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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没什么秘密是长命的

    文婕很无奈地说道:“你是有强迫症吗?一定要两边对称吗?这是病,需要治疗啊!”
    “唉……”男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有洁癖,你这样搞脏我的两个白色衣袖,我心里很不舒服。”
    文婕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讹诈了。他伤成这幅德行,不说难受、不说疼,现在只是袖子脏了而已,他却觉得不舒服,这个人真是病得不轻啊。
    “那你还打算放我走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你能说句有用的话吗?”文婕考虑着,要不要掰开他的手,然后一走了之,反正是素昧平生。
    男人不说话了,也没了反应。
    文婕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怔怔地看着男人。
    他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了,只是被血糊的实在看不准本来的面目。
    不过隐约中也可以看出,他的鼻梁够高,额头够饱满,嘴唇也够性感,长得应该不会很丑。再看他的身材和气质,没准还是个小帅哥呢。
    俩人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耗了多久,渐渐的,上下电梯的人越来越少了。
    整栋楼越来越安静,可能已经到了深夜。
    在漫长的僵持中,文婕曾试图过掰开男人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握得很紧。
    见他重伤在身,文婕没好意思太过用力地去掰,生怕一使劲儿再伤到对方。
    文婕心想,如果这个人一直不松手的话,她可能要在这个阴森可怖的楼梯间里,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度过漫漫长夜了。
    也不知道第二天的早班还能不能赶得上。
    如果赶不上,乔明经理肯定又少不了要对她苦口婆心地劝解一番、开导一通,又要跟她讲讲什么是规矩、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未来。
    好在,这时文婕听到了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非常地有秩序。
    她没来由地认定,这些人一定是来找这个受伤的男人的。
    文婕的猜想很快便得到了印证,事实确实是如此。
    只见几束强光从楼梯下射了上来。
    “人在这儿呢!”
    “快点快点……”
    “小点声,别惊动了不相干的人。”
    他们说着便抬起男人走了,看都没看文婕一眼。
    文婕扶着墙一点点地站了起来,腿麻手也酸的,缓了好半天才迈步向电梯走去。
    二十二层的画她也没有心思再看了,赶紧回宿舍休息会儿准备上早班才是正经。
    结果文婕刚走出小区大门,就被人捂着嘴向后拖行了好几米。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的,这一天绝对是不利出行的日子,文婕心想。
    “嘘……我们并不是坏人。”
    文婕定神一瞅,这不就是刚刚的那一帮人嘛!
    穿白衬衣的男人正躺在担架上面,一动不动的,也没睁眼,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晕过去了。
    文婕的内心很是忐忑,她抖着声音问他们道:“你们有事儿吗?”
    “是这样的,我们刚来关州,不太认识路,你知道去tnt怎么走吗?”
    “哦。”这个文婕可是最熟了,“你们要去tnt?”
    “恩,我们要去那儿找个人。”
    “谁啊?”tnt的人文婕应该没有不认识的。
    “这你就别问了。美女,能不能麻烦你带个路啊?”
    文婕瞅了一眼担架上的人,这帮人就准备这么把他抬进tnt啊?现在店里的人应该也不少,这样很容易引起骚动呀。
    不过想想club里的骚动从来也没少过,她就决定给他们带这个路了。
    小区离tntclub并不远,走了没五分钟就到了。
    “谢谢你!”这次是担架上的男人开了口。
    “哦,不用谢。”文婕说完,便一阵风似地跑回了宿舍,再也没出来。
    虽然非常好奇他们要找谁,但是文婕却觉得还是别给自己惹太多麻烦比较好。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啊。
    文婕刚回到宿舍没多久,小七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走了进来。
    “你丫的总算是回来了!说,干嘛去了?电话也不接!该不是……有男朋友了吧?”小七往文婕身边咚地一坐,床垫子便震了两震。
    “去二十二楼看画去了,手机一直放在书包里没有听到动静。”文婕拿出手机,又插上充电线,继续说道:“你看,手机都被你打没电了。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啊?”
