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七儿权当方奇的话是开玩笑的,浑然不放在心上。
“给我一个孩子,你生啊!”布七儿笑道。
方奇摇摇头,委屈道,“老板学姐,我可是男的,哪里能够生孩子。”
“那你说说看,你怎么给我一个孩子?”
布七儿上前一步,圆溜溜的大眼与方奇仅有一指宽的距离,布七儿眨巴眨巴眼睛,弯弯的睫毛一颤一颤,如同蝴蝶轻轻挥动翅膀,美得不可方物。
方奇吞咽几口口水,身体紧绷,微微弯下腰来。
“老板学姐,我……。”
准确来说,方奇是一个年轻力壮,气血旺盛的年轻男人。
“我什么?”布七儿揶揄道。
这孩子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布七儿自恋想到。
想她正值青春,美颜无敌,身材傲人,方奇这种愣头小子喜欢她似乎不难想象,也合情合理。
布七儿退后一步,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方奇伸手拉住布七儿,阻止了布七儿的动作。
“方奇。”
方奇道,“老板学姐,我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嗯,然后呢?他这是想说明什么?
布七儿想不通,眼巴巴瞅着方奇。
方奇一狠心,一跺脚,闭上眼睛,高声道,“布七儿,请你跟我交往。”
“交往?”布七儿惊呼道,“你喜欢我?”
原来真是这样,这孩子看上她了。
布七儿心头窃喜,却没有答应方奇的告白。
“不是的,老板学姐,你想多了,你不是我的菜,我提议跟你交往,只不过是为了后面的事能够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而已。”方奇挥挥手,毫不留情打破布七儿那点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布七儿愣了愣,随即尴尬不知如何自处。
“等等,你说后面的事是什么事?”布七儿发现了方奇的真实目的。
方奇搓搓手,脸慢慢红了起来,比猴屁股还更胜一筹。
突然之间,蛋糕店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窗外,万里无云,赤日高悬,灼热的气浪在玻璃和砖墙的阻挡下被隔绝外在,店里的空调呼呼运转,白色的寒气四散周围。
明明该死清凉的蛋糕店,此时此刻热而躁动。
“就那个啊!”方奇说得不明不白,含糊不清。
“什么那个?”布七儿问道。
布七儿追根究底,方奇破罐子破摔,声情并茂给布七儿演绎了一番什么叫做“那个”。
话音落地,室内一片死寂,布七儿和方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咳咳。”布七儿清清嗓子,“方奇,那个啊,你不用这样,孩子的事真不怪你。”
听闻“孩子”两个字,方奇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快乐会传递,痛苦会感染,布七儿的脸愁眉不展,背脊弯下几分,残酷的现实差点将一个女人压垮。
“老板学姐,你认为不是我的错,可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方奇跪了下来,“老板学姐,你答应我吧!”
布七儿强拉着方奇,试图让他站起来好好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无辜的人屈膝下跪于她,他置她于何地了。
“方奇,你起来。”布七儿厉声道。
方奇摇头晃脑,坚决不起来。
布七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自动送上门的小鲜肉,没理由不吃的啊!
