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双方是打得难分难解时,忽然,摩托车队后面出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没有头盔的保护,大家能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上覆盖着阵阵杀气。
赫连暮森心口一滞,忘了自己在隐蔽作战,端起身边人的一把冲锋枪,对着摩托车队就是一阵扫射。
阿奴及时赶到,看到冷落雪像只发怒的小豹子骑着摩托车,朝那些钢铁战士冲去,不由得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开枪转移那些人的视线。
赫连暮森发了声命令,“围堵!”
他要将这些人困在树林中间,再也走不出去!
手下接收到命令,立刻改变作战计划,慢慢扩大队形,像张开的网,又悄悄围成圆形以待收网。
“落落,快离开这!”赫连暮森朝冷落雪那边大喊一声。
冷落雪置若罔闻,双眼猩红一片,握紧车把手,双腿夹紧,一个纵身飞跃,将落在最后面的一辆摩托车撞倒,车上的人被甩出了好几米远。
有人趁着间隙朝冷落雪开枪。
子弹几乎擦着冷落雪的发丝飞过,可是她只略一偏头,便是险险避过。
这情景看的赫连暮森等人是心惊胆战。
赫连暮森左手也端起了冲锋枪,化为战神,两把冲锋枪犹如一个个火舌朝着对方开火。
他不能让冷落雪发生任何意外!绝不能!
摩托车警卫们被围堵在中央,四周有枪声,里头还有个魔女般的骑手在对他们横冲直撞,内外夹击,他们犹如困兽。
于是,他们纷纷将枪口对准了冷落雪,想抓住冷落雪,让赫连暮森投鼠忌器。
只是不等赫连暮森准备单枪匹马冲进来,冷落雪再次上演她超乎寻常的车技。
姐要是不发威,当姐是病猫!
她的车速极快,快到闪电般地出没。
一个神龙摆尾,又有两辆魔托车被冷落雪撞飞擦地,巨大的冲击力,还殃及了其他几辆魔托车也跟着遭殃。
冷落雪并没有见好就收,冷静的眼眸里藏着燃烧的火光。
她侧着身,膝盖几乎擦着对面,在对方的摩托车队之间迅速游走,像一只金凤凰展翅盘桓、飞跃。
车人合一,魅影神出鬼没、扑朔迷离,一眨眼功夫都不到,她的身影就移到了别处,子弹根本瞄不准她。
在冷落雪和赫连暮森默契的配合下,摩托车队被剿灭,幸存者也躺在地上抱头投降。
“落落!”
赫连暮森冲到冷落雪面前,将她从摩托车上抱下来,眼底还泄露着一丝后怕,语气也比平常严厉许多。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是不要命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
听到赫连暮森的斥责,冷落雪只是嘶了一声,示意对方不要抱自己太紧。
赫连暮森心头又是一窒,以为冷落雪哪里受了枪伤,赶紧给她检查。
还好,没有子弹的痕迹。
但是当卷起冷落雪裤腿,看到被磨出血泡的膝盖时,赫连暮森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他要将这些人全都扔进沟渠里活埋!
他将冷落雪打横抱起,抱到树下,让她靠着,然后从身上撕掉一块衣角,为冷落雪包扎膝盖。
“冷落雪,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还不如一枪打死我,免得我为你担惊受怕······”
听着赫连暮森难得的絮叨,冷落雪抬了抬有些发麻的手掌,摸上对方因生气而冷硬的脸颊。
“赫连先生看来是生气了,要不然不会直呼我的名字。我刚才是看这些人要残害无辜,小星星差点被碾压在车轮下,我才彻底动了怒。
好了,我有分寸的,我的车技,可是全国一顶一的。”
冷落雪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赫连暮森才压下去的火立刻又起。
“原来,你是为了你的小星星出气。冷落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穿了他!”
见赫连暮森真的生气了,冷落雪捏捏对方的脸颊,笑了笑,“就当是看在他有自知之明,毁了婚书的份上,我还他一个人情。”
赫连暮森冷着个脸,不再说话,将冷落雪的膝盖包好,还重重地打了一个结。
冷落雪疼的又是嘶了一声,这男人,绝对故意的!
