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出现在宫北眼前,他顺着棒棒糖看向霍凉。
霍凉低头看手机,头都没抬起来,“免费的吃不?”
宫北笑了,接过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路上车水马龙,行驶过的车偶尔会将地上的积水溅起。
一个裹着衣服前进的大叔被污水溅到了脸后立即低骂一声。
他转过头就看见马路上一辆白车上男人年轻俊美的脸一闪而过,尽管看不清楚脸但仍能看出男人样貌十分出众。
大叔先是皱眉后转过头看车尾,他一眼就认出了这车起码有上百万。
大叔裹紧了衣服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抱怨自己倒霉的苦命以及不公的社会,整张脸都因嫉妒皱在一起,像一张旧黄纸。
大叔走进了一座破旧的社区,铺天盖地的小广告贴的到处都是,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不知名臭味。
大叔左拐右拐到了一栋楼,沿着楼梯晃到了家门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顾乡和女子原本欢乐的话题戛然而止,都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门口。
女子面色蜡黄,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怀里的小男孩探出头,看到门口来者是谁后吓得缩了回去。
“怎么?不欢迎我回家?”
女子将怀里的男孩放在地上,示意他跟姐姐回屋去,自己则走向大叔。
女子经过大叔脱下的外套,一脸讨好的说:“怎么会?只是没想到今个手气不错,回来的这么早?”
“切,没脑子的家伙净会说让我扫兴的话。”
大叔身体笨重,每走一步脆弱的木板都要发出嘎吱的声音,木板上凝着一层洗不净的污垢与伤疤一般的划痕。
大叔走到沙发前猛的扎下去,破旧的沙发陷进一大块。
他将换下来的鞋踢到一旁,从枕头底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
女人走到他身旁,弯下腰想要捡地上的鞋,却被他突然踹到了茶几上。
“滚,挡着我了!”
女人头碰到茶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但依旧沉默不语,像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大叔最看不惯他她副样子,再加上今天诸事不顺,他不仅被赶出赌场,还在路上遇到了让他烦心事儿,心中积怨已久的不爽爆发了。
屋里的顾乡抱着弟弟,顾乐他在姐姐怀里,小脸靠在地肩膀上,眼泪打湿了她白色的衬衫。
顾乡一边伸手顺着弟弟的后背安抚他,一边小声地对他说:“没关系,没关系,再忍忍,过两年姐姐有钱了,咱们就一起搬出去,永远也不回来。”
顾乐哽咽着问道:“真的吗?”
顾乡重重的应了一声,将弟弟的头按在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睛。
父亲的叫骂声、母亲的难以抑制的哭泣声和玻璃制品碎裂的响声充斥在耳中,顾乡抱着弟弟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顾乡拼命压抑着自己,防止自己眼中的泪水掉落。
她现在是弟弟的支柱,要代母亲好好保护弟弟。
决不能让弟弟受一点伤害。
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