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大人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人质疑,怕是三年后的再次大选,总统先生人气下滑,宝座不保!”
一番话,让宋棱雄清秀的脸庞覆上了阴沉。
赫连暮森太聪明了,什么都看得透,即便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依然占着上风。
宋棱雄起身,阴冷无比地道:“赫连先生非要断宋某的退路,宋某也只好留你在这。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何去何从,赫连先生好好想想清楚!”
说罢,宋棱雄带着几个贴身侍卫扬长而去。
而留下的,是一群武装军人,整座大楼,也被严密的监管起来。
赫连暮森捂着心脏,眼睛微闭,满脑子想的都是冷落雪此刻在哪里,在做什么。
或者,杜星宇就在她身旁······
杜宅,杜星宇的卧室。
大床上,冷落雪睡得十分恬静,一根手指在她水嫩的脸上来回轻抚。
“雪儿,对不起。可是我,不想放手······”
杜星宇凝着对方的睡颜,心头,划过一抹愧疚。
那次在龙城,杜星宇听到赫连暮森说要毁掉他和冷落雪的婚约,杜星宇回到玉城,与母亲白瑜通了话。
白瑜告诉她,不要急,要等待时机,冷落雪只是一时被赫连暮森迷住了,哪里比得上他和冷落雪朝夕相处的十几年。
知道冷落雪和赫连暮森来了f国,杜星宇被母亲连夜召了过来。
母亲说,让他把握机会,只要把赫连暮森和冷落雪分开,只要他和冷落雪有了夫妻之实,只要冷落雪日后怀上了他的孩子······到时候,冷落雪就再也舍不得抛下他。
是眼睁睁看着冷落雪嫁给赫连暮森,还是把握眼前机会,一切,就看他自己选择了。
杜星宇心头纠结了许久,头疼欲裂。
他当然很想和冷落雪在一起,做梦都想,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来到这里。
但,他不希望是以这样卑劣的方式。
他太了解冷落雪的性子,如果他真的强迫了对方,怕是冷落雪心中再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此刻,肖想多年的女孩就在他身边,这是他守护了十三年的女孩,让他如何做到将其拱手让给他人!
夜半三更,冷落雪悠悠醒来,迷蒙了一阵,便见到身边躺着一人。
“森森?”
可是待看清对方是谁时,冷落雪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一边挣脱对方的胳膊,一边大骂:“杜星宇,你他么的又抽什么风,上次在龙城还没有被赫连暮森打够吗?”
杜星宇眼里闪过一抹伤痛,却将胳膊掬的更紧,低声在她耳边道:“别闹,我就只想抱抱你,就一晚。”
“你滚!”冷落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雪儿,你若是不想他有事的话,最好是配合我!”杜星宇声音压的很低。
闻言,冷落雪停止了动作,呆愣片刻,惊疑地看着对方,“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杜星宇重新将她揽在怀里,给她盖好,将头埋在她的脖间,“总之,你现在不能出这个门。”
饶是盖着被子,冷落雪也觉的遍体生寒。
赫连暮森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是和她有关系吗?
“雪儿,就一次,相信我,你现在只有让他们相信我们在一起了,他们才不会想别的办法再利用你。
至于他,是福是祸,我真的爱莫能助。”
我只想,保护你一人!
冷落雪脑袋嗡嗡地响,身体犹如置身冰窖······
楼下,白瑜听完佣人的汇报,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心头仿佛松了一口气,她悠闲地喝起了早茶。
听佣人说,少爷趁着冷落雪沉睡时,就***了对方。
后来好像冷落雪醒了,闹了一会儿,就被少爷又给用了强。
再后来,房间里头没有动静,佣人偷偷推开门缝看了看,床上的两人已经相拥而眠。
白瑜抿唇一笑,他的儿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先下手为强。
她就说嘛,毕竟相处那么久,怎么会没有感情。
看起来这一步,她是走对了。日后,冷落雪要是怀上了孩子,她会加倍补偿冷落雪的。
一杯茶喝完,看看时间,总统先生应该也起了,白瑜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姐夫,昨天谢谢你帮我拖住赫连暮森。昨晚上,星宇已经如愿以偿了,这个赫连暮森还麻烦姐夫想办法送走!”