不过,他吃醋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见冷落雪唇角弯起,赫连暮森心中闷堵,将她抱起,去往装甲车那边。
枪声渐渐小了,变得稀疏。再然后,四周一片寂静。
“少爷,对方已经被我们全部俘虏!”阿奴小声报告,看到少爷的脸色,就知道少爷心情很不好。
赫连暮森抱着冷落雪,眼眸一瞥,“宋棱雄呢?”
“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他双腿已废,一只眼睛又瞎了,他一个人做不起妖来。”阿奴很是自信地道。
赫连暮森想了片刻,然后吩咐道:“告诉端木雷,大局已定,让他过来善后,尤其是这里还有炸弹,一定要派专业扫雷人员过来!”
“是,少爷,我这就让人去通知端木先生。”
赫连暮森抱着冷落雪要上车,一个手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上,“堂主,她怎么办?”
赫连暮森和冷落雪同时看过去。
“自生自灭!”赫连暮森很是淡然。
“森森,要是不救她,她就要断气了!”
冷落雪要下来,赫连暮森不肯。
冷落雪勾着他的脖子,娇声道:“森森,祸不及家人,姨母她平时对我,还是不错的。你就看在我面子上,救她一救,还不好吗?”
女孩娇软的音调,与方才的肃杀飞车模样判若两人,酥化了周围铁血男儿。
赫连暮森横眉一扫,黑煞堂的人立刻低下头,不敢再抬眼看冷落雪。
赫连暮森这才低眸看着怀里的女孩,微微挑了挑眉,“你确定要救她?”
冷落雪嗯了一声。
赫连暮森朝方才那人抬了抬下巴,对方心领神会,与另一名黑煞堂的人将浑身是血的白无瑕抬上了车。
“雪儿——”
白瑜一家人被黑煞堂的人赶下了车,看到冷落雪膝盖上缠着布条,白瑜关心地上前,“你受伤了?”
冷落雪淡淡一笑,“还好了,只是蹭破了点皮。”
赫连暮森冷眼看向白瑜身后的杜星宇,“落落她该还的已经还清了,以后,她和你们杜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下辈子都不会再有牵扯!
话落,他抱着冷落雪就转身上车。
忽然,他耳朵一动,空气中熟悉的异样,让他抱着冷落雪迅速一个侧身。
砰,子弹擦着他的胳膊打在了车身上。
砰——紧接着又是一声传来。
“雪儿——”离冷落雪最近的白瑜,猛地扑上前用身体挡住冷落雪。
冷落雪似乎听到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睁大了双眼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白瑜,再望着对方的身体缓缓倒下。
阿奴和黑煞堂的人赶紧拔枪,片刻功夫便发现了隐藏在沟渠草丛中的宋棱雄。
阿奴举枪先是打中了对方的右手腕,待对方手枪脱落,阿奴对准对方的胸膛。
“不要打死他!”
赫连暮森冷峻的脸格外阴沉,几乎是咬着牙道:“把他绑起来,送到端木雷府上,让他处理!”
阿奴有些不甘心,这人要是不把他打成筛子,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但是他知道主子的意思。
宋棱雄毕竟是别国总统,他要是死了,万一端木雷找替罪羊,跟主子撕破脸,给主子安一个谋杀总统的罪名,主子岂不是很难脱身。
这个烫手山芋送给端木雷,最合适不过。
阿奴让人把宋棱雄五花大绑起来,连同其他俘虏,一起绑成串,装运上车,送到端木雷的秘密基地。
冷落雪终于挣脱掉赫连暮森,抱住地上的白瑜,鲜血,染了她一手。
“妈,妈——”
这是冷落雪第一次主动呼喊白瑜,也是第一次为白瑜落泪。
白瑜睁开疲倦的眼睛,看着冷落雪,嘴角噙着一抹无力的笑,“如此,才是真正不相欠了。雪儿,你我母女情分,就到此为止······”
话没说完,白瑜重新闭上了眼睛。
“妈,你不要睡,妈······快,有没有军医,快点给我妈止血······都是死人啊,快点啊!”