    小七像变魔术一样,从后腰那儿抽出一张奖状,她捂着上面的字,神神秘秘地在文婕眼前晃了两晃。
    文婕伸手去抢,小七麻利地躲过了;文婕再趁机去抢,小七却把奖状举得高高的。
    这时,文婕总算看到了红色的奖状上面印着的金黄色的文字:最新星青年绘画大赛。
    文婕疑惑地看向小七,这个比赛是年初的时候开始的。
    原本文婕想报名参加来着,但由于报名费需要两千元,所以她最后就放弃了。
    文婕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也怕这两千块钱平白地打了水漂,她心想还不如多买点画纸和颜料来得划算。
    “好了,给你吧,你获二等奖啦!”小七说着便把奖状展开放到了文婕的手上。
    文婕的泪珠子突然就掉了下来,一颗颗地砸在了奖状的上面。
    小七知道文婕想参加这个比赛,所以她偷了文婕画得最喜欢的一张油画,自己又出了两千块钱,把作品寄给了主办单位。
    如果没有得奖,那就算了,文婕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也受不到什么打击。
    一旦得了奖,那就是对文婕莫大的鼓励,多少也能让这位未来画家的路走得更顺畅、更开心一些。
    小七也不懂画,不知道文婕的水平到底如何。但是,她看这位室友那么努力、那么拼,所以有些动容,她就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再者,连吴桐都引荐自己的父亲给文婕当了老师,这就说明文婕最起码是有天分和潜力的。
    小七相信吴桐的眼光,所以她也相信文婕是可以成功的。
    文婕抹着眼泪扑进了小七的怀里,“谢谢你,小七,真的太谢谢你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儿煽情,我最受不了这个。”小七腰背挺得笔直,僵硬地拍了两下文婕的后背,继续说道:“我回宿舍换衣服来的,刚才有人把海哥叫走了,我得去帮他值会儿岗。”
    小七这一晚并没有班,但是她一般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都会去吧台那儿试着调几款新酒。如果碰到谁有点什么棘手的事情,她也都会去帮衬一下。
    “海哥?周海?”文婕是个比较内敛羞涩的姑娘,不像小七那样有哥们兄弟的一大帮,所以她对tnt里面的很多工作人员都不是很了解。只不过,穿马甲的保安海哥,文婕还是认识的。因为海哥对人很谦和,私底下经常帮衬有麻烦的姐妹们。
    “恩,我跟出去看了一眼,是一帮小马仔,还有一个人模狗样的人在担架上躺着。不过呢,海哥跟他们好像认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我先走啦,你歇着吧!”小七说完后便快速地换好了衣服,跟文婕摆了摆手就冲出了房间。
    原来那帮人是来找海哥的,文婕的疑问得到了答案,于是她便放下了这件事儿,不再好奇,而是一心一意地沉浸在获奖的喜悦之中去了。
    **
    tnt临街的小巷里,周海正蹲在担架旁,检查着担架上伤者的情况。
    “海哥,我们老大没事儿吧?”
    “出了这么多血,要不要赶紧送医院去呀?”
    “如果让我知道是哪帮狗娘养的打了我们老大,我非弄死他不可!”
    周海摇了摇手指示意他们噤声,然后又沉声问道:“石头,你伤到骨头没有?”
    只见曹磊眉头微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开口说道:“应该没有,就是失血过多,休息两天就好了。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吧,千万别告诉我爸和扬子哥。”
    “你先休息吧,一会儿到了我那儿,我给你处理伤口,再输点血。”
    周海说完便站起了身,他用犀利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挑了其中两个看起来比较机灵,又身强体壮的男人,准备让他们抬上担架跟着自己走。然后周海又对剩下的那些人说道:“你们先找个小旅店休息,最好老老实实的,别惹事儿!”
    到了周海的出租房后,他先给曹磊消毒包扎了伤口,让两个小弟看护着,然后他又独自跑去了金龙帮的血库,调取了三千cc的血。
    取了血之后,周海迅速飞奔回出租屋为曹磊输上了这救命的液体。
    等一切安置妥当,周海又叮嘱两个小弟道:“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们仔细照看着。如果出现什么异常,立马给我打电话。另外要记住,无论谁敲门,你们都不要应声!”
    “好,知道了。海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不在这儿,我们心里特别没底啊!万一老大身体再有什么异样,要不要叫救护车呢?”
