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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想为你打开这心结

    她猛扑过去,却扑了一个空,双腿咚的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小腿,钻心的痛!
    炙热的天气忽然冷彻寒骨,眨眼间,茫茫四周,白雪皑皑。
    冷落雪四顾茫然,不知道从哪里去追寻母亲的踪迹,她拖着病伤腿,在冰面上爬行,嘴里倔强地喊着,“妈妈······”
    “妈妈······妈妈······”
    “落落,落落!醒醒······”
    她听到有人在轻拍她的脸,可是她无力睁开双眼,四周依然是冰天雪地。
    “昨晚上身子还有些烫,怎么现在手又这么冰凉?你们到底都在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忽然拔高怒吼,声音刺穿了她周围厚厚的冰墙,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丝暖阳照进她的眸底。
    “赫连先生,患者的意识有些混乱,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不过都是暂时的,只要冷小姐能醒过来,这些症状便会消失。”
    “滚!”
    又是一声王者之怒,冷落雪颤了颤眼睫,眼前的景物变化了色彩。
    “落落——”
    这一声呼唤,与方才的怒吼截然不同,带着小心,带着温柔,让她冰封的心蓦地一暖,但是封在眼角的珠泪也随之融化落下。
    赫连暮森感觉心脏被针一刺,疼的抽气。
    “落落,是我。”低沉的嗓音,像是被砂砾摩擦过,却又极致温柔。
    冷落雪侧过头,眼前的男人,让她定定地看了好几秒。
    他五官完美,如希腊雕塑般深邃立体,薄唇如削,鼻梁挺直,一缕暗雅的担忧蔓延在子夜一般的墨眸里。
    他身上还是昨夜那套衣裳,黑色衬衫的领子敞开着,露出诱人的肌肤。
    冷落雪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一下,无华的面色上浮起一抹苍凉的笑,“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赫连暮森心脏猛地一缩,只觉得那根针刺的很深。
    他撩起她凌乱的青丝,一一理顺,神情恢复到以往的清冷。“你是我妻子,这是我义务。”
    冷落雪失笑,没再言语。
    赫连暮森盯着冷落雪的小脸看了几眼,随即,一声轻叹落进冷落雪的心尖。
    “落落,一定要跟我分的这么清吗?”
    冷落雪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想了想,摇了摇头,“只是不想到时候,欠你太多。”
    “那如果是我心甘情愿呢?”
    一句话,让冷落雪的目光一凝。
    心甘情愿?这世上,当真有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她曾经以为养父母对她好,后来才知道,人家是为了儿子才养肥她。她曾经以为杜星宇对她好,后来才明白,因为她是他的童养媳。
    发觉冷落雪唇角溢出的自嘲和苦涩,赫连暮森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将冷落雪扶起来,让她靠在了枕垫上坐着。
    拿过放在桌上的保温盒,打开来,粥香四溢。
    “吃点东西,人才会精神些。”
    赫连暮森舀起一勺香粥,吹了吹,又放在唇边碰了碰温度,才将勺子递到冷落雪唇边。
    冷落雪倒是没有矫情,张口吃了下去,觉得味道清清淡淡,还带着特殊的食材香,很合此刻胃口。
    看着冷落雪胃口开了,赫连暮森微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他一边动作优雅如兰地喂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落落,怎样才能帮你解开心结?”
    或许,解开了她的心结,她就不会这样带着刺地拒他千里之外。
    冷落雪咀嚼的动作微顿,随即继续抿着口齿间的软粥,抬了抬眸,疑惑出声,“心结?”
    “你的梦,和你梦里的低语,我听过两回同样的话。”赫连暮森在冷落雪脸上淡淡扫过。
    冷落雪怔了怔,然后点点头表示了然。
    “的确,我心里有个结,只不过,这个结,这一世,怕是都没有机会解的开。”
    她说的很平静,听的人却还是从她的眸底看到了一抹流殇。
    赫连暮森将整碗粥都给冷落雪喂下,然后为她擦了擦唇,那没有血色的唇,顿时有了些许鲜艳的红色。
    他握起冷落雪的一只手,此刻,手上的温度已经回暖。
    “落落,我想为你打开这心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男人的眸子深沉而真挚,如一缕微风,将冷落雪的心湖吹皱,她不由得恍了一下神。
    片刻后,她迎上男人的目光,与他四目相对,轻笑一声,“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所想。”
    赫连暮森听出了对方的躲闪,目光紧紧锁着冷落雪,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见底,仿佛有着无坚不摧的洞察力,让人无所遁形。
    冷落雪被他盯的垂下了眼睫。
    “落落!”赫连暮森一手握着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我不希望你夜夜梦魇,总是蹙着展不开的眉头喊妈妈。在古宅,我那晚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需要你的信任,需要你对我敞开心扉。
    在这世间,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唯独,可以将我依赖!”
