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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相爱,何错?!

    老板打包好奇葩男的饭菜后,他便提着从杨绘里和吴桐的身边走过,离开了烤鹅店。
    就在他惊鸿一闪之时,杨绘里恍若闻到了十年未洗的猪圈食槽的味道。而吴桐呢,则想到了深山里野熊的粘腻口水。
    站在杨绘里和吴桐前方的一个女中学生对她的同伴吐槽道:“好恶心!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同伴问她:“怎么了?”
    女中学生像韩剧里的女人那样单手扑扇着自己的脸,意图加强语气:“就刚才出去那个,那个男的,好恶心!说话的时候口水都喷到我的脚上了!”
    女中学生嫌恶地看着自己的双脚,有种恨不得砍下自己双脚的冲动。
    同伴冷静地说道:“昨天咱们坐公交车,一个老头晕车吐你一裤子也没见你喊恶心啊……”
    女中学生委屈地辩解:“那能是一个等级的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好不好!你没有闻到啊?他身上的那味儿,该是打了几晚上的手枪没有洗澡啊?!嘢……好像吐……”
    同伴拍了拍女中学生的肩膀,安慰着:“你要理解这种没有人要的老男人,咱们关州市遍地的美女,刺激很大的。他得多可怜啊!他得多饥渴啊!是不是?他没有去强奸民女就算是好公民了……”
    女中学生不满地说:“那他也不能不洗澡啊!多影响咱们关州的空气质量啊!”
    同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带墨镜的吴桐被这两个女生认出了,她们请求跟吴桐合个影,杨绘里就给她们拍了一张照片。
    萧恩良见来往学生众多,为了能让吴桐安生地吃顿饭,他跟老板商量了一下,便换到了二楼拐角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原本是店内员工吃饭的桌子,临时腾出来给了吴桐他们。
    杨绘里穿了一条枚红色的吊带连衣裙,里面衬了一件白色长袖针织衫,满满的少女气息,透着活力。
    “现在的这些小孩子嘴巴是真厉害,一个个能说会道的。”杨绘里渴坏了,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气喝完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刚才那个男的真的是太让人倒胃口了。如果我是老板,绝对不会让他进门的,多影响生意啊。简直了,这种奇葩也能有领导要,也是醉醉的了。”
    吴桐从杨绘里手中接过水壶,先给萧恩良倒了一杯水之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准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呢。”
    “能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啊!如果有的话,最多不过是拍马屁的技能而已。我们办公室里也有这么一号人,几个月交不出一份设计稿,不过薪水奖金照样拿。部门总监看不惯也没有办法,谁让上面的领导喜欢呢。”杨绘里一边说一边敲着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好饿啊……”
    萧恩良突然想起年初的时候,第一次去吴桐家,他偶然撞见杨绘里的场景。
    那天也是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当时的一幕幕无比清晰,回味起来,心里甜丝丝的。
    算起来,他们从相识到相爱,从确认关系到结婚,也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这其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秦枫的介入,杀手的追杀,孩子的痛失……
    在相伴的美好时光里,波折不断,却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饭菜上齐,杨绘里吃得有如恶狼扑食。
    “哎呦喂,你慢着点。”吴桐担忧地说道,“别烫着!”
    杨绘里笑眯眯地说:“不会不会,我最近胃口大开,可能要胖。”
    萧恩良说:“你太瘦了,长点肉挺好。”
    吴桐看了看萧恩良,赞道:“跟alice练得不错呀,结实的肌肉都练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你这个朋友看起来挺无害的,一训练起来简直就是个金刚芭比,每次训练我都觉得生不如死。”萧恩良苦哈哈地说道。
    吴桐笑道:“不这么练,哪能有好的效果。”
    杨绘里心疼地说:“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听着都觉得好辛苦啊。小良良,你是靠头脑办事儿的,真的没有必要练就一身金钢铁骨。”
    “老萧这不都是为了你。”吴桐说,“以前老萧跟家轩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也没有想着要练什么身手。现在,他不都是想好好保护你嘛,感动不?”