    “到时候先联系我,如果真的有紧急情况,你们就赶紧打急救电话。”
    周海说完便冲出了出租房,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他这是要去郑家山上的别墅找丛扬呢。
    虽然曹磊特意拜托周海不要告诉他的父亲和丛扬,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瞒得了初一,瞒不过十五啊,丛扬早晚都会知道。
    何况曹磊刚回关州就被不明身份的人暴打了一顿,难保下次这些人不会痛下杀手。
    所以还是要早作防范,才是明智之举。
    山上别墅的订婚派对彻夜进行着,玩累的、想走的可以先回去休息。但是,一直到了后半夜,都没有一个人离开。
    有的担心错过重要的新闻,想着没准还会发生什么值得一爆的消息,因而大家都决定将这一班岗坚守到最后一刻。
    有的单纯只是贪玩,看这里有表演,有美酒佳肴和诱人的糕点,还有那么多的帅哥美女,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啊?被郑家邀请一次,可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儿呢。
    有的则是畏惧郑家的势力,见还没有人先行离场,所以都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考虑,也各有各的担忧。
    丛扬依旧守着喷泉下的那一小片天地,刚刚他收到了周海发过来的消息,知道曹磊来了关州。
    这小子,还真是不让人不省心!
    山下有郑家的人把守,没有请帖,这片山根本就上不来。
    幸好周海不是小角色,一般他都不走寻常路的。
    只见他丢下了车子,从山的另一侧走野路寻了过去。
    这条路,比正道的路程更短一些,非常适合步行。
    只要上了山,就没有人再查请帖了。毕竟有那么多的媒体、那么多的陌生面孔,周海又是个不打眼的人,所以他很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别墅外的喷泉下。
    “石头被打伤了,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太多的内伤,就是失血过多,我已经做了处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他来tnt找的我。他的身边带了十几个小弟,还有几个女的。我挑了两个在我的住处看护石头,其他的人我让他们找个旅店先住下休息了。”见到丛扬之后,周海立马三言两语简述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丛扬的脸隐在鸭舌帽下,只露出了两片干燥的唇。
    他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只是由于嘴唇太干,烟屁股上的海绵总是会黏在嘴巴上。
    丛扬不得不舔湿了嘴唇,不过没一会儿就又干了。
    “一直没喝水?”周海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开口问道。
    丛扬淡淡回道:“不渴。”
    嘴巴都干成这样了,还不渴?
    周海自做主张地进到大厅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他打开瓶盖递给了丛扬一瓶,自己也拧开了一瓶。
    周海为曹磊奔波了一通,又一路跑上山来,流了不少的汗,身体正缺水呢,所以他一口气就喝光了一瓶矿泉水。
    “石头让我不要告诉你和建国叔。”周海说着又把空的矿泉水瓶扔到了地上,踩成一个薄薄的小卡片揣进了口袋里。
    千万别小瞧这东西,真的跟人动起手来,一下子就能割破对手的颈动脉,让敌人瞬间一命呜呼。
    真正的高手,都能把这些毫不起眼的小物件当做杀伤力巨大的工具,比如吴桐所用的套套绳索。
    这是金龙帮灌输给大家的理论,一切物品都可信手拈来、为己所用。
    “这孩子是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在丛扬的口中,曹磊被称作是孩子,但其实他跟吴桐却是一样的年纪。
    周海扯了扯领带继续说道:“建国叔一定特高兴,他有段时间没有看到石头了。上次他还说想得慌,这下终于能见着了。”
    他们口中的建国叔,说的就是郑方舟的司机曹建国。
    前些日子就是曹建国开着大红色的悍马,载着郑方舟去了郑家轩在桥湾的私宅。
    不过,曹磊并非曹建国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情,曹磊也是刚刚知晓,所以他才从德国赶飞机回到了关州。
    “见着了儿子,也不知道他会高兴多久啊……”丛扬虽然还不确定曹磊是为了何事才突然匆匆地赶回了关州,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周海之前并未细想,突然经丛扬这么一说,他也想到了这一层,“德国那边应该没有人跟他乱讲什么,难道是有人特意找过去跟他透露的吗?”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是长命的。既然是秘密就总有被人知道的那一天,或早或晚而已。”
    丛扬这时听到从别墅里传出来的音乐声,正好在放着那首《等来的幸福》。幸福真的能等来吗?应该不是每个人都等得到吧。
    周海坦然地淡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我的卧底身份也总会有被曝光的一天,或早或晚而已。”
