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竹七岁的时候,是一枚可爱的小正太。
当时,吕东与宋倚感情甚笃,如胶似漆,对小儿子难免有所忽视。大哥吕松、二姐吕梅又年纪轻轻,不懂照顾人,吕竹相当于是被放养,自学成才。
那是明媚的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
吕竹背着小书包,从校园往大门走去,他在街上寻了一下,没有发现家里的车和司机。
“赵大叔去哪里了?”
下一刻,吕竹被人拖入小巷子,一块白色手帕捂住口鼻,一股怪味涌入鼻中,瞬间昏迷不醒。
等他醒来之时,吕竹意识到自己被人绑架了。
他很冷静,没有哭,没有闹,静静地蹲在一个角落里。
吕竹的想法很清晰明了,他们家很有钱,他应该是被人绑架了,只要他家人乖乖交出赎金,他不至于英年早逝。
吕竹等了很久,一天,两天,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
之后,又过了一天。
吕竹隐约听到争论声,什么“骗了我们”、“没有给钱”之类的,总之绑匪勃然大怒。
他们闯入了小黑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然后……。
等吕东宋倚他们的救援赶来,吕竹倒在血泊之中,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医生全力抢救半天,吕竹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来。
从今以后,吕竹患上了不得触碰外人的心理疾病。
布七儿通读全文,情绪低落。
“他居然发生过这种事情。”布七儿唉声叹气道。
德雷萨斯抱住布七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吕竹会发生这种事情,是上天注定的。”
布七儿扯了扯嘴角,上天注定?
呵呵!
不如说是作者的恶趣味好了。
布七儿问道,“那些绑匪有抓到吗?”
“没有。”德雷萨斯道,“没有被抓到,那些人好像从世上消失了一样。”
没有被抓到?
作者故意安排的?
可是为了什么呢?故布疑阵,吸引读者的眼球?
布七儿不了解智障作者的想法,头疼欲裂,放弃思考。
“那吕松宋倚他们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交赎金?”布七儿道。
那一定是作者故意布置,可文中没有写到,布七儿不清楚。
德雷萨斯摇了摇头,讥讽道,“他们夫妻俩把恐吓电话当成是了诈骗电话,没等绑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哈?”
“还有,绑匪不死心,打了吕家的电话,吕家当时只有吕松和吕梅这两个小主子在。他们倒是好好听完了绑匪的话,但他们不愧是吕东和宋倚的种,他们同样没当一回事,一笑了之。”
德雷萨斯挺佩服吕家人的脑袋,真不知道他们是凭什么创下了今天的伟业?难道是靠他们的容貌和身体?
“哎,不管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布七儿拉着德雷萨斯上了床,灯,有时就不用关了。
第二天大早,法约尔的哭声震醒了新手爸妈。
换尿布,上奶瓶,两人止住了法约尔啼哭。
一家三口下楼,法约尔带着自己的小车里,布七儿和德雷萨斯忙着开店。
打开店门,没一会儿,刘素素她们便来了。
“老板好,老板的老公好。”三人异口同声道。
走进店里,三人捏捏法约尔的小脸,摸摸法约尔毛茸茸的脑袋,与法约尔玩了一小会儿,穿上蛋糕店萌萌哒的制服,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早?”
布七儿拿出咖啡豆,准备磨成粉。
刘素素道,“学校出事了,不想在学校里待着,于是我们早早出了门。”
“学校出事了?”
刘素素三人同样来自优洲大学。
“出什么事了?”布七儿放下手中的工作。
欧阳佳打了一个冷颤,“死人了,还是两个人。”
林美凤抱着自己,小脸煞白煞白。
“阿凤。”布七儿瞧出了林美凤的异常。
欧阳佳拉了拉布七儿,“老板,阿凤她被吓到了。”
嗯?