    他的每个字,都砸在冷落雪坚硬的心房上,砸的她没有招架之力,心头软软的得到一丝释然。
    冷落雪直视着赫连暮森,良久,深吸一口气,“我就算对你敞开心扉说了,你也帮不到我。”
    “不试一试,你又怎会知道?”赫连暮森十分坚定。
    冷落雪低眸,脑子里在挣扎。
    再抬眸时,她神情坦然,没有再逃避,幽幽向对方道出隐藏心头十几年的话。
    “其实,我并不是一出生就被杜氏夫妇抱养的。
    我还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她叫冷出尘。
    只不过,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对于母亲跟我说过的话,大多都不是很明白。
    我记得,她好像跟我说,她是负气离开我亲生父亲的,对于我的存在,父亲压根不知道。因为,在她和父亲海誓山盟时,她发现了父亲在外面有了外遇,还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所以她才离家出走。
    再然后,母亲发现,原来她也怀了孕。
    从我出生起,母亲便带着我隐居在一个人烟稀少的乡村里,我记得那里四周遍布茉莉花,还有美丽的梨花树。
    母亲说我们的地方,是外公外婆生前住过的,后院那棵梨花树下,就葬着外公和外婆。
    我们在那里一直生活了六年。
    有一天,她忽然带着我离开那座乡村,去往城郊她的一个朋友住处。
    她的朋友是个修女,在一家教堂里做院长,母亲将我托付给了她。
    我听到母亲说,她想通了,她要去找我的亲生父亲,告诉他,我的存在。
    她说,最迟一个星期就回来接我。
    然而我等了她五个月,都没有等到她回来找我。
    正当我思母成狂,命运与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我遇到了杜氏母子,认错了人,阴差阳错被他们带去了杭城。
    三年后,白瑜又忽然让我们都去了f国,说那里有好的学校,还有他们海外的公司也在那。
    那时候,我还想,只要我长大了,学业有成,考上国内京城名牌大学,白瑜她就管不住我,我依然可以回国找生母。
    然而,就在我高考完填写自愿后,白瑜忽然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宴会。
    宴会上,白瑜指着远处一对男女的背影,对我说,那是你的生母,旁边的,是她的丈夫。
    隔着众多嘉宾,我定睛细看,那栗色的卷发,窈窕的身材,与印象中的生母一模一样。
    我想冲上去找她,却被白瑜拉住。
    白瑜说,她早就知道我生母在这里,也跟我生母谈过我的事,但是我生母说,她不想再认我。
    白瑜说,她不忍心看我总是抱着幻想,所以才愿意安排我和生母见一面。
    那晚,在一个僻静的客房里,我见到了生母。
    她站在窗边,跟我离得远,帽子上的白纱遮着半边面。
    她的声音依然还是那般动听,却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声音,因为,她说出的话,让我坠入地狱。
    她说,她现在是公爵夫人的身份,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如果让丈夫知道她还有个私生女,她的处境一定很艰难。所以,她希望我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就当她,死了。
    最后的最后,我伤心地哭昏过去,好多问题还没有问清楚,生母却再也不见踪影······”
    说到这,冷落雪将目光望向窗外,窗外的阳光灿烂,光线映射,她的脸一半染着明丽的光晕,一半隐着黯淡的阴影。
    再将视线转回来时,她对着他浅笑,秀美的眉眼缥缈的好似画中人。
    “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跟杜家断绝关系妈?因为在六岁那年,生母她离开我时,给了我一条项链,说项链里隐藏着我亲生父亲的名讳。
    我想,亲生母亲不认我,那亲生父亲呢?
    可惜,项链一直在白瑜手里,用项链要挟我,如果不跟她签写协议,她就毁了项链,让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来到玉城读书,我也想过就此罢了,既然亲生母亲费尽心思想摆脱我这个拖油瓶,父亲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又何必在意那条项链里藏着的真实身世?
    可是······”
    冷落雪连着赫连暮森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同按在自己的心口,“就是这里,就是不得安息,就是想要个答案。
    就是想生母再亲口告诉我,当年将我抛弃,是真的有苦衷,还是早有预谋?
    或者,所谓的生父不知道我存在也是个借口,他们,其实都厌恶我来到这个人世······”
    以往的倔强在此刻轰然倒塌,决了堤的泪水汹涌而下,一颗颗珠泪,滚落在赫连暮森的手背上,烫灼了他的心。
    “落落······”赫连暮森将冷落雪轻轻一扯,有力的怀抱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包围,做着她最坚强的堡垒。
    “等你脚伤好了,我会亲自去f国帮你讨回项链,跟杜家人谈判,毁掉那张婚约,让你彻底摆脱掉杜家。
    落落,相信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解掉所有心结。因为——我是你丈夫,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
    他的声音低淳,退却所有的冷厉,让人听上去格外安心,
    冷落雪闭上眼睛,在男人怀里尽情地落泪,卸下全身的铠甲后,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发现,以前十几年的眼泪加在一起,也没有在这男人怀里流的多。
    她,是不是真的在内心深处依赖上了他?
    可是他明明说过,他心里有别的人存在,警告她,不要爱上他。
    赫连暮森拥着怀里脆弱的女孩,心头不止一次的为她身世酸涩,同时,一个疑问也涌了上来。
    “落落,你说的那位修女,你后来还有没有再见到过?说不定,可以从她嘴里问出有关于你父母的真实背景。”
    冷落雪睁开泪眼,侧着头趴在男人怀里,看着模糊的窗外,语调低沉。
    “去f国之前,白瑜她带我回过一次教堂,可是院长她生了重病,我去看她时,她都不认得我。他们都说,院长成了痴呆······”
    赫连暮森拍拍她的背脊,“没事,你告诉我,她是哪家教堂的院长,我派人稍稍去调查就知道了。”
    “她······”冷落雪欲言又止,眼睛清亮起来。
    她抬起头,看向赫连暮森,她,真的能信任他吗?
    “如果,我的亲生父亲,是个大毒贩子,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她没有忘记,赫连一雄说的那番话:只有无情无义的父母,才会抛弃亲身骨肉!
    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就好了,也伤不了她的骨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在意赫连暮森对自己的看法,不希望他也用那样的眼光看待她。
    赫连暮森弯弯好看的唇角,指腹摩挲着冷落雪柔嫩的脸蛋,眼里一片温脉,“你就是杀人犯的女儿,我也不嫌弃!”
    冷落雪眼里流露出惊愕,这样都不嫌弃她?
    男人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忽然凝视着她的双眸。
    “还要怀疑?那我再说明白些——我,赫连暮森,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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