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雪被男人紧紧搂在胸前,总觉得对方哪个地方硌着自己,让她很不舒服。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领证那晚,她撤下他浴巾的那一瞬间的画面。
简直可以用庞然大物来形容······
她好像真的想看了,还是想看个清楚的那种。于是乎,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顷刻间一阵天旋地转,冷落雪被男人抗在了肩头,大步离去。
只留下包厢里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都瘫软在座位上。
他们这算是,逃过一劫?
深夜的南苑,主人卧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细碎的声音。
“落落,睁开眼,再看看它······”
“好困,手好酸······大叔,我不要了······”
赫连暮森轻吻着对方柔软的唇瓣,大掌抓住对方的一只小手,声音暗哑克制,“乖,就最后一次······”
冷落雪心里摇头,哼哼唧唧的,不知所以。
她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梦里,她的手一直抓着滚烫的庞然大物,她努力想摆脱,就是摆脱不掉······
冷落雪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大中午。
醒来后,她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右手。
坐在床上,冷落雪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除了记得和李姐她们在一块喝酒外,其他事情都记不起来。
她揉揉有些疼痛的脑袋,拖着疲软的双腿,去了浴室。
一分钟后,浴室传来一声惊呼。
楼下正在做午餐的张妈,不由得摇头叹息。
少爷昨晚一定是太勤奋了,瞧把人家小姑娘折腾成什么模样!
冷落雪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红草莓,呆怔了好半天,终于想起了昨晚上的一些零星片段。
她气得将衣服狠狠砸向镜子,咬牙怒骂:“赫连暮森,你个禽兽,变态狂,姑奶奶要休了你!”
正在办公室工作的男人,忽然间打了一个喷嚏,身体莫名地抖了抖。
看来,昨晚释放的次数太多,身体都虚了,他得好好补补······
放下异国他乡打来的电话,楚影儿坐在沙发上,想了许久。
最终,她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楚影儿来到某影视公司,找吴导演。
她开门见山地对吴导演说明了来意,还说,如果可以,她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吴导演看着她,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欣喜,此刻面上神情复杂,似有惋惜,又有无奈。
“楚小姐,不瞒你说,关于剧本的女主角,我是真心觉得,你是最契合原著的······可是,两天前,有人向我推荐了一个演员,试戏过后,她的形象,也很符合······”
吴导演支支吾吾地说着,楚影儿却是心头沉沉。
她这是,来晚了?
“那么吴导,我能不能知道那位女演员是哪位?”至少也要让她心服口服才行啊!
吴导演叹了一声,也不打算再隐瞒,“是叶佩云。”
一听这个名字,楚影儿细长的手指紧紧抓在一起,几乎已经了然。
楚影儿抬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眼底带着一丝暗淡,“您说的推荐人,是不是厉秣言先生?”
吴导演有些惊讶。
只一眼,楚影儿便已经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心里无边的酸楚从四面涌来。
“我知道了。希望我们还能再合作!”
楚影儿不失风度和礼貌地与吴导握了握手,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楚影儿窈窕的身影,吴导演摇了摇头,心中慨叹:这么好的演员,比那个什么叶佩玉不知道好多少倍,哎,这年头,没有背景,终究还是要吃亏······
出了影视公司,楚影儿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
她没想到铁板钉钉的事情,竟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功亏一篑。
想到国外那边还等着她汇一大笔钱过去,楚影儿只能绞尽脑汁地想对策。
可是面对油盐不进的厉秣言,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她亲自去找他谈,以厉秣言的睿智,一定会对她产生疑问,然后······
不行,她不能去找他,何况,他还是为了那个叶佩云,万一他误会她是在吃醋呢?
楚影儿心头一团乱麻,忽然,她脚步一顿,脑海里划过了一个人影。
楚影儿迅速掏出手机,打了冷落雪电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冷落雪刚刚将自己收拾干净,心里把赫连暮森骂了一万遍,接到楚影儿的电话后,她说了声好。
正好,她也想找楚影儿谈谈她建立工作室的事情。她要彻底摆脱掉赫连暮森!
半小时后,冷落雪如约而至。
二人寒暄了两句,冷落雪便问楚影儿叫她来有什么事。
楚影儿一边搅动咖啡棒,一边幽幽地道:“有个亲戚的女儿,患有先天眼疾,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移植的眼角膜,如果过了最佳治疗期,只怕会双目失明······
因为那眼角膜是在黑市上交易的,需要很多钱,那个亲戚的钱基本上都花在她女儿治疗上了,也是山穷水尽。所以,我想帮她,想接《月影西楼》这部戏。
一来,也是我对剧本很满意,二来,制作方当时为了让我出演,给出的片酬是我平时接戏的三倍······”
听完楚影儿的话,冷落雪默了默。
她有些好奇,厉秣言那么有钱,楚影儿需要用钱,为什么不找厉秣言直接先借点钱呢?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啊。
只是,是什么样的亲戚能让楚影儿这么重视这么大方呢?