“你是不会答应和你交往的。”布七儿出口便是这句话。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方奇黯然神伤。
“老板学姐,我是想要弥补你,没有其他不轨的心思。”方奇解释道。
他以为布七儿不答应与他交往,是因为他心怀不轨,他觊觎、贪恋的是布七儿的相貌和身材。
“你想要弥补我,那就按你来说的做。”
方奇抬起头来,眼神经历了迷惑到醒悟的转变。
“老板学姐,你是说?”方奇难以置信道。
布七儿会有回答方奇,她锁了蛋糕店的大门,自顾自走上了二楼。方奇紧握的拳头紧了紧,蹭的起身,追了上去。
……
第二天,傲娇的天气完美诠释了“反复无常”这个词语。昨天还是碧空万里,阳光明媚,今儿便乌云罩顶,下起了暴雨。
狂风大作,吹得路边的树木左摇右晃,树根扎地不深的,坚持两三个回合,一声巨响过后,重重倒了下来。继而被狂风卷起,砸落在不远处一辆车子上。车子滴滴叫了一会儿,便哑然熄火了。
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有一辆车不顾狂风暴雨继续前行。它开得得快,但在这样的天气下,它的速度也绝对不慢。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布七儿家门正对面的道路上。
叮咚。
吕竹按响了门铃。
布七儿打开门,请进来了浑身湿漉漉的吕竹。
“快把衣服都脱了,免得感冒。”布七儿熟稔说道。
吕竹点点头,快速把自己脱的一干二净。他光溜溜站在原地,全抛釉瓷砖湿滑湿滑,布七儿抱着吕竹的衣服过来,走的一个不注意,朝着吕竹在倒下来。吕竹倒吸一口冷气,急急忙忙扶住了布七儿。
“你吓死我了。”吕竹嗔怪道。
布七儿递给吕竹一张毛巾,吕竹擦干身体,布七儿把只有一点点布料的黑色透明t内裤给吕竹。
吕竹拿起来看看,无语道,“七七,这个是?”
“我觉得你会喜欢。”布七儿羞涩道。
她也是上网闲着无聊逛了一下网站,突然发现这条内裤,对这条内裤一见钟情,忍不住买下了几条来。昨天一条给了方奇,今天这条注定是属于吕竹的。
布七儿难得热情一下,吕竹带着浓浓的羞耻感穿上了内裤。之后,吕竹穿上了一身性感的衣服。
“七七,你这是做什么?”吕竹不安地扭动身体,尤其下半身。
“你不知道。”
布七儿推了吕竹一把,吕竹……。
下午三点,两人迷迷糊糊醒来。
“七七。”吕竹的声音低沉,餍足之中有着难以忽略的兴奋。
没想到,七七也是一个大胆而奔放的女人。
吕竹表示,他被七七的热情似火给吓到了。
“子安,你会娶我吗?”布七儿翻了个身,郑重其事说道。
吕竹呆头呆脑,七七这话是有嫁给他的意愿?
“会。”吕竹猛然点头,铿锵有力说道。
布七儿满足的睡了过去。
而后,日子渐渐平静,蛋糕店也重新开张,袁一诺、朱玉润、方奇三人再次汇聚蛋糕店。
“方奇哥。”袁一诺给方奇一个大大的拥抱。
方奇拍了拍袁一诺的后背,道,“好了,珠珠和老板学姐看着我们呢。”
袁一诺讪讪然松开了手,高抬着他高贵的头,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我这是发乎情止乎礼,正当的拥抱而已。你们这女人最爱yy了,我们方奇哥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可不要想歪了。”
布七儿和朱玉润但笑不语。
欢声和笑语再次回响在小小的蛋糕店。
下午五点半,蛋糕店的下班时间,袁一诺和朱玉润赶着去看一部电影,挥挥手匆匆跑了。
店里,布七儿在擦拭碟子和叉子,神情郑重。方奇把椅子放好,到处走走看看,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三分钟后,方奇拖着一张椅子坐在柜台处看着布七儿。
“你做什么?没事干嘛?”布七儿不急不慢擦着叉子,叉子发光发亮,干净得很。
当啷一声,布七儿把叉子放入消毒柜里。
方奇双手搭在柜台上,下巴枕着双臂,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喜悦和渴望,“老板学姐,我们说好了,我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你现在还是这个心思?”布七儿问道。
方奇神态严肃,嘴唇抿成一线,“老板学姐,你当我只是说说而已吗?我说了给你一个孩子,那你一定会有孩子。”
一个生命流逝的罪恶感始终压在一个成年不久的男人肩上,他没有经历太多时间,但从小到大学习的思想道德品德课告诉他,做人应当有……,应当什么不有点忘了。
嗯,不过,这事跟欠债还钱一样的道理,他搞得老板学姐痛失爱子,那他无论出于哪个方面,也要还给老板学姐一个孩子,这是做人的本分。
布七儿沉默不言,双手快如闪电把碟子和叉子擦干净放好,又把毛巾洗洗拧拧消消毒,美美地甩了甩刘海。
“帅哥,我漂亮吗?”
