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她是没想到的,谁知道天网恢恢,那天上街,让她碰巧看到了区丽芳和丁山一起卿卿我我,这才让赫连暮森暗地里从丁山那开始了调查。
这一调查,便查出了当年撞伤封清秋的人背后的身份。由此抽丝剥茧,查出了当年事件背后的真相。
“区丽芳当年为了嫁进封家豪门,与丁山分手。但是得知自己得不到封家少爷的眷爱时,便打起了主意。
那夜,她趁着封家少爷酒醉,假装被封家少爷给睡了,实则那晚,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第二天,区丽芳为了坐实那件事,便又利用起了丁山,与丁山有了夫妻之实。
之后,区丽芳顺理成章怀了孕,又顺理成章坏了封家少爷的婚礼,把封家新娶的少奶奶给气的离家出走。
封少奶奶这一出走,便是六年。封家少爷不停地寻找妻子,区丽芳也不停地从封家老夫人那有意无意地打听消息。
直到有一日,封霆岳确切地知道了妻子的落脚点,打算迎回家。但是封霆岳没想到,这消息再次被他亲生老母亲泄露给了区丽芳。
区丽芳便想出一条毒计,给了丁山一大笔钱,让他找人把封清秋以车祸的方式弄死。那丁山便找到了开货车、欠下外债的堂哥丁文兵。
等封霆岳找到了自己的妻子,他妻子虽然侥幸逃脱一死,却也丢了半条命,还丢了记忆。
见封夫人没死还回来了,区丽芳在老夫人面前继续扮演着贤惠人。
封夫人回到封家祖宅养病的那段日子,区丽芳借着老夫人的手,让老夫人将一些补药带给封清秋,还说不想让封清秋知道是她送的,怕封清秋不肯喝。
老夫人以为区丽芳大度,心头欢喜,每次煎药都让人将那补药一同给了封清秋喝。
可是老夫人不知道的是,那药的毒性查不出来,可怜封家的少主母,就这样从此不孕。可以说,是区丽芳和老夫人一同断了封家后来的血脉。
正因为封夫人不孕,这之后,区丽芳的女儿封婉你,便又通过老夫人,顺理成章进了封家,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封婉眼睛瞪的老大,“冷落雪,这些都是你的污蔑之词!”
冷落雪不急不缓地又拿出一份报告,轻飘飘扔进封婉手中。
“除夕前一日,我花钱买了个舞女去勾引丁山,那舞女从他身上取走几根毛发。我将这几根毛发,和你上次没吃完的樱花饼上留下的唾液拿去做了鉴定。
呵,你要是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让赫连暮森把那丁山抓来,与你对峙,看他会怎样。
哦,对了,还有南城牢里的那个丁文兵,前两天经不住阿奴派去的人拷问,已经招认出了丁山。
丁山他为求自保,你说,丁山会不会供出当年的一切,还有,你的真实身份?
可怜区丽芳机关算尽,可怜你心机费尽,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乌鸦就是乌鸦,天理昭彰,你们母女的好日子,也该画上句号了!”
看着手里的鉴定报告,封婉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片刻后,封婉忽然将手里的照片和报告几下用力,撕的粉碎。
她狰狞地笑出声,“没错,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不过么,我当年还真的以为封霆岳是我父亲,我也是那次知道跟他血型不匹配才起了疑心。事后,我追问我母亲,我母亲才承认我不是封霆岳的孩子。
不仅如此,封霆岳之所以会受伤入院,也是我的安排。当然,我的本意是想利用花盆砸死封清秋,却没想到封霆岳会护着她,坏了我的好事。
哎,可惜啊,你就算知道这些又怎样,我奶奶,还有我那个便宜的爹,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你放心,我不会姓丁,丁山那样的人,怎么能做我的父亲。
这次我母亲被我爹抓到时,偷偷告诉我了,事发前她已经在丁山的茶水里放了慢性毒,毒药会在五日后发作,算算日子,丁山他昨晚怕是就已经咽气了。
所以,如今只要你也死了,我是谁,不会再有人怀疑,我会继续坐着我封家大小姐的位置,等到封霆岳老去,帮你接掌封家大院,到时候,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我在人间富贵风光。”
冷落雪倒是没想到区丽芳竟然会毒害丁山,这母女,还真是一样的歹毒心肠。
她静静地看着对方,“那日认亲,奶奶劝我,希望我能家和万事兴。原本我看在奶奶面上,想着只要你不再害我,我也就不抖落你身份的事情,毕竟区丽芳当年害我母亲的事情,与你无关,只要区丽芳和丁山伏法就可。
但是没想到,你屡次害我,这回更是令人发指,还害我流产,我要是不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我就枉为人母!”
“呵,好伟大啊,可是有什么用?”
封婉从茶几上拿出那把水果刀,很是玩味地道:“你因为流产,一时想不开,用小刀自杀。我正好发现,但是为时已晚。”
冷落雪冷眼看着对方拿刀朝自己一步步逼近,“封婉,我劝你,放下刀子,或许,我还能留下你一条性命。”
“是吗?我要是不呢?”