嗯,是楚影儿在国外的男朋友也说不定,那个男朋友膝下有个女儿,楚影儿自然不好跟厉秣言开口了。
冷落雪自动脑补各种可能性,一个人已经导演了一部痴情女子血泪史的大戏。
楚影儿偷眼瞄了一眼对面沉思的冷落雪,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冷落雪的导演梦。
“落雪,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楚影儿一向爽快,难得的面露难色。
冷落雪关切地道:“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如果你急需用钱,我手头上的那点积蓄可以借给你,不过就怕你不够用。”
楚影儿摇摇头,“我不是找你借钱。”
她咽了一下口水,颇为艰难地开口,“本来,我以为,制作方钦定的女主是我,可是今天一早,我被吴导演告知说,说是,有人推荐了另一位女主的人选,拒绝了我······”
“什么?上次明明是对方死皮赖脸地要跟你签约,怎么现在又蹦出了另一个女主角人选?”冷落雪很是惊愕。
楚影儿面色隐隐透着难堪,声音有些低哑,“是厉秣言推荐的人······”
冷落雪更是讶异,“怎么会?他明知道你是剧组想要的人,还要跟你抢?
他推荐的是谁啊?”
“叶佩云!”楚影儿低低地道,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叶佩云?冷落雪歪歪头,好像听穆尚书提到过这号人。
冷落雪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她一边安慰楚影儿,一边打抱不平,“你别难过,也许厉秣言以为你并不是很想要这个角色,也或许,是叶佩云一直缠着他······
等我见了他,我非要为你问个明白!你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就不信,他会不给你情面!”
楚影儿泛起一个略显凄凉的笑意,“情面这个东西,对他而言,我早就一文不值。”
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冷落雪抓起对方微凉的手,很是大仗义地道:“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厉秣言傲慢的很,他谁的话都不会听,但是,有个人,却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谁?”
楚影儿没回答,只是看着冷落雪。
冷落雪挠挠头,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你说的,该不会是赫连暮森吧?”
楚影儿点点头,“这世上,厉秣言最佩服的人,就是赫连暮森。当初在训练营里,两人不打不相识,厉秣言处处被赫连暮森压制,厉秣言是恨极了赫连暮森。
直到后来一次生死逃亡的比赛中,赫连暮森救了厉秣言,从此,表面上厉秣言依然看似对赫连暮森不服气,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将赫连暮森当成了心中真正的英雄。”
“你的意思是,让赫连暮森去说服厉秣言,不要跟你抢女主角的位置?
可是,赫连暮森那厮,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货,他连他爷爷都敢怼的,你去求他,他应该不会为了你这事,而去叨扰兄弟。”
冷落雪觉得这件事情不大好办。
楚影儿看着冷落雪失笑了起来,笑的冷落雪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冷落雪不解其意。
楚影儿拍拍她的手背,“厉秣言听赫连暮森的话,而赫连暮森最听的,是你的话。”
闻言,冷落雪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缩回手,指了指自己,“我?你说他会听我的话?”
想起两人最近僵硬的关系,还有那厮变态的行为,她头摇的跟破浪鼓似的。
再说了,他哪会听她的话,他只会听那个坟墓里人的话!
当然,说这些,楚影儿也不会明白,冷落雪只得另找说辞。
“他不给我脸色看都不错了,每次都凶巴巴的,怎么会听我的话,我又不是他妈!”
楚影儿笑笑,也摇摇头,“你是当局者迷,有些事情,你看到的,都是表象而已。作为旁观者,我却瞧的清清楚楚,赫连暮森,他对谁都冷漠的很,唯独对你,很不一样。”
她顿了顿,很是认真地对冷落雪道:“落雪,就当是帮我一次,你帮我去求求赫连暮森,只要他答应了,他就会有办法让厉秣言取消推荐叶佩云这件事。”
“我帮你去求赫连暮森没问题,问题是,我开口了,他要是拒绝我了,怎么办?”
而且,她还很没面子的,那货在她面前一向傲娇的很,这要她以后在南苑怎么混!
“只要你肯开口,赫连暮森一定会答应!”楚影儿很笃定地道,眼里带着期盼。
冷落雪不想做没把握的事,但是面对楚影儿对自己的殷切目光,冷落雪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勉为其难地道:“那我今天去试试······”
“谢谢你,落雪,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楚影儿很是感激地道。
冷落雪干干地笑了笑,“呵,好说好说······”
好说个屁,对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她要怎样开这个口?
啊——她这交的什么朋友,一个个的都把她当菩萨膜拜,哪里知道,她其实是个泥菩萨,自身都难保,没有那个普度众生的本事啊······
入夜,冷落雪回到了南苑,张妈告诉她,赫连暮森提前回来了,此刻,正在书房办公。
冷落雪心事重重地上了楼,看了看过道那边的书房,果然,有灯光从虚掩的房门那溢出。
这男人这几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几乎每天都提前下班,还必须钦点一份无盐面。
想起楚影儿的重托,冷落雪心里叹了一声,进了卧室。
她白天醒来时还准备扔给男人一张休书的,现在倒好,为了朋友,她还得低声下气去找他商量,这都叫什么事!
去衣帽间,打开衣柜,冷落雪准备先洗个澡换件衣服。
忽然瞥见衣柜下方还有个未拆开的包装袋,冷落雪好奇地抽出来,打开来看。
手一抖,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衣物垂在了她的眼前。
灯光下,她能透过丝质布料,看清布料背后的墙壁和墙壁上的花纹,可见这衣裳有多薄透了。
再仔细看这件衣裳,冷落雪不由得脸色一红。说是内衣吧,也不完全是,又像是一条吊带裙。
可是说是裙子吧,又不像,因为,胸不仅开的那么低,裙子也短到出奇。
关键是,胸部重要位置居然是镂空的!
冷落雪又是羞恼又是纳闷,这张妈看上去很是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会给她准备这种极富“情趣”的东西?
将那件掂掂没有二两重的小裙子重新放进了衣柜里,冷落雪挑了一套家常的睡裙去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