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择死了,萧凛闭门不出,霍绍策因杀人证据确凿,被判处无期徒刑,这辈子只能吃牢房了。
布七儿看了一眼电视报道,便专心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当天晚上,令狐妈妈过来串门子。
“恶人有恶报,他们活该。”
令狐妈妈说的是谁,布七儿心知肚明。
“七七,德雷萨斯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法约尔找爸爸哭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令狐妈妈瞧着心疼。
布七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七七,你爱德雷萨斯吗?”
终于问出来,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令狐妈妈如释重负。
“我喜欢他。”布七儿避重就轻道。
令狐妈妈道,“七七,你不要偷换概念,你爱德雷萨斯吗?”
这个问题,布七儿想了一夜。
那一天,布七儿把法约尔托给令狐妈妈和令狐爸爸照顾。
“七七,你去哪里?”令狐爸爸道。
“我出去走走。”
布七儿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她在a市瞎晃荡,偶遇了吕竹。
“你好。”
“你好。”
两人打了一个招呼,陌生如同两个素未蒙面的人。
“我想请你喝一杯咖啡,赏脸吗?”吕竹道。
“却之不恭。”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店,相向而坐。
布七儿加了一勺奶和一颗方糖,吕竹选择纯的苦咖啡。
小小喝了一口,咖啡香溢满口腔。
“这些日子,你在做些什么?”布七儿率先打破沉默。
吕竹拿着勺子,搅了搅咖啡,“还能做些什么,无外是公司上的事情。”
“你要多注意身体才行,你忙起来时不分昼夜,有时连早餐晚饭都不用。”布七儿提醒道。
吕竹动作一顿。
布七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口不言。
尴尬,死寂,再一次袭来。
吕竹笑了笑,“听说你生了一个儿子,可爱吗?”
布七儿道,“很可爱。”
然后,有没有下文了。
喝了三杯咖啡,咖啡壮人胆,吕竹道,“七七,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
布七儿哈了一声。
“七七,我爱你,直至现在,我仍旧只爱你一个人。”
吕竹心情激动,抓住了布七儿的手。
布七儿没有反抗,脑中只是在回放她和德雷萨斯一起度过的日子。温馨乏味的日常常伴有吵嘴,大小矛盾不断,但他们从未一怒之下说过要分手的话。
“子安,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布七儿猛地摇摇头,“不对,我爱他,我爱他。”
“是你的孩子的亲生父亲?”吕竹伤感道。
布七儿点点头。
“谢谢你,子安。”
布七儿抓起包包,向服务员负了自己的咖啡钱。
回到自己的家,布七儿有条不紊收拾自己的衣服和法约尔的装备。
“阿姨,叔叔。”
布七儿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令狐家。
“七七?”
“阿姨,我想明白,我爱德雷萨斯。”
令狐妈妈露出欣慰的笑容。
“所以,我要去国外找他,和我们的儿子一起去。”
咔嚓,令狐妈妈脸上的笑容冰冻,僵硬。
“小乐乐也要去?”
“对。”
布七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晚上搭乘最后一班飞机走了。
“呜呜呜……。”令狐妈妈抱着令狐爸爸泣不成声,“我的小乐乐,我的可爱的小乐乐。”
……
阿姆斯特朗家族。
书房里,一个老人闭目养神。
“主人,那个女人带着小主子来了。”
“嗯?”
老人睁开了眼睑,眼睛是澄澈的纯蓝。
“那个孩子也来了?”老人问道。
“是的,主人。”
“来的刚刚好,我阿姆斯特朗嫡系血脉不容流失在外。”老人吩咐道“等那女人到了,先困她几日,待德雷萨斯的婚礼,你再带她去婚礼现场。”
女人这种生物,不撞南墙不回头。
“属下明白了。”
八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布七儿一手抱着法约尔,一手托着行李箱,叫了一声的士,径直前往她预定的酒店。
放下法约尔和行李箱,舒舒服服洗个澡,布七儿美美睡上一觉,明天一大早她要踏上寻夫的路途。
一边,德雷萨斯也受到了布七儿带法约尔来找他的消息。
“那个傻女人。”德雷萨斯幸福得冒泡。
“主子,那边已经行动,夫人所住的酒店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属下只怕那边的人会用夫人和小少爷来威胁主子你。”
德雷萨斯挥挥手,“不用担心,我的女人没有两把刷子,你以为我会看得上?”