欧阳佳继续说道,“阿凤亲眼看到那个人死在她的脚边。”欧阳佳解释下来,原来是有人跳楼,刚刚落在林美凤的脚边。
布七儿拍了拍林美凤,林美凤失声尖叫。
“阿凤,阿凤,没事了,没事了。”布七儿安慰道。
看林美凤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工作,布七儿让林美凤回去休息休息,带薪休假,不扣钱。
“老板,你别赶我走,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回去,只要回到学校,我满脑子都是朱玉润的死状。”
林美凤扒拉布七儿的手臂,仿佛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布七儿神情恍惚一下,等等,林美凤刚刚说是谁跳楼自杀来着?朱玉润?好像是朱玉润?
布七儿没有当着林美凤的面问,轻声细语安慰林美凤,既然林美凤不想走,那就留在后厨搭把手了,她这个状态不适合在前面招呼客人。
“谢谢老板。”
布七儿走出后厨,欧阳佳和刘素素紧跟而出。
“佳佳,死者朱玉润是xx系的?”布七儿问道。
欧阳佳惊呼一声,“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布七儿叹了一声气,“她原来是我的员工,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离职了,这才有你们的加入。”
“哦,原来她是我们的前辈。”欧阳佳恍然大悟。
布七儿站在前台处,手撑着台面,眼眺远方。
三两分钟之后,德雷萨斯摇醒了布七儿。
“七七,我去工作了。”
“好。”
布七儿没理会德雷萨斯,眼睛一直盯着远方。
“七七。”德雷萨斯哀怨的叫了一声。
布七儿后知后觉,踮起脚垫,亲了德雷萨斯一口。
“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德雷萨斯撇撇嘴,不满地创造他的商业帝国去。
走了一个低气压,霸气侧漏的老板老公,刘素素和欧阳佳大大松了一口气。
“老板的老公,帅是帅,但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刘素素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来。
欧阳佳点点头,“太冷,太骇人了,跟老板老公这种男人一起生活,不活生生吓死,也得被活生生冻成冰棍。”
两人低声咬耳朵。
布七儿怀念一下逝去的朱玉润,想到还有一个死者,便走过来问欧阳佳,欧阳佳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男生。
“老板,我知道。”刘素素同学举手发言。
“素素,你知道?”欧阳佳大吃一惊,好学生刘素素会关心外面的糟心事,难得了!
刘素素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素素,你说说。”布七儿道。
“是我的师兄,我听我的舍友说的,大我一届,好像叫什么方奇的。”刘素素不确定道。
她确实不关心这种八卦传言,面前记住一个名字。
“方奇?”
朱玉润死了,方奇死了,他们曾经背叛了袁一诺,难道是袁一诺谋杀了他们?
不对,朱玉润是跳楼自杀?
布七儿眼皮跳了跳,朱玉润是跳楼自杀的,谁看到了。这只不过是以讹传讹,大家人云亦云。
吞下一口口水,布七儿的心猛跳个不停。
“老板,你也认识方奇?”欧阳佳道。
布七儿的反应,欧阳佳没有错过,那是震惊,似乎还带着恐惧。
“认识。”
布七儿没有欺瞒她们,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方奇、朱玉润、袁一诺之间的恩恩怨怨。
欧阳佳捂住嘴,“老板,会不会是袁一诺因爱生恨,杀了朱玉润和方奇?”
没等布七儿回答,刘素素到先说了,“不对啊,朱玉润和方奇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没道理袁一诺现在才因爱生恨,杀了他们?”
“还是有可能的,有些人特别喜欢钻牛角尖,一些事情当时不以为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于是就酿成了悲剧。”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刘素素和欧阳佳争辩起来。
中午时分,优洲大学死了两个人的事终于被报道上新闻。
“警方已排除是自杀的可能,两名死者可能同死于一名嫌疑犯的手中。”
看了新闻,欧阳佳和刘素素紧紧靠着。
“是他杀。”欧阳佳道。
“是袁一诺干的。”刘素素惊恐交加。
布七儿想了想,直接拿起电话报警,道出了袁一诺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希望袁一诺不要再做傻事。”布七儿真心期盼。
时间慢慢过去,蛋糕店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下午三点左右,布七儿接到了电话。
“是布七儿小姐吗?”