    杨绘里狂点头,“超级感动。”
    萧恩良坐在一边,听到她们的话后笑了。
    “感动就好好的,按时吃药,养好身体,回头我们一起游山玩水,环游世界。”吴桐随口的一句话,说完之后自己的心里也哐当一声,震了一下。
    这样的生活,想象起来太过美好,美好到都不真实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能真的过上这样的日子。
    到时候和家轩一起,带上apple,带上乔一默,带上自己的宝宝……这样的画面,好像是梦境里才会有的。
    “对了,桐妹儿,你真的收养了一个孩子啊?”杨绘里问道。
    吴桐点了点头,“一个很是不同寻常的小孩子,回头让你见见。”
    “好啊。”杨绘里的神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唉……原本我的孩子也快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吴桐看到萧恩良低着头,似有愧疚。
    “里里,你知道跨栏定律吗?”吴桐放下筷子说道。
    杨绘里摇头。
    吴桐解释道:“当你前面的跨栏越高的时候,你跳得也就越高。你要相信你失去的孩子,一定是去了一个更加美好、更加适合他的地方。很快,你就会拥有另一个需要你守护的孩子。医生不是说你丧失了生育的能力?不过,不还是被我们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吗?”
    杨绘里鼓了鼓嘴巴,笑着说道:“恩,桐妹儿说得话,准没错儿!”
    吃完饭之后,杨绘里独自去了趟洗手间。
    萧恩良正好想找个机会跟吴桐单独聊一下,吴桐也知道萧恩良想问什么。
    “邹海睿这个人,我也没有查出他的资料……”吴桐说,“不过,我确信,他不会伤害里里的。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再查下去了。”
    萧恩良先是没有说什么,他在仔细地琢磨着吴桐的这一番话。
    如果吴桐没有查出邹海睿的任何消息,她又怎么能确信他不会伤害里里呢?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吴桐认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却不能为人所知。
    琢磨透彻之后,萧恩良才说道:“我知道了。”
    吴桐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觉得萧恩良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杨绘里回来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吴桐和萧恩良都没有再讲话。
    **
    “采莲人和采莲歌,柳外兰舟过。
    不管鸳鸯梦惊破。夜如何?
    有人独上江楼卧。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
    有些感情一时间无法让人接受,有些感情则永远无法被人原谅。
    有人说,爱是被夸大的感情。
    有人说,爱是被过于看重的美德。
    但是,在文婕的世界里,只要本分地活着,本分地爱着,不伤害任何人,不危害任何事物,就是好的,就是应该的。
    她从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
    是她勾引了吴善任也好,是吴善任诱拐了她也罢,谁先将爱意传递了出去,并不十分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彼此倾慕。
    相爱,何错?!
    吴善任一直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好、爱护好文婕这个孩子,只是太多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用心地成全着两人的梦想和世界,他想用自己的余生来成全文婕的画家梦。
    文婕始终坚信,你所热爱的东西,都是你的精神支柱,都是陪伴你超越千难万险,翻越高山,扬帆大海的力量。
    过分的物质给予不了人无尽的精神力量,物质下也要有不可摧毁的精神。
    文婕就是带着这样的精神,一路坎坎坷坷地走在荆棘密布的道路上。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鹿山市?”文婕问关北昇。
    关北昇说:“还要几天。”
    “哦。”文婕略带失望地说:“我准备走了。”
    “走之前要不要再去拉雅饭庄吃顿饭?”关北昇问。
    文婕想了一下,说:“好啊,你请客。”
    关北昇笑道:“没问题。”
    老板娘还是那么热情,一路搂着文婕的肩膀走到座位上。
    “怎么不多玩两天再走?”老板娘问。
    文婕回道:“已经在外面玩了太多天了,我带出来的颜料和画纸都用完了。现在也只能画一些素描、工笔和简稿,不够劲儿,我手痒。”
    “这样啊。”老板娘说,“还真是个画家坯子,天生的画家。今天我请客,给文婕送行。以后有空一定要常来玩啊,我会想你的。”
    “这边的风景很美,气候也好,以后我会再来的。”文婕说。
    老板娘说:“听关北昇说你要走了,今天我特意加了一场表演,希望你喜欢。”
    文婕:“谢谢。”
    说着,一阵吵闹声传来,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发生什么了?”老板娘接过店员端过来的乳酪春卷问道。
    “老板娘,晚上的表演估计是黄了……”店员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便从表演台旁的门里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粗铁棍的男孩儿。