“主子,你?”
“你就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便行,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是,主子。”
隔天大早。
布七儿刷牙洗脸,推醒法约尔,用小毛巾给他擦擦脸,洗洗手,抱着打哈洽的小胖砸出了房门。
布七儿没有出酒店,而是在酒店的餐厅解决早餐。
“客人,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布七儿点了白粥和配菜,“拿点开水来,要温的。”
法约尔刚睡醒,胃口不佳,但坐一坐,准叫饿。
“好的,客人,请您稍等。”
一分钟后,服务员送上温水。
布七儿跑了一奶瓶的奶,轻轻放入法约尔的怀里。
“吃吧,小胖鬼。”
“哇哇。”
法约尔叫了一声,这才狼吞虎咽。
又过了一会儿,布七儿要的早餐来了。
吃吃喝喝,转眼过去了半个小时。
布七儿放下筷子,摸了摸法约尔的肚子,肚子鼓鼓的,应该是吃饱了。
无良的母亲抢走孩子的奶瓶,法约尔冷冷看着空荡荡的手,傻乎乎哇哇叫了几声。
“哇哇。”法约尔挥起小拳头,狠狠砸了布七儿几下。
“小坏蛋,妈妈可是为你你好。”
擦擦法约尔脸上的奶渍,掂了掂,布七儿沉着脸,道,“你真的胖了,小胖子。”
那个痛心疾首的表情,瞬间让法约尔泫然欲泣。
“哇哇哇。”人家才没有胖,人家,人家只是……只是……。法约尔怒从心头起,狠狠扇了自己妈妈一巴掌。
布七儿放声大笑,抱着法约尔离开餐厅。
餐厅一个角落,一个老人把布七儿和法约尔的互动尽收眼底。
“这女人怎么能说我可爱的孙子胖呢!”老人喃喃道。
布七儿走出酒店大门,立即感觉有有两拨人跟踪她。
“错不了,其中一拨人是德雷萨斯派来的,另一拨人,如果我猜想不错,从我踏足y国,德雷萨斯的父亲便一直掌握我的行踪。”
布七儿张开精神力,反向掌控那些人的行踪,故意走入人海当中,左拐右拐,布七儿消失无影无踪。
“主子,人不见了。”
两拨人同时回复他们背后的主子。
老人沉声道,“找,找不到,你们提着脑袋回来见我。”
德雷萨斯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跟着那边的人。”
他不担心七七和法约尔的安危,不必像无头苍蝇去找,只要保准掌握老头子没有找人即可。
“属下明白了。”
望着两拨人一前一后走远,布七儿从转角走了出来。
“哇。”
法约尔眉开眼笑,他十分喜欢捉迷藏这个游戏。
“乖乖的,妈妈很快就会找到爸爸。”
一天下来,布七儿打探了许多消息,比如说阿姆斯特朗家族与菲力吉力斯家族联姻,联姻人选是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与菲菲丽思。菲力吉力斯,婚礼在三天之后的圣吉斯教堂。
“想娶别人,做梦。”
布七儿垂下头,看着熟睡的法约尔出神想到。
回到酒店,三天下来,布七儿足不出户。
三天后,德雷萨斯婚礼当天。
布七儿穿着平常的衣服,抱着虎头虎脑的法约尔坐上了前往圣吉斯教堂的的士。
老人收到消息,仅仅微微一笑。
自己上门送死,千求百求都求不来。
圣吉斯教堂坐落在帕尔蒂斯山的山腰,周围是薰衣草的海洋。
“哇哇哇。”法约尔扭着胖身子要下来。
“不准动,否者打屁股。”
“哇。”就看一看。
“不行。”
“哇哇。”坏妈妈。
布七儿朝前走去,不用请柬,轻松进去。
教堂很大,玻璃绚丽多彩,阳光照射而下,绚烂的阳光映照色彩绚丽的壁画,教堂之内如梦如幻。
“哇……。”法约尔张开小嘴巴,发出一声惊叹。
布七儿欣赏一小会儿,安安静静坐了下来。
法约尔这小鬼闲不下来,在妈妈的腿上,屁股扭来扭去,小脑袋看看旁边人,伸手拽拽包包,忙的不可开交。
“哇。”
布七儿放任法约尔一下下,这孩子居然把魔口伸向了人家的真皮包包。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乖。”
“哇。”
法约尔恶狠狠叫了一声,继续对旁边的女式包包垂涎欲滴。
布七儿眼疾手快,把法约尔约束在她的怀里。
“对不起。”
布七儿跟旁边的男人道歉,男人笑了笑,“没事,孩子很可爱。”
“谢谢你。”
两人闭上嘴,等待婚礼的开始。
十五分钟后,新郎登场。
新郎德雷萨斯从教堂门口昂首阔步而来,教堂万籁俱静,所有人睁大他们的狗眼,花痴般盯着这个行走的大卫雕像。
“好帅哦!”