冷落雪咆哮一声,赫连暮森摆摆手,军医立刻跑了过来。
给白瑜检查了一会儿,又从医药箱里拿出绷带帮白瑜暂时止住血。
“好在没有伤到心脏,得赶紧送医院取出子弹,输血!”
听罢医生的话,冷落雪点点头:“好,现在就去!”
她和杜星宇将白瑜抱起,跟着军医上了医用车。
赫连暮森脸色阴沉能滴血,却也无奈,挥挥手,“整装出发。”
然后,认命地也上了医用车。
这杜家人最擅长的就是打感情牌,这节骨眼,他可不能让小女人又被杜家人骗了回去。
装病,卖惨,要死不活,好像谁还不会是的。他只是不屑而已······
白瑜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子弹及时取出,只要再休养一段时日就会痊愈。
情人节,f国的大选之日。
鲜花丛中,大家久久等不到现任总统宋棱雄,同时,也没有见到端木雷的身影。
大屏幕上,忽然播放了在某深山发生的一段视频。
视频上,大家清晰地看到宋棱雄拿着枪指着端木雷,口里说出的话令人震惊又咋舌。
最后,大家看到宋棱雄让一个手下做人体肉弹,要跟端木雷同归于尽。然后,视频一片模糊,估计是炸弹引爆了。
看完视频,全场哗然。
副总理上台发言,说宋棱雄当场被炸死,还有许多士兵也受到了牵连,尸骨无存。
至于端木雷,好在命大,被一个手下护住了身体,侥幸逃过一劫,现在正在医院紧急治疗。
副总理让选举继续,端木雷的名字依然出现在选票里。
最终,选举结果,让副总理悄悄弯起了嘴角,也长舒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端木雷——以退为进,果然高招。
事发三日后,端木府邸。
目送远去的军车从后门离去,端木雷面色阴郁,身上全然没有一丝受伤之处。
一旁来报喜的副总理不解,“您已经是f国新任总统了,为什么您还是不开心的样子?”
端木雷缓缓走回大厅,端起一杯酒,“赫连暮森太厉害,却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赫连暮森交给他的视频是做过处理的,视频上面没有杜家人,没有赫连暮森,也没有冷落雪,看上去,全是他们党派之争。就算日后端木雷想给他安一个什么罪名要挟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相反,赫连暮森手里却是有端木雷太多的证据。
这也正是赫连暮森可以在他面前占据主动的原因。
赫连暮森这厮,竟然为了冷落雪一句话,就让他放了宋棱雄。
说什么他的小女人说:宋棱雄已经是废物一个,人也疯癫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此人跟选举之日说的那样,已被炸死。
端木雷能说不吗?
他真搞不懂这个冷落雪,明明宋棱雄都要杀她,她却还让赫连暮森跟他谈判放了宋棱雄。
更可气的是这个赫连暮森,端木雷说要是他不放人呢?赫连暮森就说了一句话——我女人不开心,我日子就很难熬,后果,相当严重。
端木雷只能咬牙说好,赫连暮森却又说,他家小女人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发誓永远再不追杀宋棱雄一家,否则,他的下场就会跟宋棱雄一样!
端木雷没有受伤,却是硬生生地被逼成内伤。
眼看着赫连暮森带着残废了的宋棱雄坐车离去,他能开心的起来吗?
副总理瞬间明白,点了点头,表情也是很遗憾。
正要在说什么,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刚从楼梯那缓缓走下来。
“端木小姐!”。
端木芸颔首,也向副总理问了声好。
端木芸挽着端木雷的胳膊,“爸爸,您不用烦恼,您忘了当初您和赫连暮森的约定了?”
端木雷眉梢微挑,“约定?你指的是哪个?”
“当初,您在宴会上不是有意提到联姻吗?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赫连暮森也没有说什么,不就是等于间接承认了吗?”
闻言,端木雷略有所思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