“是我。”
“你好,我是xx医院,请问德雷萨斯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布七儿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我的老公。”
“那请你马上过来xx医院,德雷萨斯先生受了重伤,非常严重,需要进行手术,委托书还差你的签名。”
布七儿脑子一片空白,顿了顿,她朝着电话大喊,“马上给他进行手术,对病人而言,时间就是生命,什么委托书签字,你们马上给他安排手术。如果我老公因为你们的拖延而出事,我要你们医院所有人,死。”
最后一个“死”字,布七儿是咬着牙吐出来,凄冷,暴躁,冷漠,杀意凛然。
“我……我,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马上进行手术,等我到了,我会签字。”布七儿冷声道,“难道这样还不行?”
“也许可以。”
布七儿果断挂断了电话,找上徐赪萱,三言两语说清楚缘由,徐赪萱拍着胸脯说,这点小事包在她的身上了。
“你们三个看着店,到点自己关门。”
布七儿抱起法约尔,把法约尔送到令狐家,匆匆来到了医院。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
手术室房门紧闭,灯一直亮着。
“小姐,这是委托书。”
布七儿拿着笔,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等了三十分钟,令狐爸爸来了。
“七七。”令狐爸爸满头大汗,焦急说道,“七七,德雷萨斯怎么样了?”
布七儿坐在地上,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随后,徐赪萱、唐雪择他们逐一赶来。
手术进行两个钟,灯暗门开。
“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布七儿抓着医生的手。
医生饱含抱歉的语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全力,但是病人被捅了八刀,其中有三刀落在重要器官之上,我们勉强保住患者一条性命,可病人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现在昏迷不醒。”
顿了顿,医生继续说道,“可能这辈子都这样了,对不起。”
看惯了生离死别,医生的言辞总像是例行公事的报告。
布七儿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人没死就好,人没死就好。
德雷萨斯被推入重症病房,闲人免进,布七儿只能在玻璃窗外守护德雷萨斯。
布七儿受了德雷萨斯七天。
七天,这七天,德雷萨斯没有醒来过。
“很抱歉。”医生对布七儿只有这一句话。
布七儿冷冷瞅了一眼,干净利落转身离开医院。
“七七,七七,你去哪?”徐赪萱追了过去。
唐雪择怕布七儿寻短见,拉着令狐爸爸紧追不舍。
“我要去一趟r国。”布七儿道。
“r国?”徐赪萱瞬间明白布七儿的意图,“你要去找井上神神?”
“对,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一定有办法让德雷萨斯醒过来。”布七儿道。
布七儿的话不无道理,不过他们不放心布七儿一人上路,令狐爸爸的第一次【出国】给了布七儿。
过五关,斩六将,布七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成功请井上神神再一次踏足z国的土地。
井上神神不愧是神医,有他出马,德雷萨斯的情况渐渐好转。
“神神,德雷萨斯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布七儿问道。
她头发蓬乱,眼袋水肿,眼底青黑,双目无神,死死地盯着德雷萨斯不放。
“快了,就这几天。”
有了井上神神的保证,布七儿回家洗了个澡,安抚好久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哭闹不止的法约尔。
“哇哇哇。”法约尔抓着布七儿的衣服不撒手。
“好了,好了。”
哭了一顿,法约尔睡着,布七儿脱下衣服,成功脱身。
“七七,那么晚了,你要去哪?”令狐妈妈道。
“阿姨,没事,我只是去解决一件事。”
布七儿戴上帽子,走入了黑暗中。
在a市最黑暗的地方,布七儿停下了脚步。
“好久不见。”布七儿站在一个乞丐的面前,“袁一诺,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