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待了半个小时,一杯两杯的烈酒下肚,布七儿有了些许的醉意。
捂着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布七儿想要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清一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走了没几步,几个男人围了上来。
是先前布七儿拒绝的男人。
“美人儿,陪大哥们喝几杯呗?”
“滚粗。”布七儿低声道。
她只是有些醉,不是手脚残废了。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啊!”
那些男人挽起袖子,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布七儿冷静如常,眼皮都没有掀起半分。
酒吧里,众人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迈开步子,往远处走去。
布七儿双拳难敌四手,她已经被男人抬起来。
就在布七儿难以忍受,准备施用【提线木偶】之时,有人挺身而出,一个飞踢踹飞了一个人。三下五除二,一群男人捂着痛处,哭爹喊娘,倒地不起。
“谢谢你。”布七儿头晕晕,看不清面前的人。
“没事吧?”
声音很好听,及时搀扶住她的动作很轻柔,是一个温柔的男人?
布七儿道,“只是些头晕。”
“我送你出外面吹吹风。”
“好,谢谢你。”
两人离开酒吧,站在酒吧的门口,迎面飞来了一缕凉风。
凉风轻抚,布七儿舒服哼出一声,神智清明。
“是你。”布七儿看清见义勇为的勇士是那天的外国男人。
德雷萨斯道,“你还记得我?”
“当然了,见第一面便表白,我记忆犹新。”布七儿郑重道歉,“对不起,当时拒绝了你,让你难堪了。”
德雷萨斯笑了笑,他没把当时的小事放在心上。
“你怎么来这里?”德雷萨斯岔开话题。
“哦,是这样的……。”布七儿用简单说明了袁一诺他们的事情。
“你这是教坏小朋友。”德雷萨斯好笑道。
这女人居然带纯情小男生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说她教坏小朋友,他那是看在美人份上言辞委婉了些。
“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吗。”布七儿道。
德雷萨斯但笑不语。
吹了吹风,布七儿和德雷萨斯走进酒吧,酒吧里之前倒下的人不知跑哪去了,其余人该跳舞的跳舞,该喝酒的喝酒,总之,各有各的事情忙。
布七儿坐在吧台上,等了十来分钟,袁一诺心满意足出来。
“好了,我们回去了。”
袁一诺的身后跟着走来两个女人,嘻嘻哈哈挽住了袁一诺的手臂。
“姐,我今天晚上不能回去了,你看,我有约了,还是两个人。”袁一诺得意洋洋说道。
刚刚那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和虚荣心。
布七儿皱起眉头,“跟我回去。”
她只是带袁一诺出来放松放松,可没有想过把他带上不归路。
“这位姐姐,我家的诺诺已经是一个完美的大人了,他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情。”袁一诺左边的女人画着浓妆,看不真切她真实的面庞,但她傲人的好身材,奠定了她在这家酒吧的地位。
另一个女人附和道,“是啊,这位大姐,我听诺诺说,你只是诺诺的老板,你们非亲非故,你插手管外人的事情,你是有多闲啊?你没有男朋友吗?”
啧啧几声,那两个女人连连发笑。
布七儿没有理会她们,一直盯着袁一诺,“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跟她们去玩玩,姐。”袁一诺道。
布七儿轻轻“哦”了一声,踮起脚尖,抬起手,揪住了袁一诺的耳朵。
“姐,你做什么?”
袁一诺觉得丢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揪耳朵,好丢脸的。
“你跟我走最好,不跟我走,也得跟我走。”
布七儿认为自己有责任带领袁一诺回归正途,玩玩归玩玩,可不知节制,不明程度,那她只能亲自给袁一诺画下分界线。
“哎,老女人,赶紧把手放开。”浓妆艳抹的女人喊道。
另一个女人道,“没人要的老女人,像诺诺这种男人,你吃不起,也不能吃。”
谁知道这女人有心没病,弄脏了诺诺怎么办?