    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的大限也就到了。
    “小海。”丛扬说,“如果你现在想退出,要过寻常百姓的小日子,我可以……”
    不等丛扬说完,周海立马打断道:“我从没想过要退出,这就是我的使命,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很喜欢,所以从没有想过要改变。”
    虽然在大众的普遍认知里,在和平年代离危险最近的一群人是消防员,但是卧底同样也是一群时刻活在生死线上的人。
    无论是卧底的记者,还是卧底的缉毒警察,甚至是像周海这样,不过是帮派派出去的一个小卧底,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冒这样的生命危险呢?也许他们只是想要救更多的好人,以让更多的好人活得幸福为目标吧。
    这些无名英雄,活在黑暗中,不见天日,却没有太多的人能够理解他们的不易。
    丛扬能够理解、也能够感同身受。
    因为在聂小容死后,他就决定用一明一暗两种身份去生活。
    其实这样的生活,与做卧底的生活,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都是在隐瞒真实的自己,和真实的目的。
    丛扬看着一脸凛然的周海,有些心疼,“你想好了就好,注意安全。”
    周海也注意到丛扬的身边放着收音喇叭,“你还真是敬业,做个节目,全年无休。就算人不在电台,却还要远程转播。”
    “总要有一件纯粹为自己而做的事情啊,这样才不至于活不下去。”丛扬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不过别墅里依旧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周海顺着丛扬的视线,向灯火辉煌的别墅看过去,“我记得,电台节目,你只开过一次天窗吧?为了吴桐。”
    “恩。”丛扬缓缓地点了两下头。
    周海:“难以想象。”
    丛扬也觉得不可思议。在聂小容死后,他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能够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曾经,很早之前,丛扬对吴桐动过心。不过那时吴桐还小,丛扬内心里的悸动也不像现在这样剧烈。
    “你呢?”丛扬问周海道:“你为谁心动过?”
    为了在这华丽的派对上不显得太突兀,以防惹来过多探寻的目光,在来别墅的路上,周海特意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超市里买了一套深色的西装。
    周海并不喜欢穿西装,他总觉得西装穿起来束缚得慌,所以平日也不怎么穿。
    跟丛扬说话的时候,周海总会时不时无意识地去扯脖子上的领带。
    周海淡淡一笑,“你不认识。”
    丛扬猜测道:“小七?”
    周海瞳孔骤缩,他没有想到,他藏得这么深的事情,丛扬竟然都知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丛扬看着周海不安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虽然热心,私底下经常帮tnt的同事,但是由于你的身份限制,所以你很少在人多的时候替朋友出头。不过,独眼龙的兄弟来闹事的那次,你却出了手。”
    原来是在这里露出了端倪,周海觉得自己管丛扬叫一声“老大”,果真不亏。
    那天独眼男的兄弟屡次骚扰客人,小七实在看不过眼了便去阻挠,结果两方厮打在了一起,眼见小七落了下风,周海一下没有忍住,就在出手劝架阻拦的时候,伤了对方的人。
    独眼龙这才带着一帮人过来闹事,要找周海算账。
    也就是那天晚上,丛扬和吴桐在tnt正式碰了面。
    还是在那天晚上,郑家轩为吴桐点了烟,他们的生活开始有了交集,并在几个月后的今天,举行了盛大的订婚派对。
    这样一想,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是半年。
    此时周海的电话突然响起,只见他面色一沉,立马接了起来。
    听了几句之后,他只回道:“快叫救护车!”
    完事儿他立马挂了电话,对丛扬说道:“石头呼吸急促,可能需要急救。”
    “你现在赶紧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千万不能让石头出事儿。”丛扬原本是想跟着周海一起去的,但是猛然间,他在花丛深处,看到了郑家轩的身影。
    周海扎好领带,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吗?”
    “不了。”丛扬勾了一下唇角,说道,“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情。”
    周海也不多问,立马疾步向山下走去,当然还是他来时的小路。
    丛扬又点起一支烟,借以掩藏自己的视线,他瞥见到,躲在花丛里的郑家轩也一路跟着周海下了山。
    “呵……”丛扬吐出了一个烟圈,“郑家轩,聪明啊!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枉费我花力气给你透露的信息。”
    果然还是跟聪明的人打交道比较有趣。
    郑家轩走了,吴桐现在会不会是一个人呢?