“漂亮。”
“最漂亮?”
“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布七儿低声笑了笑,方奇趁机走入了柜台里。
晚上七点,布七儿送走了方奇。
她好好洗了洗,躺在床上,边看电脑边打电话,“子安,是我,七七,我想你了,今晚来我这好不好?”
吕竹想都不想,张口便答应了布七儿。
……
九月中旬,因为一些原因,风温柔这是才从监狱里出来。
监狱的大门口,停放了三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三个气质不同,但一样帅气俊美的男人靠在车头,单手插袋,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紧张兮兮等着监狱大门的开启。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门扉向两边开去,一个面色红润,神态倨傲的女人站在中间,竟然比起那三个男人更引人注目。她仿佛是九天之上的女神,一举一动注定光华万丈。
“温柔。”霍绍策、唐天择、萧凛三人齐齐动了。
风温柔开怀一笑,在铁门前和三人抱成一团。
从监狱出来,霍绍策三个男人以及风家众人给风温柔安排了一场接风洗尘的家庭小聚会,来往的人是都是风温柔的亲朋好友。
“温柔,你辛苦了。”
“温柔,呜呜呜……。”
“温柔,我们都知道你是无罪的。”
风温柔一一笑纳他们的好意,脸上的笑容得体端庄。
小聚会散场,风温柔无力套在自己房间的kingsize大床上。
“温柔。”风父风母和蔼慈祥地望着家里的宝贝,风温柔是他们养大的,他们的女儿是肥是瘦,他们两个一清二楚。
他们的女儿虽然气色红润,但双目浑浊发黄,脸颊微微内凹,曾经细腻的皮肤毛孔变大,黑顺的长发略显枯黄,尤其是那双芊芊玉手,此时此刻瞧着粗糙无比,比家里的厨房的大妈还难看。
风母温柔地揉了揉风温柔的头,“温柔,累了吧?”
风温柔有气无力应道,“不累,是温柔让妈妈担心了。”
风母含泪欲泣,却不想让风温柔自责,强忍着不哭。
风母瞧着心酸,紧紧握住了风母的手。
“温柔,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女儿说过她没有对布七儿那小贱人和小贱人的孩子动手,为人父亲的他深信不疑。
究其原因,一来,他的女儿是最好最乖,好孩子乖孩子怎么会犯错呢。二来,他女儿不说假话,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风父盲目相信风温柔,不过,也误打误撞选对了。
十分钟后,风父和风母轻手轻脚从风温柔的房间出来。
风家的客厅,五个年轻的男人围成一个圈坐着。
“老公,要下去看一看吗?”风母看下面的气氛剑拔弩张,稍有不对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下面的人当中两个是她的儿子,三个是她女儿的意中人,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谁伤了谁也不好。
风母下意识认为她应该下去阻止这场不必要的战斗。
风父拉着风母,“那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要掺和了。”
“可是,万一打起来?”
“你自己的儿子还不清楚,就算是为了温柔,他们也不与温柔的意中人大打出手。况且,那三个人也不是普通人,他们会注意分寸的。”风父不愧是商界老狐狸,看人精准无比。
风温朝和风温庭确实想打霍绍策他们一顿出出气,但顾忌风温柔的感受,他们强忍着不出手。
“你们三个真的是男人?”风温庭嗤笑道。
打不得,还不能让他过过嘴瘾?
风温朝不动声色,似乎没有听到风温庭霍绍策三人的嘲讽。
他们在温柔身边,却保护不了温柔,让温柔吃了大苦头。霍绍策三人自知理亏,垂头不语。
风温庭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说过分的话。他看了看风温朝,风温朝知道该他上场了。
风温朝沉声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的妹妹,你们的爱人,被人诬陷下狱,你们就想这样白白放过他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