布七儿冷冷甩了一眼,“找打是不是?”
黑眸目光冰冷,如同冰川雪山之上的风刀子,一刀一刀,冻彻心骨。
两个女人七七打了个冷颤,这个女人,她好像不好惹。
“你……。”浓妆艳抹的女人对袁一诺说道,“诺诺,你说句话嘛!你可是一个大男人。”
浓妆艳抹的女人扭扭腰,一脸娇羞望着袁一诺。
袁一诺气血旺盛,下意识想要给她们展示他的男子气概。他眼睛一扫,布七儿脸色沉静,双眼透着嗜血的光芒。
“姐。”
“跟我回去。”布七儿道。
袁一诺不敢与发怒前的布七儿对着干,可乖乖跟着人走,他以后还怎么出来混。进退维谷,袁一诺陷入两难之地。
“姐,真的不能通融通融?”袁一诺求道。
“不能。”布七儿冷酷拒绝。
袁一诺思前想后,到底跟着布七儿离开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袁一诺闷闷不乐。
“一诺,你不高兴。”
“没有。”
布七儿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带你出来,本意是想让你忘了珠珠,不是让你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净学一些坏的言行。”
“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袁一诺道。
他只是跟她们出去兜兜风,玩一玩而已,没准备做坏事。而且,他是一个成年人,具有分辨对错的能力,不一定需要布七儿的说三道四。
袁一诺越想越是恼怒不服,她布七儿凭什么管教他?
“老板学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管我的事情。”
说完,袁一诺快人一步,先行离开。
布七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好像做错了?
就跟那个男人说的一样,她在教坏小朋友。
布七儿良心不安,气息乱了起来。
金秋十月,炎夏转秋,凉风习习,带着凉意。
布七儿双手抱着自己,手掌搓搓手臂,试图摩擦生热取暖。
嗯?
一件西装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
布七儿回头看去,是今天晚上帮助她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布七儿问道。
德雷萨斯直言不讳,“因为我一直跟着你。”
布七儿嗔怪道,“跟踪狂,你是变态?”
“在你的面前,我是爱情的跟踪狂,你爱我,我便不是变态。”
说说笑笑,德雷萨斯自然而然送布七儿回到家。
两人站在门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在大眼瞪小眼。
“不请我进去坐坐?”
“太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
德雷萨斯道,“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打算这样报答我?”
布七儿憋了瘪嘴,到底请德雷萨斯进去坐坐。小心驶得万年船,布七儿没有请德雷萨斯上二楼,而是在一楼的蛋糕店喝茶吃蛋糕。
茶也喝了,蛋糕也吃完了,布七儿眼巴巴瞅着德雷萨斯,帅哥,你啥时候走啊?
催人离开不礼貌,布七儿面的德雷萨斯,始终是强颜欢笑。
大约过了五分钟,德雷萨斯可怜巴巴道,“我坐在这里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我的名字?”
布七儿讪然一笑,她忘了。
顿了顿,布七儿瞪大双眼,为什么要我问,你自己自我介绍不行吗?又不是没长嘴。
“你叫什么?”布七儿深吸一口气。
“德雷萨斯。”德雷萨斯道,“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
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
布七儿脸呆住了。
德雷萨斯。阿姆斯特朗,深爱风温柔的痴情男配之一。
知道对方的身份,布七儿毫不客气轰德雷萨斯出了蛋糕店。
德雷萨斯站在门口,脸上不明所以的表情,完美阐释了他内心的懵逼。
咦?
自我介绍完就被赶,哪个国家的风俗习惯啊?
布七儿的言行超乎德雷萨斯的预料,德雷萨斯对布七儿越发感兴趣,有时间便道蛋糕店喝咖啡,吃蛋糕。
时间悠悠转转,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个月。
十月中旬,下次了第一场秋雨。秋雨清凉,味道萧瑟,花草树木枯败凋落。
喝着暖呼呼的高级咖啡,德雷萨斯望着布七儿,眼中流露出来的真切,吓了旁边的安吉拉一大跳。
“大哥,这次是来真的?”
