”
这时宝河老人朝他们大喊道:“你们怎么能干坐着呢?快把她们拖走,拖走拖走……”
里里双手固定住老头的肩膀,老头一缩,就从里里的掌中脱身。
我从旁拉住老头的右臂,老头左臂翻身一推,把我推到了扫子的怀里。
“你做什么?”扫子一用力又把我推到了老头的面前,我索性赖皮到底,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力紧紧地抱住老头的双腿,无论老头怎么用力,我都不放手,没想到老头原地转了十几个圈。
我一晃眼的功夫,老头就消失了。
“笨蛋!”里里恨我这个同伴不争气。
说着,她从床底拽出一条长麻绳,我一看,这不是我们在找零下九十九度水域时用的那一条嘛!
里里把麻绳的一端抛给我,我和里里一人执一头,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头捆成了一个大麻球。
老头气极道:“你们太不尊师重道了!就这么对待你们的师傅啊!”
现在任老头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条麻绳可不是一般的麻绳,它的每一节都沐浴过不同温度的水,绝对是一条为数不多受过历练的麻绳。
见我们无动于衷,一幅死磕到底的表情,便转向贿赂另外两个徒弟,“扫子,小雅,你们一向很敬重我,怎么能任他们这样胡闹呢?”
扫子和小雅相视一眼,决定不插手此事。
“师傅,不是我说你,作为师傅,你也不好好教教徒弟,怎么让徒弟信服啊?”我好言相劝。
“就是就是,难道你不是真的把我们当徒弟吗?”里里向老头做着很受伤的表情。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车轮式攻击。
最后,我们使出了必杀锏。
里里协同扫子、小雅,看着老头。
我去捉了一网兜的鲜鱼。
里里就当着老头的面,一条条地烤熟,交给扫子、小雅和我吃。
我们在老头面前坐成一排,吹着微烫的鱼,瞬间飘香四溢。我们边感慨鱼的美味,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吐了一地的鱼刺。
宝河老人开始假装不为所动,后来就有些松懈,渐渐不太能把持住自己。
当宝河老人第一次央求我们给他一条鱼时开始,我们就知道这老头绝对会在烤鱼的诱惑下,冲破防线。
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确认我和里里之前的猜测,看老头是不是通过吃鱼来锁灵的。
几日的煎熬后,老头终于熬不住了。
他答应带着我们四个来修灵。
我们开心地相拥在一起,包括小雅。
长久以来的相处,让小雅对我和里里变得友好了很多,往往很多的仇视来自于不了解。
宝河老人坦白他确实在吃鱼的时候能达到锁灵的作用,但是这并不是他锁灵的唯一方法。
只要是能吃到海味就可以,虽然幽魂并不需要食物,宝河老人也并不是需要鱼带给他食物本身的能量,而是海中的一种特殊的元素。
“那你在塔下那么多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里里问道。
毕竟那里离海还有段距离,而且被死死压在塔下,无法抽身,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
“别提了!好在我的专注力和牵引力还好,能够唤一些力量比较弱的鱼虾过来。否则,我早消失在这沙漠里了。”宝河老人一定觉得自己特别的了不起。
任谁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存活下来,都会觉得自己特牛掰。
我们四个徒弟呆呆地听着,都是一副神往和羡慕的表情。
毕竟要从几千里外的海中牵引来所需的鱼虾,那不是一般的力量可以办到的,而宝河老人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却能做到这一点,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