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开帝献,桑小七迅速与帝献拉开一个安全距离,“你不是帝献。”
眼前的帝献,还是帝献,但绝不是她所认识的帝献。
帝献不会嫌弃她,厌恶她,纵然爱而不得,那双墨黑的眸子里只有黯然和悲伤,思及此,桑小七的心忍不住闷闷的心疼和难过。
帝献,那么好的大魔王。
为什么非要那么执着的爱着她?她何德何能。
她配不上的。
“本王会为你付出那么多,命给你,炎天能给你的,本王都能给你,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本王对你的好?”帝献阴厉的盯着桑小七,话说得哀伤情深,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这让她怎么说,只能叹他们有缘无分。
她对他不是没有感情,但这感情她归类为恋人未满。
帝献再好,她只有一颗心啊,心里全是炎天,无法再给其他人。
“对不起。”
“神小七,你可真够残忍的,那也别怪本王不温柔。”
这一次,帝献没有再给桑小七逃离的机会,捆仙绳甩出去,同时人倏然掠到桑小七面前。
桑小七速度不及,更没想到好好说着话,他就出手了,她一直都戒备着,却还是被帝献抓了正着。
桑小七星眸微眯,在帝献靠过来,同时她指间藏着的匕首,穿心而过。
生怕打不死他,她一手显出黑色炼魂火,打在帝献刚刚的伤口处。
炼魂火刚打出去,捆仙绳恰好就锁紧了桑小七。
黑炼魂火一脱手猝然就将帝献烧成了一个黑火人,黑火炽烈的燃烧,烧得帝献只剩下啊啊啊的惨叫。
桑小七满眼愤怒,炼魂火烧出的魂魄是一张黑漆漆的国字脸,跟帝献那张天人的脸,天壤地别。
顿时,桑小七大怒,“什么狗东西居然妄想夺舍大魔王,你真该死。”
听到桑小七的话,那神魂听出她还是在乎帝献,算计一闪,“臭丫头,你快收了这火,否则我教帝献生不如死。”
威胁她?
“那我们就试试,谁先死。”
捆仙绳锁的是仙灵力,可桑小七还有强大神魂之力。
桑小七一怒,黑炼魂火力腐蚀掉那个神魂大半个身体,那个神魂终于感受到了死亡了威胁。
“我走,我走,你饶了我。”那个神魂为表示诚意,快速脱离帝献的身体。
因为帝献的神魂可能被封了起来,那个神魂离开,帝献的身体无法支撑而倒了下去。
“快,快收了这火。”然而他的话刚说完,炼魂火已经无情的将他腐蚀完。
炼魂火腐蚀完一个强大的神魂后,颜色黑得越发墨黑,越发光亮。
桑小七叹了口气,她都还没有审讯呢,怎么就死透透了,真是不禁烧,就这样的货色,还好意思到她面前刷存在感。
桑小七用神魂力通知元任过来,元任第一时间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匆匆赶来。
当看到桑小七被捆仙绳锁着,而旁边只有躺在地上的帝献,吓得浑身冒冷汗,“天后,是大魔王干的吗?”
元任懊恼,他们神主殿的守卫这么松懈的吗?
居然让帝献悄无声息的进来,而他们全都一无所知。
若不是天后强悍,怕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想到天后可能出事,元任吓得腿都在抖。
天帝知道此事后,他们一顿惩罚已经免不了。
元任帮忙解了捆仙绳,桑小七收了那条捆仙绳,眯眼扫了眼昏迷中的帝献,“不是,有个神魂强占了他,他的神魂现在被困住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帮助他解封。”
“好,属下安排人守护。”话落,元任粗鲁的将帝献提到小偏殿的一个房间去,粗鲁的放到榻上。
他实在是生气,堂堂一界魔王居然让人差点夺舍,这么渣的吗?
那当初是谁还叫嚣着要跟他家天帝一决高下的,确实,他确实渣,因为他总是被虐的那个。
元任离开,桑小七一挥手,关了门。
她没有就此替帝献疗伤,而是带帝献进了瑶光神塔的福地空间。
福地空间里那一大片魔植种植区,躺下没片刻,萦绕在魔植中的魔气自动的朝着帝献涌去。
帝献阴郁又难看的脸,因为这些魔气渐渐恢复正常。
桑小七坐得远远的,远远的看着。
因为炎天,她一直都知道帝献对她从未有过恶意,相反对她的感情,都是豁出命的爱着,都是隐忍的。
她因为炎天,始终保持着距离,保持警惕。
明明这个男人很困扰她,这样睡着,不是更好,真当面对这样昏迷不醒的他,她又无比闹心。
这个男人,那么冷,总是压抑自己,前半辈子过得杀戮又凶残,中间又死了千年,醒来后,依旧爱而不得。
他笑起来的时候,其实很暖,但这辈子都没怎么笑过。
待他身上魔力饱和,桑小七将他拉到边缘,用白色炼魂火给他治疗身上的被黑炼魂火腐蚀的伤。
疗完后,桑小七咬破自己的食指,抵在帝献的眉心处,她透明的神魂离体,进入帝献的识海中。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大胆的事情,既然决定做了,她就没有一丝犹豫。
进入识海中,桑小七才知道这家伙的神魂哪里是被人吞噬或是囚禁,分明是自我沉睡,自我封闭。
桑小七红了眼眶,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比起帝献做的,她就是救他无数次也还不了,真的还不了,若不是他在自己神魂献祭的时候,豁出命的抢救,又如何会有现在的桑小七。
自以为他救她一命,她亦是救活了他,彼此两清。
这么没心没肺安慰自己的话,不过是想跟帝献撇清关系,不想给帝献一丝暧昧,原以为他终会忘了她,好好生活,终有一天他会遇上属于自己的缘分和幸福。
“你怎么这么傻?你做个威风八面的大魔王,扩展自己的疆土,要不统一四魔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爱上一个对你没心没肺的女人,她不值得的。”
这样的他,她如何能唤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