    零点之后,虽然派对还在热闹地进行着,虽然被邀请的人都还没有离开,但是几个重要的主角都去到别墅的高层休息去了。
    郑方舟正忙着在床上享受王婉姿娇嫩的身子,无暇他顾。
    郑家轩跟萧恩良从那个奇怪的房间出来了之后,兵分两路,一个去了吴桐的房间,一个则回到宴会现场继续指导工作。
    吴桐当时正在房内小憩,郑家轩没有打扰她,只见他独自站在窗前,默默地观察着喷泉下的丛扬。
    他看到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突然来找丛扬,他们聊了很长的时间。
    为了看清来者的样貌,郑家轩才特意跑下去躲进了花丛里面。
    郑家轩感觉得到,这一晚,丛扬都在推着他向一个方向走。
    无论前面是光明还是深渊,郑家轩都想一探究竟。
    他倒要看看,这个丛扬究竟在设什么局,卖的什么关子,打的什么哑谜。
    假大哥郑西旗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只剩姗姗一个小妹,郑家的局势还算明朗。
    如果突然再出现一个私生子,郑家轩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的。
    他一路尾随周海到了人民医院,通过询问护士,郑家轩知道正在抢救的病人叫曹磊,德国籍,身上有多处刀伤。因他失血过多,出现了失血性休克,又在他们擅自输血的过程中,出现了排斥反应。
    曹磊,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郑家轩潜入到医院的监控室里,拷贝走了一个小时内医院所有摄像头的监控记录。
    这里面,一定会有曹磊的影像,只要能够调取出他的样貌,一路查下去,必然能挖到他的身世,从而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
    郑家轩尾随周海离开别墅之后,丛扬终于站了起来,径直走进了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宴会大厅。
    他见吴桐不在这里,丛扬也没有久留,从洗手间的窗户一路攀岩,顺利地潜入了吴桐的房间。
    吴桐正在浅眠,她敏锐地听到了窗户开合的响声,于是立即警惕地睁开了双眼,沉声问道:“谁?”
    丛扬迅速堵上了吴桐的嘴巴,说道:“嘘,是我……”
    房间内没有开灯,吴桐虽然睁了眼,但是在看清对方的脸之前,还是先听出了丛扬的声音。
    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好听得要命!
    “你来干什么?”吴桐坐起身,环视了一圈房间。
    丛扬靠着墙坐在地板上,说道:“郑家轩不在这儿,他走了。”
    “去哪儿了?”订婚派对,准新郎作为主角还能去哪儿啊?难道还能下山了不成?
    丛扬摘下了帽子,别在裤腰上,说:“他下山了。”
    还真下山了啊!难道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他亲自去处理不成?
    丛扬看出了吴桐的疑惑,解释道:“去找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去了,毕竟是潜在的对手,早提防早好。”
    吴桐下了床,走到窗边,说道:“丛扬,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丛扬看到站在月光下的吴桐,披着一层柔美的华光,像颗温润无瑕的珍珠,也像是晨露滋养出的纯洁的百合花瓣。
    “郑方舟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私生子?”吴桐转身,只留给了丛扬一个背影。
    丛扬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才用他那致命诱惑的声音说道:“你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这又有谁能知道呢,郑方舟他自己都未必清楚。”
    虽然郑方舟并不想要太多的孩子,但是他在行房事的时候,从来不做任何措施,只是要求每一个与他交欢过的女人都要服用避孕药物。
    但是,即使是她们吃了药,也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且,也难保有些想要孩子的女人,会从中使诈,在吃下郑方舟给她们的避孕药之后,晚些时候再抠出来吐掉。
    或者,有些原本不想要孩子的女人,虽然乖乖地吃了药,但是却并没有起到药效。
    有些怀了孕之后,郑方舟会派人带她们去医院打胎。
    也有些原本不想要孩子的女人,在怀上了孩子之后,突发母性爆发,并不想谋杀尚未成型的孩子。她们就会高价买通医生,做一个假的流产手术。
    毕竟,她们从郑方舟那里,揽到了不少的钱财,买通一个医生,并不是一件难事儿。
    有些医生,也并非是为了钱才帮孕妇隐瞒的,因为他们大多数也都是心存善念的人。毕竟做一次流产手术,就是一次谋杀行为啊。
    所以,有种种可能,会留下几个郑家的孩子。
    不过,为了活命,他们被以各种方式送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并不知道他们的亲生父亲是谁,就像曹磊这样的孩子,也许不止一个。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吴桐感到自己的心跳跟随着楼下激昂的乐曲在一同起伏着。
    “再怎么说,我也是金龙帮的老大,算是你的半个老师,没事儿就不能聊聊?”
