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洋斌送布七儿回家,路上令狐阿姨打了个电话,令狐洋斌半路去了一趟超级市场,买了一些东西,耽误了些时间,两人回到家,早已是晚上九点。
今天天色不是很好,乌云罩顶,意外的闷热。
布七儿走进家中,迫切地想要开启空调,去去她身上的热气。
“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吕竹的眼睛不适应光明,自然闭上,缓了缓,他慢慢睁开眼睛,眼中荡漾邪魅和晦暗难懂的情绪。
“你不是在医院陪宋阿姨的吗?”布七儿不解道,这货是怎么进来的?她可不记得她又把她家的钥匙送他一把。
吕竹道,“我想来就来。”
听听这话,似乎对她母亲的生死毫不关心。
布七儿疑窦丛生,这货非常奇怪,至于奇怪在哪,布七儿暂时说不上来,还需再看看、再谈谈。
“可是,这里是我的家。”布七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吕竹先生,夜深了,你一个大男人待在单身女子家中,总归不好。”
吕竹不解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顿了顿,吕竹拍了拍自己的头,恍然大悟道,“哦,我错了,是我错了,我都忘了,你和我分手了。实在抱歉,是我一时转不过弯来,打扰了布小姐,真是罪该万死。”
吕竹话中有些调侃揶揄的意味,仿佛是亲人之间的嬉戏打闹。
布七儿下意识不喜欢和吕竹有任何的牵扯,冷声道,“那么,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布七儿上前一步,抓住吕竹的手往外拉。
“七七,我爱你。”吕竹深情款款道。
布七儿动作一顿,吕竹趁机行动,把布七儿抱入怀里。他低下头,灿若星辰的眸子含情脉脉,满满倒映布七儿曼妙的身影。布七儿呼吸停滞,沉浸在吕竹深情的眼神中。
“七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嘛?”吕竹抱着布七儿扭了扭身体,撒娇之功登峰造极。
吕竹往布七儿的耳朵吹气,热气带着令人陶醉的芬芳。布七儿心神沉溺其中,如痴如醉。
“好不好嘛?”
“好不好嘛?”
布七儿艰难清醒过来,道,“不好。”
吕竹淡定地松开布七儿,往后退了两步,观摩一件物品般打量布七儿,期间双唇似乎开合,说着什么鬼话。
“我有钱,长得帅,长得高,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像你们这种女人,不就偏爱我这类型的男人吗?”吕竹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皱,显得特别的苦恼,“可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难道是因为你过分矫情?想用欲迎还拒的方式,提升自己的价码?”
布七儿的脸一点点黑沉下去,狂风暴雨前的宁静总是安然惬意。
“我尝过你的味道了,虽然不是一手货色,但是挺有滋味的。可平心而论,你再如何努力,你也就只值这个价钱。”吕竹单脚跪下,“布七儿,嫁给我,我愿意用我三分之二的财产作为聘礼。”
布七儿冷静地一巴掌打在吕竹脸上。
吕竹捂着脸,“为什么打我?”
难道布七儿是不满意三分之二这个价格?
吕竹不爽道,“布七儿,我给你我财产的三分之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可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撑破了自己的肚子。况且,这世上女人成千上万,比你漂亮有气质的,更是如过江之鲫。你此时不抓紧抓牢我,待我对你腻了、厌了,你要如何?”
吕竹想着,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一定脚踹布七儿。
“滚。”布七儿声音沙哑。
曾经的她一定是眼瞎了,才看上这样的男人,才会为了这样的男人数次以身犯险,放弃大好青年送一不要。
吕竹慢悠悠地站起来,“看你那一副春心荡漾的贱模样,布七儿你在想那个野男人?等等,让我想一想,是宋一昊吧?”
布七儿眉眼上挑,吕竹旋即发笑,“真是他啊!”