    眨眼间,铁棍闷砸在前面青年的头上,血汩汩地顺着脖颈滑落,染红了浅色衣衫。
    其他表演者从相对的另一个门一哄而出,看得出他们很想帮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可又骇于对方的暴力。
    “住手!”老板娘高分贝的女声让“拉雅”陷入短暂的安静。
    所有人都本能地寻找着这个多事儿的女人的声音,却发现那是来自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样子,让那个拿着粗铁棍的男孩儿来了兴致。
    “老板娘?长得不赖嘛!等我办完正事儿以后,也和哥哥我办个‘正事’啊?!”说着,他的手就不老实地往老板娘的腰间摸去。
    老板娘后退半步,转身飞腿准确地踢到了男孩儿的鼻子,只见鼻血喷涌而出。男孩儿暴怒,捡起地上的铁棍,就向老板娘砸去。
    因为刚才的飞腿太过用力,老板娘也一个趔趄半跌倒在了桌上。她还没来得及站起呢,就意识到铁棍在逼近自己。
    闷响一声,老板娘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身上多了份重量。
    “文婕,文婕……”老板娘失声尖叫着。“醒一醒啊,文婕!文婕……”
    老板娘看见文婕黑色的秀发渐渐变湿,白皙的脖颈上红色的玫瑰绽放,只是花瓣凋落的失去了形状,流了几行红色的眼泪。
    在危急关头,文婕挺身而出,替老板娘挨了一棍。
    急诊室外,关北昇和老板娘询问着文婕的情况。
    医生说:“放心吧,她暂时渡过危险期了。不过,由于她后脑受到重击,血块压迫了神经,会有一些不能预料的后遗症,这个请做好心理准备。最好,快点通知她的直系家属过来。”
    “好的,谢谢大夫了。”老板娘稍微松了口气,却又犯难了,这家属上哪儿去找呢?
    关北昇也是前几天才认识的文婕,文婕的手机带密码和屏锁,一时也拿不到里面的电话簿。
    “小关,我们要不报警吧?”老板娘握着文婕的手机,声音仍是颤抖的。
    关北昇:“不用,我能开锁,你把她的手机给我。”
    事实上,老板娘只跟金硕比较熟,与关北昇也才相识不久,彼此并不是非常了解。
    关北昇几下就解除了文婕的屏锁,翻看起了联系人列表。
    老板娘抱着膝盖蹲在墙边,又气又怕,“有她爸爸妈妈的电话吗?”
    关北昇摇头,老板娘叹了口气,道:“那她最近跟谁通过话,我们打过去!实在不行就多打几个,总能找到她的家人和亲戚,或者比较熟的朋友的。”
    “不用了,联系人里恰好有个我认识的人。”关北昇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对老板娘说:“你别担心了,这边我来照看,她的家人我去找找,你先回店里收拾一下吧。”
    “停业整顿几天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帮忙。毕竟文婕是个女孩子,我在这里更方便一点。”文婕是因为救她而受的伤,老板娘心里不安。
    “那好吧,你先在病房照看着,我去打个电话。”关北昇说着走出了外科大楼,在医院的一处长廊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找出吴桐的电话拨了过去。
    老板娘坐在病床边,看着还未醒来的文婕,轻声叙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妈妈是自杀的。小时候我很调皮,经常出状况。我妈妈觉得那个年纪的孩子这样很正常,反倒能激发出孩子的创造力。但是,我爸爸却不这样认为。我爸爸很古板、很严格,觉得孩子应该好好管教,不能放养。于是,他们之间就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分歧。其实,孩子的教育问题只是一个开始,也算是一个导火线吧。我妈妈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她是做服装设计的,身边难免会有一些性格很开放,穿着很时尚的人。所以,我爸爸就总是怀疑我妈妈出轨。他不允许我妈妈夜不归宿,不允许她和朋友过往太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甚至,我爸爸曾提出让我妈妈辞职当家庭主妇,我妈妈怎么可能答应啊……她喜欢自己的事业,喜欢服装,喜欢时尚,所以他们就分居了。然后,我妈妈又有了离婚的想法。我爸爸很要面子的,哪里肯?后来他就更肯定我妈妈是有了外遇,一口咬定我妈妈是找好了下家才要离婚的。事情出来后,我妈妈的单位里就有了各种的流言蜚语。设计这行,很注重声誉的,领导就给我妈妈放了一个长假。我妈妈之前做的很多设计都功亏一篑了,家庭事业的重创让我妈妈选择了自杀。之后两年,我爸爸也顶不住舆论的压力,跑去了澳洲,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没上完学,就出去打工了。在各种各样的餐厅里,洗过菜,端过盘子,当过柜台小妹……后来我用攒下来的钱找了个师傅学做菜,后来就开了这家饭庄。我用全部的心血经营这里,有很多人来闹过事儿,去派出所解决纠纷什么的都是常态。不过,这是第一次,有一个比我还柔弱的小妹妹,竟然替我挡了棍子。文婕,你是个好姑娘!爸爸妈妈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体会过这么温暖的感觉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要看你所有出版的漫画书,我要看你办画展……”
    老板娘说着说着,无声地落下了眼泪,哽咽着,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都是不清晰的。
    这时文婕悠悠地说道:“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什么啊……”
    老板娘抹了把眼泪,“你醒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看得到我吗?这是几?”