“好嫉妒菲菲丽思,前男友温柔体贴,英俊潇洒,现任老公又帅又有钱,怎么天底下的好事都落到她的头上来了。”
“是啊,是啊,我不求我未来的老公像德雷萨斯先生一样,至少给我一个梅克修嘛!”
“梅克修可是一个绝世好男人,菲菲丽思怎么舍得甩了他?”
女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布七儿竖起耳朵,听到不少的流言蜚语。
德雷萨斯走过布七儿的旁边,法约尔眼睛又大又亮,爸爸的身影他紧紧抓住。
“哇哇哇。”法约尔往德雷萨斯那里爬,如果不是布七儿快快抱住,这孩子就要掉下来。
“小坏蛋,你吓死妈妈了。”
“哇哇。”妈妈,是爸爸。
法约尔指着德雷萨斯,德雷萨斯走远,狠狠伤了法约尔的心。
“哇哇。”爸爸,爸爸,不要走。
德雷萨斯不曾回头,不曾回应,法约尔伤心欲绝地哭了。
哭声骤然响起,一度盖过了的婚礼进行曲。
德雷萨斯脚步一顿,却始终没有回头。
法约尔指指德雷萨斯,通红的双眼又看看布七儿,意思在明显不过。
“乖乖,有妈妈在。”
布七儿哄好法约尔,法约尔兴致乏乏窝在布七儿的怀里,撅起肥肥的屁股来。
三分钟后,新娘也到场了。
新娘穿着婚纱,是一个地道的外国漂亮女人,很有气质。
“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先生你是否……。”
后面的誓词根本没人愿意听,观礼之人如同饿狼虎视眈眈这对俊男美女。
“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先生,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菲菲丽思。菲力吉力斯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牧师第二次问道。
德雷萨斯噙着温和的笑,他就是笑,一句话不说。
“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先生?”牧师咽下一口口水。
他就说了,他根本不想主持大家族之间的婚礼。
摔,肯定结不了婚了!
菲菲丽思道,“你看不上我?”
“你也不一样看不上我。”德雷萨斯道。
“呵呵,那今天这场婚礼?”菲菲丽思笑道。
“当然是让它完美落幕。”
菲菲丽思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菲菲丽思走下去,从观众席上拉起了一个男人。
“梅克修,你愿意娶我吗?”菲菲丽思红着脸跟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求婚。
梅克修把菲菲丽思拥入怀里,“傻瓜。”
“梅克修。”
“菲菲丽思。”
啾……。
布七儿淡定地捂住了法约尔的眼睛,法约尔感觉不舒服,一个劲想要扒拉下来。
漫长的一吻结束,布七儿放下手,气狠的法约尔咬住了布七儿的那只坏手手。坏手手意外好吃,法约尔吸允起来。
“小懒鬼,贪吃鬼,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呢!”
布七儿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一切都是另一半的基因惹的祸。
“七七。”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七七,我想你了。”
“想我了?想我了,怎么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布七儿反问道。
“还不是为了他。”
德雷萨斯口中的“他”正是法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