吕竹摇摇头,道,“布七儿,我不该说你是傻呢,还是该骂醒你?你应该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受虐体质,谁打你更凶,谁骂你更凶,谁伤害你更深,你便对谁情根深种,生死不弃。”
双眼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珠澄澈灵动,吕竹却流露出一丝邪魅。
“你好贱啊!”吕竹郑重其事说道。
布七儿咬住下唇,反手欲给嘴巴臭的流氓一巴掌。
“说中心事,要杀人灭口了?”吕竹拍拍胸口,似乎缓了过来,眼神凌厉,“别逼我还手。”
“那请你现在就走。”布七儿道。
吕竹拒绝道,“还不行。”
“那你还要做什么?”布七儿不耐道。
罗里吧嗦,没完没了了哈。
吕竹坐了下来,“我想请你拒绝我,严厉并且残酷绝情,不留一丝复合可能的拒绝我。”
布七儿不是很明白吕竹的意思。
吕竹看出布七儿的疑惑,解释道,“我们之前分手不太正经正式,我,也就是吕竹,到如今仍然认为你们是一时之气,等过段时间气消了,你们自然而然会重新在一起。”
布七儿被吕竹绕的头昏了,什么你,什么我,什么吕竹?难道眼前的人不是吕竹?还是他想表明什么?
跟着坐了下来,布七儿直勾勾望着吕竹。
吕竹挥挥手,“别用那么热烈的视线看着我,我得受不了,我真的挺想试一试你的味道,就我一个人。”
布七儿越发看不透吕竹,这人说话古里古怪的。
“好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吕竹耸耸肩,“我并不看好你和吕竹,吕竹这人,怎么说呢,性子迂腐,为人软弱,却又意外的是死脑筋,认定了一人那就是一辈子。”
“让我们再谈谈你,吕竹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可你似乎不怎么喜欢吕竹。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答应和吕竹在一起,但我清楚,那肯定不是因为男女之情。”
吕竹长篇大论,却句句实话。
布七儿微微一愣,她当初和吕竹在一起,确实不全是因为男女之间的看对眼,而是迷妹对偶像的憧憬,让她不能拒绝吕竹表白。
“既然你不喜欢吕竹,不如干脆狠心而彻底拒绝吕竹,让吕竹对你死了这条心,重新开始新生活。”吕竹道。
眼前的吕竹仿佛看透了布七儿的心思,布七儿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是生是死,全凭吕竹的一时善心大发。
没人喜欢自己被他人看透时的尴尬和无能,以及萦绕心底的愤怒,吕竹句句实话,同样字字戳布七儿的心窝。
两个人,一男一女之间的交往,是在一定感情基础,且是男女感情的基础上进行下去。从一开始,吕竹便全身心投入,而她布七儿,好像有些卑鄙,对吕竹从始至终没有多少真情。
她是一个卑劣者。
吕竹此时把事说开,不得见光的布七儿被人用强硬手段敞开自己最邪恶、最卑鄙的一面,其中的难堪和痛苦可想而知。
布七儿双手紧握成拳,整整齐齐放在两腿上。
“我不要。”布七儿高声道。
“什么?”吕竹探过头去,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我不要,我就不听你的话,我就不狠心而彻底拒绝吕竹,我还要对他好一点儿,让他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
你让我难堪,我也不会让你畅快。
总的来说,布七儿就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坏蛋。
吕竹脸上表情僵硬三秒,转而靠在沙发上,手挡在眼睛上,苦恼喊道,“啊,你这样可让我怎么办啊?”
原想着,这一次出来,好好跟布七儿谈一谈,他虽然没有跟布七儿真是交流过,但过去日子一旁观看,他对这个女人有一点点认识,他好说歹说一阵,布七儿权衡得失,很有可能答应他的请求。
不过,他错了。
这女人果然不能用常理推断,她勇敢,果断,偶然小迷糊,有些可爱。但是,她异常冷静,处理紧急事情,手段了得,逼急她,她杀个把人都没问题。
吕竹回想自己之前的种种作为,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愚蠢,他好似无意踩踏了布七儿的底线。
对布七儿这般强大,隐约透着强大控制欲的强势女人,他不该用上位者姿态与她交谈,反而应该用怀柔手段模糊双方的距离感,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布七儿七七八八会愿意松口。
“小看她了。”吕竹在内心笑道。
“布七儿,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吕竹俯身过来,在布七儿耳边轻声细语,“如果这次来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你现在可不能跟我坐在这好好说话了。”
“你威胁我?”布七儿道。
不能坐在这好好说话,是倒地不起,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被他踩在脚底下,可怜巴巴听着他的醒世名言?
