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德雷萨斯的突然告白,布七儿熟门熟路拒绝。
“不要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布七儿道。
德雷萨斯脸上的笑容猛然僵硬,竟然有人拒绝了他的爱的告白,好不一样的女孩儿,但德雷萨斯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二分的烦躁,他不喜欢这种感情。
“哦,那实在太遗憾了。”德雷萨斯捂着胸口,一脸的惋惜。
布七儿松了一口气,没有生她的气便好。
布七儿逃一般往后厨而去,后知后觉心惊胆战。
那个男人似乎不好惹,不,是极其不好惹。
方奇他们听了布七儿的话,反应不一,方奇恼怒,袁一诺和朱玉润则是揶揄成分居多。
“老板学姐魅力不减当年哦!”袁一诺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布七儿,布七儿得意一笑。
“没办法,谁让我貌美如花,气质非凡,知书达礼,温柔贤淑,落落大方……。”
翘起尾巴的人夸起自己是不遗余力。
布七儿和袁一诺他们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方奇走出了后厨,昂首挺胸出现在在德雷萨斯的面前。
“你……。”
德雷萨斯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方奇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掐住,发出一个音节来。
那是正常状态下的人,竟然便让他惧怕到不能说话的地步,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头?
方奇咽了咽口水,额头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德雷萨斯清楚记得自己没有叫服务。
方奇撒了一个谎,问德雷萨斯需不需要续杯。
“不用了。”安吉拉他德雷萨斯回道。
“好,那我不打扰你们继续用餐了。”
方奇狼狈逃入后厨,慌张的背影让安吉拉噗嗤一笑。
“大哥,那人来时气势汹汹,肯定不安好意,你为什么不出手教训一下他?”
在安吉拉的心里,德雷萨斯与什么“真善美”、“傻白甜”完全不挂钩,甚至他这个人的存在便是于之背道而驰。
“一个不中用的废物,我与他斤斤计较,岂不是表明我与他是同一类人。”德雷萨斯道。
那个男人的心思并不难猜,他们本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为何男人对他怀有莫大的恨意?思来想去,正常推理,最有可能的原因便是情敌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哥是天上的星辰日月,那个男人不过是黯淡无光,卑贱低劣的虫子,他连给大哥你提携也不够格。”安吉拉愤愤不平。
那个男人算什么玩意儿!
安吉拉兄妹对方奇嗤之以鼻,躲进后厨的方奇大口大口喘着气,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都是布七儿的错!”
方奇的心突然出现这一句话。
错不了,一定是布七儿的错。
错?
为什么是布七儿的错?
方奇始终没有说清道明,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
心虚,恐惧,焦躁不安,方奇冷静不下来。
滴答,滴答,他滴下了很多汗水。
“方奇哥,你很热吗?”朱玉润递给方奇一张纸巾,方奇哆哆嗦嗦接住,愣头愣脑擦汗。
兴许是朱玉润给的纸巾是粗制滥造,方奇擦擦汗水,脸上满是浸湿的白色纸屑。
“方奇哥,你不要动,你脸上有东西,我帮你拿下来。”朱玉润抬起手来,仔仔细细为捡去方奇脸上的纸屑。
两人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融,暧昧的气氛慢慢升起。
方奇愣住了,他痴痴傻傻望着朱玉润。
朱玉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她不像老板学姐布七儿百变妖娆,有时妩媚动人,有时盛气凌人,是一个极富魅力的女人。朱玉润有她自己的特色和优点,她长相安全,温柔可人,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女人,是回头浪子的心仪对象。
“珠珠,你有发现你很漂亮吗?”方奇出神说道。
朱玉润的脸一下子红了。
娇羞的女人很漂亮,方奇一直知道这点。但他所不知道的是,朱玉润害羞起来,竟然还如此的引人注目。
方奇的手动了动,朱玉润快人一步,往后退了三四步。
“方奇哥,你脸上没有脏东西饿,我……我还有工作,先走了。”朱玉润慌里慌张道。
爱情总是突如其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方奇自然而然道,“早点回来哦!”
这话歧义之大,路过的群众听闻,十有八九会怀疑他们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方奇哥,你好坏,我不理你了。”
朱玉润走出了后厨,脚步轻快。
方奇低声愉悦笑了笑,心想着要和布七儿一刀两断才行。
当天晚上,方奇意料之中留到最后。
关上蛋糕店的门,布七儿转身上二楼,方奇紧随其后。
“方奇,你这样不好,你虽然年轻,但是也要注意分寸,有些事情过犹不及,适度最好。”布七儿苦口婆心道。
方奇道,“老板学姐,是你想歪了。”
“想歪了?”
“我留下来,其实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方奇道。
方奇脸色沉重,布七儿不由自主全神贯注起来。
“你说。”
“老板学姐,我对不起,我要和你断了之前的不正当关系。”方奇几乎是不喘气说完。
“不正当的关系?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当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布七儿讥笑道,“我勾引你,诱惑你了?”