安吉拉回去之后,曾经仔细调查过布七儿,布七儿劣迹斑斑,名声臭如下水沟,她认为布七儿配不上她高贵的哥哥。
“大哥。”安吉拉小声道。
“有事直说,不用吞吞吐吐。”德雷萨斯脸色一变,高贵和倨傲重新粉墨登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呼的散开。
“大哥,我查过布七儿。”安吉拉战战兢兢说道。
“嗯,继续说。”
安吉拉讲了布七儿不看的过往,丑陋而痛苦。
“就这些?”德雷萨斯全然没当一回事。
“大哥,她曾发生骨那些事情,如果你真的要娶她为妻,我怕爸爸他会不答应。”安吉拉道。
安吉拉更想说的是,如果他娶了布七儿,那他可就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一生也洗刷不干净。
“那个老头子,他巴不得我娶妻生子。”德雷萨斯信心满满道。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时至今日,布七儿对他只是如普通朋友一般,进展为情侣,同志任需努力。
两人坐了五六分钟,安吉拉应德雷萨斯的要求,请布七儿过来一叙。
布七儿坐在安吉拉的旁边,德雷萨斯的对面,道,“怎么了?”
“我要回我的国家了。”
出来够久了,德雷萨斯是时候要回y国处理事务了。
“哦,那助你一路顺风。”布七儿真心实意说道。
“你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德雷萨斯感到挫败。
布七儿摇摇头。
德雷萨斯朝安吉拉使了个眼色,安吉拉无声无息退场,周围只有德雷萨斯和布七儿两个人而已。
“布七儿,我想再跟你说一遍。”德雷萨斯吞下一口口水,“布七儿,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回y国。”
布七儿一愣,嘴角慢慢上扬。
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因为德雷萨斯真诚而真挚的眼神欺骗不了他,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谢谢你。”布七儿道,“但我不会跟你去y国。”
“布七儿?”德雷萨斯此时此刻胸闷气短,脑子一片混乱。
“德雷萨斯,我可以答应跟你交往试试看,但不是在今天。”
布七儿的一番话,宛如坐过山车,上下飞跃,惊险刺激。
“你愿意跟我交往?”德雷萨斯惊喜道。
“是的,不过需要等到明天,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德雷萨斯不明白为什么是明天,但管它呢。
晚上七点半,布七儿约了吕竹过来。
她和吕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见面也不交流谈心,一向是直来直往,完事走人。
叮咚。
门铃响了。
布七儿开了门,脸颊凹陷的吕竹满容憔悴。
“请来。”
布七儿没有问吕竹怎么搞成这样,从今天晚上起,她与吕竹将再无关系。
“七七,你找我是?”吕竹忐忑不安道。
“吕竹,我们分手吧!”布七儿道。
“分手?”吕竹喃喃道,“我不愿意。”
他这一生的爱人只有布七儿一个人,他不会和布七儿分手。
布七儿道,“吕竹,分手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好?那里好了?”吕竹吼道。
布七儿神情淡漠,那是对着厌恶陌生人的表情。
“我知道。”
咔嚓一声,吕竹的心裂开一道口子,惴惴不安,似乎有大事即将发生。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打掉了我的孩子。”布七儿道。
“我没有。”吕竹有气无力否认。
“你不用否认,事实如此,你否认也没有用。”布七儿郑重其事对着吕竹说,“吕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什么你能对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下如此重手?”
吕竹脸色苍白,手脚哆嗦。
该来的,总会来。
“七七,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布七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故意刺激吕竹,“为了报复你,我曾经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然后马上叫你过来,我想让你误以为那个孩子是你的种,其实不过替别人养孩子。啊,现在不想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赶紧滚。”
什么其他男人?什么替别人养孩子?吕竹表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