电话那头只停顿了一秒,便回道:“嗯,今晚我就让人将他秘密送走,保管,他再也不会出现在f国。”
虽然听到后面有点很奇怪的感觉,白瑜还是很感激地道:“那谢谢姐夫了,姐夫的这份恩情,我们一家都记下了,日后,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家绝对义不容辞!”
“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电话那边挂断,白瑜回味着方才宋棱雄的话,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或许是自己昨晚一夜未眠,精神恍惚了。
白瑜看了看楼上,又安心地靠在椅子上,用起了早点······
高级套房里,气压前所未有的低。
房间里的守卫,不知道站在落地窗那的男人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昨晚就一直站在那,一言不发,站到了现在。
终于,男人颀长的身影动了动,缓缓一转身,窗外,天阴云厚,他宛如站在云端的一位神。
“跟你们总统说,我要是还见不到我的女人,他的那些罪证,今晚便会在世界各大网站发出。”
男人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接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为首的一个军官面无表情地看着赫连暮森,“危言耸听,总统是不会被你胁迫的!”
赫连暮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道:“随你,出了事,别后悔就好!”
他从来不屑危言耸听,他说出的话,必定是真实。
从在总统府宋棱雄的司令官对他的态度,赫连暮森就知道,宋棱雄已经知道他手里握有罪证,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他。
他已经跟阿奴交代好了,一旦他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就是宋棱雄的手笔。
若是宋棱雄非要跟他玉石俱焚,他交代过,直接让厉秣言和穆尚书把罪证公布于众。
何况,宋棱雄能动的了他?他黑煞堂是吃素的吗?
军官眼神犹疑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对外面的人耳语了几句。
十分钟后,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赫连暮森面前。
“赫连先生,总统大人正在召开会议,没空过来。我是总统大人的首席秘书,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转达给他。”
赫连暮森没甚情绪地抬眸,盯向眼前人。
男人朝他友好地笑笑,“我叫pali。”
男人身材不是高大的那种,面貌看上去也不像本国人,一双眼睛深而不露,但对他似乎没有任何敌对情绪。
赫连暮森晃了晃手里的酒,下巴微抬,“他没有跟你说清楚?”
军官低眸,再次向pali说了赫连暮森的要求。
pali倒是很爽快地点了点头,“临别在即,想与心上人见上一面,自然是人之常情,我想,总统先生会答应的。不知赫连先生还有其他要求没有?”
赫连暮森盯着眼前人看了几秒,似乎要看透对方眼底隐着的情绪。
他仰头品了一口酒,淡淡出声,“记住,越快越好,我耐心随时都会耗尽。”
pali起身,朝他颔首,“好的,我会尽快安排。”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亲自为赫连暮森将空杯斟上红酒,俯头在赫连暮森耳边轻声道:“赫连先生,您无需对我戒备,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成为朋友。”
赫连暮森给了对方一个瞥视,扬了扬手里的酒杯,忽然笑的意味深长,“或、许。”
pali唇角也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只转瞬即逝。
他再次朝赫连暮森躬了躬身,便满意地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对方已经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盟友。
pali办事效率还算快,下午两点,就把冷落雪接了过来。
冷落雪在门外便见到了一群警卫,走进房间,房间里也有七八个武装军人分站在各个角落。
目的,就是为了看守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华裔男子。
门口有人朝他们摆了摆手,那些军人便训练有素地退了出去,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沙发上的男子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此刻,窗外天气越发阴沉,挺拔如松的身姿,说不上来的一种寂寥。
听到身后的门被合上,男人方才悠悠转身,见到思念的人儿,他大步迎上前,伸出双臂,将对方紧紧搂在胸前。
冷落雪抱着赫连暮森的腰,感受着对方熟悉的气息,忍不住语带哽咽。“你,还好吧······”
赫连暮森微微松开对方些许,伸出骨节如玉的手指,抬起冷落雪的面庞,唇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浅笑,“心疼了?”