说完,封婉面上一狠,举刀就朝冷落雪胸前刺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道力量推开,一道人影如鬼魅般迅速冲到封婉面前,一把钳制住封婉的手,同时将小刀夺下,并一脚将封婉踹倒在地。
封婉趴在地上,吃痛地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立刻眼泪汪汪起来。
“森哥哥,她先污蔑我,我才出手的。”
赫连暮森抱住冷落雪,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这些话,你还是继续说给那些爱你的人听吧。”
封婉将视线微微一转,顿时看见了房间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心虚地赶紧将视线移开。
林氏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走向封婉,心痛和愤怒都不能代表她此刻的心情。
举起拐杖,猛地就朝封婉身上重重打去。
“我老太婆真是瞎了眼,竟被你们这对蛇蝎的母女蒙蔽这么多年······”
林氏气的脸拐杖都拿不稳,差点摔倒,好在封霆岳及时扶住了她。
“妈,打她,都嫌脏了您的手!”封霆岳前所未有地厌弃地看向封婉。
他和她母亲一样瞎了眼,为了护着这个“私生女”,间接地伤害了封清秋不知多少回。
难怪封清秋会说,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冤孽。他,果然是那个万恶之首。
封婉爬到封霆岳脚下,哭道:“爸爸,你和奶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封清秋面无表情地从封霆岳身边走过,坐在冷落雪身边,和冷落雪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封婉表演。
封霆岳想起自己多年来对封婉的纵容,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妻女,怒目看着脚下的女人。
“秋儿她,没有住院,暮森他,也没有去玉城。封婉,不,应该叫你丁婉,你可能想不到,这一切,都是雪儿安排的。
你刚刚在这里说的一切和做的一切,我们在隔壁房间,通过监听和监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收起你和区丽芳那一套,你们母女害的我们封家差点家破人亡,我封霆岳身为封家家主,不会再姑息你们这对丧尽天良的母女!”
封婉整个人都怔在地上。
原来,她上了冷落雪的当,今天的一切,都是冷落雪诱导她自投罗网。
冷落雪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她在老夫人和封霆岳面前亲口招认,让她再无翻身之日。
林氏流着眼泪,走到冷落雪面前,“好孩子,是奶奶糊涂,几次被这个贱人欺哄,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奶奶才是罪魁祸首。
还害你,流了产,是奶奶作孽啊。
奶奶更对不起封家列祖列宗,帮着那个区丽芳害了你母亲再也不能生育,都是我造的孽啊······”
说着说着,她就要跪下,被封清秋一把扶住。
她可不想她女儿折寿。
“来人,把这个贱人送到警察局,跟她那个妈关在一起,等着将牢底坐穿!”
封霆岳喊来人,要把封婉拖出去,被冷落雪止住。
“爸爸,对一个害你妻子,害你女儿的两个恶人,你就这样轻飘飘地让她们吃着牢饭,换个地方享福?”
封霆岳一时不知其意,“那依雪儿的意思?”
冷落雪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阴阴地看着狼狈至极的封婉。
“她们母女想必母女情深,依我看,不如成全了她们。”
冷落雪看了一眼赫连暮森,“我好像听你说过,你那个神秘岛上不仅风景不错,还是锻炼人的好地方。尤其是有个地方,进去了,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不如,就把她们送到那去。”
“我倒是很好奇,这最后走出来的,是妈妈呢,还是女儿呢?”
冷落雪平淡无奇地说着,封婉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冷落雪,你要让我死,就给我一个痛快的!”封婉狂叫着。
冷落雪啧啧摇头,“当初你好像让人不要让我轻易死掉,这份恩情,我怎么还是要还的。
丁婉小姐,保重!”
封霆岳明白过来,便让人撤了出去,随即赫连暮森的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堵住封婉的嘴,将封婉强行拖了出去。
林氏万分愧疚和疲惫,感觉一下子老了多年。
她从裤腰里取下一串钥匙,放在封清秋手中,语气也多了几分沧老。
“妈的确老了,以后这封家宅子里的事,还是你来打理。”
封清秋一时不适应这样的老太太,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氏苦笑一声,随即又释然,看向封清秋,诚恳道:“秋儿,这些年是妈对不起你,妈决定去龙鼎寺住一段时间,以赎这些年犯下的罪孽。这个家,还请你看在雪儿的面子上,好好操持着。”
封清秋鼻头有些发酸,多少年,她都没有听过林氏喊她的小名。
或许是从小没有母爱的缘故,她其实很想从林氏那里得到关爱和肯定。
冷落雪握起林氏和封清秋的手,“奶奶,过去的事情,并非完全是你的过错,妈也没什么过错,你们只是观念不同罢了。如今,你们能冰释前嫌,雪儿这场灾难,也算是值得的了。”
“不许胡说,你可要好好的!”林氏和封清秋不约而同地嗔向冷落雪。
当意识到什么,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看了对方一眼,干干地笑了笑。
封霆岳见状,硬着头皮插进来,“那个,雪儿,看在我好歹给你创造了一条生命的份上,求求你妈妈,别让她跟我离婚。你打小就遗落在外,现在好不容易团聚了,总不好又一家人分离吧!”
封清秋将脸偏向一旁,不予理睬。
冷落雪偷笑,“哎,封家之所以这么多小人作祟,就是因为我不在的缘故。如今我回来了,封家自是风调雨顺,家宅安泰,所以,都不要再提离不离的这些不吉利的字眼。”
“雪儿说得对,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外孙都有了,你们不要面子,雪儿还要面子呢。”林氏帮着腔,开心地摸着冷落雪的发顶。
果然,这才是封家真正的继承人,一身正气,还有凝聚力。
封清秋瘪瘪嘴,“女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与你无关。”
这话,已经算是答应了,封霆岳欢喜地直点头。
看着封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被挤到角落的赫连暮森可怜巴巴地飘来一句话。
“落落,不介意的话,再多带一个我吧!”
冷落雪笑容立马敛起,“这里都姓封,与赫连先生好像都没有关系,赫连先生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儿去!”
封清秋插话过来,“是啊,暮森,你早些回去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还有你家老爷子,南南又打扰他老人家好些天,我们都过意不去,我们这就派人去把南南接回封家。”
雪儿跟着他,果然是多灾多难,才怀的孩子也没了,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