布七儿上前一步,眼眸迸射出愤恨的火花。
这个男人,他们这些男人,其实都是一个德行。
“方奇,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当初是你哭着喊着求我。不正当的关系?你真亏你有脸说出这种话来。来啊,我们坐下来,敞开天窗说亮话,好好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布七儿伸手一拽,方奇跌坐在地上。
方奇心颤颤,“老板学姐。”
“听,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布七儿小姐。”
布七儿言下之意是,方奇被炒了。
方奇瞪大双眼,忙改口道,“老板学……布七儿小姐,是我一时口误,是我一时口误,我们之间只是正正当当的纯洁关系。”
“晚了。”
方奇皱起眉头,蛋糕店工作轻松,工资丰厚,是难得的好工作,方奇着实不舍得放弃这块大肥肉。
“老板学姐,老板学姐……。”
方奇苦苦哀求,布七儿无动于衷。
直至最后,方奇恼羞成怒,蹭的站起身来,指着布七儿的脖子破口大骂。
“布七儿,当初我是看你可怜,才用那种【我会给你一个孩子】的话来安慰你。我哪里知道你是那种下贱的女人,看到男人便走不动道,居然真的对我下手。”
方奇唇角勾起,勾勒出一个完美的鄙视弧度。
“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你当你是纯洁女神,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胚子,垃圾堆里的腐烂臭虫,你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方奇道。
“你是这么看我的?”布七儿冷声道。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方奇拍拍手,拍掉的不止是灰尘,更有他对布七儿的好感。
他喜欢布七儿又如何,他的爸爸妈妈肯定不愿意接受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便断个一干二净。
“布七儿,我们分手吧!”
布七儿哈了一声,“方奇,你脑子进水,智障了吗?我们什么交往过了?分手?分你妹啊!我布七儿可看不上你光长腿不长脑,无作为没种的男人。”
方奇的眼睛满含谅解的神情,他理解,他明白,眼前竭嘶底里的女人极力否认,不过是为了她那点可笑的尊严。
“我有真正喜欢的人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良心,我希望你不要插足破坏我和我爱人之间的感情。”方奇郑重道。
说句实在话,方奇话里话外像是在道明真相,实则是在警告布七儿最好适可而止,不要纠缠他,否者后果自负。
布七儿已经懒得与一个白痴争辩,问道,“你喜欢上了谁?”
“珠珠。”方奇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告知了他爱人的名字。
“珠珠,朱玉润?”布七儿惊呼道,“你疯了吗?一诺可是喜欢珠珠好些年了。”
“好女人值得更好的男人。”方奇有着迷之一般的自信,在他的眼中,年轻帅气的袁一诺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囊包,除了那张脸,他还能拿出什么来。
男人啊,看得不止是脸,不能只是脸。
方奇最后说一句,“布七儿,如果你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做,比方说,炒掉珠珠,侮辱珠珠。”
“谢谢你的提醒。”
“你……。”
平静送走方奇,布七儿平静锁上了锁。
第二天,布七儿把辞退方奇的事跟袁一诺和朱玉润说了。
“一诺,你单独跟我来一下。”布七儿道。
“好。”
两人走上二楼,布七儿直接说出昨天晚上的事情。
“老板学姐,不可能的,我和方奇个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更胜亲兄弟。方奇哥知道我喜欢珠珠,他是不会和我抢珠珠的。方奇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袁一诺故意重重踩着地板下楼,留给布七儿一个冷峻的背影。
日子平静过去,转眼到了金秋十月。
十月份,天气转凉,空气中弥漫着果实的芳香。
蛋糕店里,布七儿冷眼旁观袁一诺和朱玉润争吵不休。
“朱玉润,你说,为什么要和方奇交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袁一诺羞于出口。
“我不知道,你不和我说,我不知道。”朱玉润吼道。
为什么?她满心欢喜和袁一诺分享她的幸福,袁一诺不为她高兴,不祝福她,反而逼问她,指责她,深深伤害了她的心。
泪水模糊了朱玉润的视线,她面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小屁孩子时候的挚友,袁一诺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见不得别人幸福的可破陌生人。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朱玉润猛地扭过头去,“袁一诺,我们绝交。”
朱玉润扭头过于迅猛,她的泪水甩到了袁一诺的脸上。
寒冰附上炙热的心,哇凉哇凉的。
朱玉润冲出了蛋糕店,袁一诺保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十分钟后,布七儿发现袁一诺杵在门口,碍了她赚钱,硬拉着人进入了没人的后厨。
“老板学姐。”
“啊!”
“对不起。”
布七儿转头看去,袁一诺低着头,犹如斗败的公鸡。
“老板学姐,对不起,对不起曾经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曾经怀疑你,曾经自以为是,慧眼识人,却错把好人当坏人,错把鱼目当珍珠。”
袁一诺一边说着,一边狂洒热泪。
布七儿叹息一声,一把抱住了袁一诺。
“大男人的,哭什么哭,方奇背叛你,那是他的错,你没有理由哭。”布七儿拐着弯安慰袁一诺。
“可是珠珠她不要我了。”
谁要为方奇哭哭啼啼了,他可是正宗的大老爷们。
“朱玉润?不就一个女人吗?姐今天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一夜过去,你铁定不记得什么朱玉润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布七儿早早关了店门。
稍稍打扮一番,布七儿带着袁一诺来到了一个xx酒吧。
俊男美女,奔放狂野的,小家碧玉的,应有尽有。
“老板学姐,这……。”
“从今天起,叫我姐。”
“姐。”袁一诺毫无障碍开口,“姐,这不是好地方,我们赶紧离开。”
袁一诺看似浪荡不羁,内里还是一个纯洁的男孩子。
布七儿拉着袁一诺坐到吧台,袁一诺起初拘谨,束手束脚。但一个面容貌美,身材傲人的美女主动过来搭话,袁一诺似乎回归本性,风趣幽默,口若悬河。
“小帅哥,我们那边。”
那边,那边是厕所。
布七儿移回视线,漫不经心喝着一杯血腥玛丽。
“美女,一个人,要不要人陪?”
“不要。”布七儿一口拒绝。
拒绝了三四个男人的搭讪,再无人想自讨没趣。
在酒吧的某个地方,德雷萨斯推开身旁的女人,一双眼睛饥渴难耐地掠夺布七儿的身影。
“是她啊!”德雷萨斯舔了舔唇角。
茫茫人海中,他发现了她,难道这就是z国所说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