冷落雪诚实地点点头,眼泪竟也跟着流了下来。
但见男人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覆着半边眉毛,以往的冷硬似乎被消磨了些许,但是即便落到如此地步,男人的气质看上去依然尊贵,不容侵犯。
“小傻瓜。”赫连暮森抹去对方脸上的珠泪,冷漠黯淡的眼眸涌进一抹亮光,“不过能得到我的落落心疼,受苦也值得。”
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对方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冷落雪眼里的泪更加汹涌起来。
赫连暮森敛起笑容,一把将对方抱起抵在窗前。低头,在那双美丽的眼睛上烙着热吻,希望能抚平对方不安的情绪。
虽只两日未见,却恍若隔山隔海隔了多年。一触碰,瞬间点燃了两人积压在心底的思念。
冷落雪仰起头,情不自禁地勾住男人的脖子,热切地回应着对方的缱绻深切。
室内温度在攀升,直到冷落雪喘不过气,赫连暮森才松开了对方。捧着对方的脸深情凝望,眼底,情潮暗自涌动。
这样信任和深情的目光,冷落雪心中蓦地一阵钝痛。
她闭了闭眼。
赫连暮森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再落泪,他心会疼。
“落落,不哭了,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吗?”
赫连暮森抱起冷落雪,双双坐在了沙发上,诉说起了几十个小时的相思。
“落落,我好想你,哪怕一时一刻都不想离不开你。”
他好想她,想的心房酸胀······然而,人生就算苦难再多,都比不上她在他身边的每一刻。
“昨晚,杜星宇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他要是敢,我一定把他打残废!”赫连暮森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听到杜星宇的名字,冷落雪睁开眸,几许深邃几许复杂。
赫连暮森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心一沉,难道杜星宇真的敢对冷落雪做什么无耻之事?
正要追问什么,忽然,冷落雪推开了赫连暮森的怀抱。
她定定地看着赫连暮森,眼底变化的光芒,是赫连暮森从未见过的情绪。
“落落,你告诉我,是不是杜星宇欺负你了?”赫连暮森拉住冷落雪的手问。
冷落雪不说话,下一秒,她缓缓起身。
两下动作,红色的法式大衣外套,便被随手丢在了一旁。
“落落,你怎么了?”面对冷落雪的反常,赫连暮森心头涌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他欲要起身,冷落雪的双手按住了他的肩头,将他推回到沙发椅背。
她竖起一根食指,搁在自己红艳的唇边,“嘘——别动!”
与方才的不言不语截然不同,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充满妖媚。
赫连暮森乖乖地靠在椅背上,一双眼睛完全被对方吸引。
冷落雪微微抬身,左右往下一扯,里面的那件连衣裙便无声滑落在她的腰间。
“落落······”男人深深吸气。
即便看过无数遍,对方的身体给他带来的冲击依然致命。
冷落雪忽地一笑,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痕,却是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灵巧的十指,一颗颗地将赫连暮森上衣的钮扣解开。
“落落,你,你是想······”赫连暮森呼吸有点失控,声音有些黯哑。
以往,冷落雪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哪一次不是哭着被他哄上的床。今天忽然这般,倒是让他既惊喜又不安。
对方的动作还在继续,赫连暮森理智占了些许上风,按压下燃烧的欲火,攥住冷落雪四处点火的手。
“落落,你确定要在这里,让我疼你?”
冷落雪眼眸微闪,低低地嗯了一声,只一声,道不尽的妩媚多情。
赫连暮森的那一点不安,彻底被对方的热情抹平。
这个世界上,他对任何事物与人都能把控好情绪,唯独对她,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天晓得,他昨夜是怎样的煎熬度过,每一分,每一秒,想的都是她。
“落落,你每次都能把我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