    伴随着“铿”的一声响,打火机在黑暗中燃起了一丝光亮。
    紧接着,烟草的气味便渐渐地弥漫开来。
    吴桐不受控制地猛咽着口水,戒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总是有这么多的诱惑。
    “吴桐,你是不是很怕单独跟我在一起?”丛扬咬着烟,烟气直直地冲进了他的眼中,热热的、辣辣的、酸酸的,这种感觉,就跟他此时的心情完全一样。
    “怕,很怕!”吴桐坦诚地说道。
    “为什么?”丛扬笑问。
    “因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很怕跟我猜不透的人单独相处。”吴桐搓着手,她现在很想抽根烟,但是已经戒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不能功亏一篑,她极力地忍耐着。
    “你能猜透郑家轩吗?”丛扬知道吴桐猜不透,所以才特意这样问道。
    “猜不透。”吴桐无声无息地笑了笑。是啊,郑家轩她也猜不透,但是在郑家轩面前,不知何时,她已经没了太多的防备。
    其实刚开始跟郑家轩在一起的时候,吴桐的心中还存着一丝戒备和保留的。
    吴桐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丛扬依然看到了她的笑脸。
    即使吴桐正背对着丛扬,他依然可以透过玻璃的反射捕捉到她所有的表情。
    她的每一个反应,每一次微笑,对丛扬来说,都是一次伤害。
    因为那最幸福、最甜美的笑容,都是在提到郑家轩的时候才出现的。
    “你猜不透我,也猜不透郑家轩,同样是猜不透——有什么不同?”明知道这个答案会很残酷,丛扬依旧受虐般地问了出来。
    吴桐没有多想,很快回道:“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
    丛扬的嘴唇猛地一抖,快要燃尽的烟头烧到了他的嘴巴。
    用拇指和食指捻灭最后的一点火星后,丛扬站起了身,他走到窗边,跟吴桐肩并肩地站着。
    吴桐闻着丛扬身上混合着的皂香和烟草的味道,莫名地沉醉了。
    丛扬别在腰间的帽子,刚好蹭到了吴桐的手臂上。
    吴桐往边上挪了两步,说:“你走吧,你不该来这。”
    “等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丛扬的声音比刚才近了,更清晰了,也更好听了。
    吴桐的耳朵麻麻的,导致靠近丛扬的那半边脸也跟着变得麻麻的。
    “被媒体拍到,会很麻烦。”吴桐离开窗口,坐到了床尾的边沿。
    “若我不想被人拍到,就没有人可以拍得到。即使是被拍到了,我不想留下的照片也就不会存在。”丛扬走到吴桐刚刚站的位置上,深深地嗅了嗅,似乎能够闻到她留下的气息。
    丛扬转过身看着床上的女人。
    多年来,只有这个女人占据了他的心,但是他却无法得到。
    就算是近在眼前,他也无法得到。
    这种痛苦,丛扬从未感受过。
    这跟失去聂小容时的痛苦,并不相同。
    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是直接的、是可以宣泄的。
    而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但是却属于另一个男人,这种痛苦,是隐秘的,是压抑的,也是百爪挠心的。
    他可以抢夺吗?就像周海说的,喜欢为什么不追?
    如果他用真心去好好地追求一番,吴桐会动摇吗?
    显然,吴桐对他并非毫无感觉。
    丛扬清楚地知道,他也能够带给吴桐情感的波动。
    吴桐也会为他战栗,为他而心起波澜。
    但丛扬为什么不出手呢?
    如果他使出浑身解数,将吴桐占为己有,不正好报了多年前的旧仇?
    郑家轩撞死了聂小容,让丛扬尝到了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虽然他现在无法杀掉郑家轩心爱的女人以牙还牙,但是却可以抢过来占为己有啊。
    这样不是同样可以解心头之恨,了却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病吗?
    丛扬为什么不这样做?
    丛扬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不这样做,郑方舟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这样做。
    但是郑方舟一直在等待着丛扬出手抢自己儿子的女人。
    丛扬问吴桐道:“你知道郑方舟为什么突然就同意你嫁进郑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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