    老板娘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这又是几?”
    老板娘抬起另一只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三加二等于多少?”老板娘激动得双眼通红。
    文婕想笑,但是一笑就会扯到伤口,袭来阵阵刺痛,“老板娘,你吵得我头疼。”
    “哦。”老板娘闭了嘴。
    文婕问:“你妈妈是怎么……?”
    老板娘回道:“吞了首饰……”
    文婕又问:“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老板娘答:“大学教授。”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刚刚老板娘的话文婕全部都听到了。
    “我奶奶养了我几年,她是聋哑人。她现在在江南一个很美的村子里,身体很好,我雇了一个人照看她,我也会经常回去看望她。本来想把她接到我身边的,但是她不想离开那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等我伤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奶奶吧!我很喜欢跟老人相处,正好也到村子里采采风。”文婕说话还有些吃力,好在她的伤口得到了及时的处理,而且现在麻醉药的劲儿还没过去,止痛泵也一直开着。
    “好啊好啊。”老板娘站起身,在病房内转了一圈,“那个,一会儿关北昇回来了,我去给你买点日用品。这两天你可能还不能吃什么东西,回头具体的我再问问医生。”
    “不用忙活了,你帮我请个护工就行。”文婕说。
    “那怎么成?”老板娘小脸一板,“虽然我跟你认识不久,但你却是为我受伤的,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照顾你。医药费什么的我来出,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老板娘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其更加得平稳,也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见老板娘这么坚持,文婕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关北昇呢?”
    “他说,他认识你电话联系人里的一位,正准备联系你的家人呢。对了,你家人谁方便来一下啊?”老板娘站在窗口往外看,她找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关北昇的人影。
    “我没有家人,不用找谁过来了,也没谁能来。”文婕心底一阵凄凉,人往往在大病无助的时候,才更觉无依无靠的悲惨。
    老板娘大脑一阵嗡嗡作响,难道这个小姑娘也有着跟自己一样可怜的身世吗?
    文婕没去注意老板娘的反应,她全身心地在想念着她的吴老师。
    文婕把她和吴善任之间的故事讲给了老板娘,老板娘听后久久沉默了。
    “你确信你对这个老师,是有关爱情的那种喜欢吗?”老板娘看向文婕。
    文婕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喜欢水果的喜欢,不是喜欢旅游的喜欢,而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喜欢……”
    文婕看着老板娘放在她手背上的那双柔软而有力的手,继续说道:“是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喜欢,是关乎爱情的喜欢。吴老师对我,也是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喜欢,也是关乎爱情的纯粹的喜欢。”
    老板娘:“……”
    文婕:“你明白了么?”