你来狠,那我来更狠的。
布七儿动用全力,将吕竹压在沙发上。
吕竹挣扎一番,却是无用之功,怒道,“放开我。”
“在自己没有足够力量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人放狠话,不然,那是活腻味了,自寻死路。”布七儿低下头,狠狠甩了吕竹一大耳刮子,似乎是在相助吕竹,让他张长记性。
吕竹不挣扎不动了,仍由布七儿为所欲为。
一分钟后,吕竹见时候差不多了,“我身上的伤差不多了。”
“什么?”
“你不可能杀了我,但我可以告你,十年八年牢不成问题。”吕竹漫不经心说道。
布七儿眼睛眯起来,“你算计我?”
“是你先打我的。”
先后顺序没问题,但布七儿始终觉得自己被吕竹算计了。
这个答案让布七儿心中很是不爽。
“我是聪明的吕竹。”
“我博览群书,熟记古今中外的各类书籍,所以我是最聪明的。”吕竹朝着咧开嘴角,“聪明人一向最难对付。”
他熟记各类书籍,自然包括z国的法律。
布七儿淡淡松开手,坐回原地。吕竹获得自由,动动身体,手脚发痛,但不没太在意。
“我之前的请求,你答应吗?”吕竹问道。
“这样对我似乎没有任何的好处,你……吕竹对我纠缠不休,虽然对我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有一个有颜有钱的大帅哥跟着我屁股后头转转悠悠,这可是一件值得炫耀,值得骄傲的事。”
跟常人的心理一样,优秀的人崇拜喜爱他们,继而可推出,他们同样是优秀的人,人以类聚嘛!
这是一种轻松证明自己优秀的方法。
大多数人喜欢走轻松直接的路。
“我可以给你两千万。”吕竹伸出两根手指。
布七儿不为所动,两千万,打发叫花子呢?
“不行,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钱这东西没什么好追求的,我就想试一试一件事情。”
“什么事?”
“需要你协助我。”
“我能做什么?”
“愉悦我。”
“要多久?”
“那得看你自己了,听说你们男人,有些人一个小时不倒,有些则是三秒钟的功夫。”
两人一问一答,速度之快如豆子落地,啪啦啪啦响。
吕竹想了想,答应了布七儿。
“那你现在去卧室,记得先洗一洗,然后躺在床上躺着等我。”布七儿挥挥手,笑靥如花。
“你呢?”吕竹起身往卧室走去,布七儿往另一边而去,那里是厨房,目标是厨房里的冰箱,“我要先找一样东西,也许冰箱里没有,我可能还要去拜访一趟令狐阿姨,求令狐阿姨给我一根。”
吕竹的心打了个颤,他有不好的预感。
预感确实不好。
隔天,布七儿冷酷无情地跟吕竹……。
“七七,你真的原因跟我重新跟我在一起?”吕竹过于惊喜讶异,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布七儿踮起脚尖,与吕竹的嘴唇亲密接触三秒钟。
吕竹呆愣,转而抱起布七儿转圈。
“我好高兴,好高兴。”吕竹热泪盈眶。
一觉醒来,七七原谅他了,愿意与他重新开始,他心欢喜。
布七儿的下巴搭在吕竹的肩膀上,笑得莫名和冷酷。
“我不管你是谁,但因为你,我暂时不想放开这傻货了。”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一起去医院看望宋倚。
医院大门口。
“大哥。”
吕竹与吕松不期而遇,吕松手提着一个保温盒,应该是早餐。
“子安,你去哪了?”吕松看到了布七儿,恍然大悟。
算了,子安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三人往医院里走进,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