    老板娘:“恩……”
    这是一种禁忌的“喜欢”,一种难有结果的“喜欢”,一种不被期望为“爱”的喜欢……
    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有多少人只把他们当成茶余饭后调侃的话题,却很少有人关心他们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情感。
    文婕和吴善任都无意去让任何人知晓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们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但是总有一些人过分地关心他们的感情而大作文章。
    也总有一些人,要用他们之间无害的感情去中伤他们身边的亲人。
    文婕常常搞不清楚,是有人想中伤吴桐才把吴善任的事情炒了起来,还是他们真的对吴善任的这段老少恋十分有兴趣,从而让正当红的吴桐受到了牵连呢。
    秋天是个既不会酷热又不会严寒的季节,它带给了人们舒适的感觉。
    医院病房里。
    关北昇望着脸色惨白,剃了平头的文婕说:“我通知了吴桐,她很快就会赶过来。”
    “她很忙的,你不应该告诉她的。”文婕说,“无论如何,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吴桐姐姐了,是我辜负了她。”
    关北昇:“如果吴桐觉得你辜负了她,她也就不会着急赶过来了。”
    “我没有脸见她。”文婕说。
    关北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医生说你可以吃点流食了,稀粥啊、汤啊什么的,果汁也可以。”
    “你看着随便买吧。”文婕说,“人的习惯是会改变的。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喜爱,而是因为没有勇气去尝试其它的选择。所以,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真的是喜欢固有的那些,还是喜欢那些没有尝试过的。”
    关北昇:“那我随便买了。”
    文婕:“恩,好。”
    关北昇走了之后,老板娘又来了。
    老板娘尽量放缓脚步,但是高跟鞋的踢踏声仍然很清晰。
    文婕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个骨子里就透着幽雅和端庄的女人。她看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有着成熟的味道。但是,又不会觉得突兀和过分成熟,她没有矫揉和老气。
    “你很无聊吧。”老板娘说着打开了电视,慢慢地换着台,“你想看什么节目就喊停。”
    电影频道正在播放着法国电影《花落花开》,讲述的是一战期间,一个女仆人成为画家的传奇故事。
    文婕看得投入,老板娘便没有打扰。
    老板娘看了眼这素白的病房,惨白得没有一丝生气,不禁皱紧了眉头。
    拜托过小护士之后,老板娘便匆匆地跑去了大超市购物。
    两个小时候以后,老板娘汗流浃背地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病房。
    文婕仍旧如她离开时那样,安静地看着电视。《花落花开》演完了,正在放另一部电影。虽然并不是文婕喜欢的类型,但文婕还是认真地看着,试图从中得到一些创作的灵感。
    不知不觉中,看着看着,文婕就睡着了。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文婕醒来,那时的老板娘正站在窗口呼呼地吃着泡面,辣得她的舌头一直滋溜滋溜地跳着。
    文婕,“老板娘……?”
    老板娘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挑出的面重新掉入了碗中,溅了她一身的红点,“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感觉还好。”文婕看着藕荷色的窗帘,淡蓝色的被子,还有墙上的风景画……“这些都是你装扮的?这么有人情味,好温馨啊……”
    “原来的病房,太难看了。我觉得你肯定喜欢美的东西,就随便布置了一下,也不知道合你心意不?”老板娘紧张地搓了搓手,“哎呀,屋里是不是都是泡面的味儿啊!我刚才应该出去吃的。”
    老板娘说着打开了窗户,然后又跑过来给文婕掖好了被子。
    文婕看着老板娘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天地真的如她曾经希望的那般安静了。
    老板娘:“文婕?你有听我说话么?”
    文婕:“……”
    老板娘忙问:“文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文婕笑道:“这样的医院,住起来也挺舒服的。”
    文婕看到,自己的衣服正滴答着水挂在角落的衣架上。她赶忙掀开被子,浅黄色格子的睡衣映入了眼帘。
    文婕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连胸衣都被脱掉了。
    老板娘犹豫着说道:“那个,你穿着衬衫牛仔裤多不舒服,是不是?这样穿舒坦一点,医生也让我给你找一套宽松的衣服换上。”
    文婕:“……那谢谢了啊……”
    “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文婕,你身材挺不错的,有料啊……”老板娘边说边收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阴晴不定的文婕,并对她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吴桐很快便赶到了鹿山市,她第一时间跟医生沟通,并将文婕带回了关州市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看了看文婕,又看了看关北昇,吴桐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人!
    **
    六根白色石柱守着小小的世界,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阳光正好。
    低沉的嗓音,听不清是哪国的语言。升职的未必开心,加薪的未必高兴。哪国哪片天空,一声惨兮兮的笑声。
    酒杯摇摇摆摆,自由落体,粉身碎骨。她笑,他笑,相视而笑。
    角落一只老狗,泪流满面。
    高举两杯香槟穿过人群,颈间的领带勒得太紧,嘴角依然翘着,心脏依然跳着,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觉间,已夜半三更,月光正好。
    亲吻陌生的人,表达一种友好,眼角大概有笑。
    “来一杯吗?”
    “谢谢。”
    一饮而尽,擦肩而过。
    回归寂静,一片狼藉,醉意上涌,一切变得朦胧而美好。
    爬上熟悉的睡床,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似乎她已熟睡良久。
    睡吧,陌生人。
    贪婪的鸟,筑了许多的巢,迷失在路上,飞啊飞,飞过六根白色石柱,再也没有回来。
    魔术师的戏法,变幻莫测的屠杀,货真价实的她和他。
    一条蛇的自杀,一种绝妙的枪法。
    “早啊。”
    “早。”
    关北昇穿着西装,曹磊化着淡妆,一样的吊梢眉,一样的小麦色,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脚长。
    散开的咖啡,飘着浓郁的清香,太阳升起的时候,圆桌上多了四个天南地北的她们和他们。
    她和她,是姐妹。
    他和他,是兄弟。
    扭曲缠绕的墙纸,彼此攀附,又彼此推搡,似乎要弹出墙壁。
    一首斗牛曲,接着一首探戈,猜不到下一个旋律。
    他们都在冒险,却没有人摇头叹息。
    年轻的笑声,回荡着,虽然,四十岁的男人算不上年轻,但他的笑声,依然是年轻的笑声。
    六角桌,六角凳,围着六个人。
    一碗清汤,两个水嫩的鸡蛋,两根新鲜的青菜,一长一短一双竹筷。
    他拿出他最得意的一幅画,沙滩上万人一同引吭高歌。
    她问:“他们在唱什么?”
    他笑笑。
    她想了想,“希望?”
    他笑笑。
    高保真的音箱里,风铃在歌唱。是希望。
    这世间,没有不用传就能进的球,想要进球,慢慢传吧,也许一个人,也许几个人。
    妖娆的扭捏作态的花蛇,死在半道上,没有葬礼,没有哀悼,不留痕迹。
    古钟敲响,整点报时,各自散去,各寻舒适的角落。
    她把卷发撩到颈后,说:“谢谢你的床。”
    他标准的绅士微笑,“不客气。”
    他听着两人的对话,盯着手机屏幕上正在努力缓冲的视频,缓冲的圆圈转啊转,转啊转,相合又分开,分开又相合,永无停歇地努力着,转到宇宙之外,宇宙之外是什么呢?
    宇宙之外,宇宙之外,还是一个宇宙。
    “在看什么?”
    “还不知道。”
    她把手机拿到自己手中,颠了颠,转了个方向,按了返回,关掉手机,“让它永远成个谜。”
    他摊开一张画纸,“谜够多了。”
    她摊开一张宣纸,“所以,不差这一个。”
    他喜欢发生在黑夜的电影,因为这样,他在观赏的时候,他和他们就会重叠在一起,他的影子映在屏幕中,恍恍惚惚,似是而非。
    画了一顶冒着灰烟的烟囱,写了一副无名氏的无名诗。
    她看着他的画微笑,他看着她的字微笑。
    一阵清香飘来,由浓转淡,渐又转浓。
    她把画儿卷起来插到自己的书架上,“今天的人们很平静啊,调得香这么淡雅。”
    他闻了闻,盯着字,没说话。
    大概,他们聚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彼此活着。
    活着,好奇着生命终结的时刻,那个瞬间,太令人着迷。
    他正在画最后一个场景,男主角站在山巅,困在风雪中,忍受着寒冷和绝望,希望就在山脚下,只要轻轻一跃。
    他站在他的身后,“你知道黑色的星期天,魔鬼的邀请书吗?”
    他半转头,目光飘渺,他黑色的腰带就在他的右眼右方,蓝色衬衫规规矩矩地掖在里面,“我的时间在沉睡。”
    他把手搭在他的左肩,“沉睡吗?时间……”
    他低头继续作画,今天他要画完这个故事,看起来像绝望,但其实是期望的故事。
    他端着一杯血红的酒,半靠在沙发上,看看自己的影子,又看看低着头的他,门外的石柱挡出一片阴影,将人影隔出阴阳两半,明亮的一半,沉静美好如花;灰暗的一半,冷峻寒冷如冰。
    他仰头喝干杯中的酒,抿了抿湿润饱满的红唇,一气呵成,设计出一件一半是火一半是冰的衣服。
    “这衣服,会有人穿?”他把酒杯倒满,端起来润了一口。
    “做出成衣给你,只做一件,给你穿的。”他拿过酒杯,一口下去大半,“这酒不适合你。”
    “那什么酒适合我?”
    “上面喷火,下面藏冰的。”
    “跟这件衣服一样?”
    “跟我们的呼吸一样。”
    深夜里,各式各样的脚步声,急匆匆目标明确的,游离而反复的,相对的,相离的,靠近、停顿而后慢慢拉远的,没有听得清的语言,只有猜得到的情景。
    每个房间里,各自孤独,各自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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