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姬小小抓起被子挡在胸前，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儿。
    大人曼调斯理脱下衣裤，理所当然般说道，“男人和女人共处一室，你说我们应该做什么。”
    姬小小闭上眼，道，“做游戏。”
    大人动作一顿，“你说的也没错。”
    姬小小急急忙忙接道，“是吧，是吧，我记得这间房间里有衣服飞行棋的，我找找看，我找找看。”
    姬小小的找找看是偷偷溜出门。
    “不用找了，我们有别的可以玩。”大人突现在姬小小的后方，宽大略显白嫩的手掌落在了姬小小的肩膀上。
    烫，热，全身发痒，姬小小跳了起来。
    大人皱起眉头，他看出了姬小小对他的排斥。
    “你不愿意？”大人问道。
    得罪谁也别得罪顶头上司，经验如此告诉姬小小。
    “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受宠若惊，不习惯。”
    大人嗯了一声，把姬小小拉入怀里，“很快你就习惯了，毕竟这事以后还有很多。”
    还有很多？
    姬小小张大嘴巴，惊恐交加。
    ……
    姬小小成功起晚了。
    打折哈洽，姬小小睡眼惺忪。
    “昨晚没睡好？”季阳内疚道。
    他认为是他把萌萌暴走，姬小小孤枕难眠的结果。
    姬小小点头道，“嗯。”
    丁零当啷备好早餐，姬小小昏昏欲睡吃着。
    “要不你再去睡一会儿？”季阳提议道。
    姬小小吹吹滚烫的热粥，随后点了点头，她实在是太困太累了，不眯一会儿，一定撑不下去。
    把碗留给季阳清洗，姬小小躺在床上，闭眼即睡着。
    下午三点，姬小小心满意足醒来。
    “爸，我明天要去找工作，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萌萌。”
    季阳回过头来，惊愕道，“找工作？”
    “嗯。”姬小小道，“我手里的钱是好心人捐赠，数没多少，我们坐吃山空那么久了，我是时候该出去找份工作养家糊口了。”
    “可是……。”季阳捏捏孙子的小肉手，“应该是我出去找工作。”
    姬小小抓起季阳的手，目光柔和，“爸，你养了我二十年，你辛苦了，以后的日子换我来照顾你。”
    养儿防老便是这么个理。
    季阳羞愧地低下头，对上萌萌纯真的双眼，干脆阖上了眼睑。
    “风风，爸爸对不起你。”
    回想起曾经颓废暴力的自己，季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当时是有多不是人，才能对一个小孩子非打即骂，拳打脚踢。他不曾给过风风关爱和照顾，可风风心地善良，豁达大度，仍旧愿意原谅他这个坏爸爸。
    有对比才有突出，季阳深刻认识自己的恶劣。
    “爸爸，只要你从今以后都好好的，过去的事我无所谓。”姬小小靠上去，脸贴在季阳宽大的背上，轻声道，“爸爸，我只想要一个关心疼爱我的爸爸。”
    季阳热泪盈眶，可一滴眼泪没有落下。
    在儿女的面前，九成九的父亲都不愿意露出柔弱的一面。
    说开了，说通了，季阳越发积极向上。
    一天，雪地白茫茫，天上晴空万里。
    “爸，那我出去了。”
    姬小小亲了一口萌萌，挥挥手出门找工作去。
    工作不好找，尤其是对没有文凭的女人。姬小小到处碰钉，一下上午过去了，工作的影子还没有见着。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姬小小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
    “玛德，女人怎么了？”姬小小三两下喝完一瓶矿泉水，准确无误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一个上午，姬小小的求职被拒绝，七七八八的原因是她身为女人的这个身份。剩下的一两成，咋一听她是有孩子的女人，面试问题还未开始，便笑容温和请她出去。
    姬小小恶狠狠骂了几句，屈服于现实，她只得继续卖力。
    “请问是季风小姐吗？”一个执事打扮的男人躬身道。
    “是我，请问你是？”
    姬小小不认识他。
    俊美执事道，“是我的夫人找你。”
    夫人？执事打扮的俊美男人？姬小小恍然大悟，是那个张口闭口要用钱买她心肝宝贝的犯人家属。
    姬小小勾了勾唇角，“你家夫人的脸大吗？”
    俊美执事不明所以，下意识摇了摇头。
    “既然脸不大，是她找我，那就让她自己过来。”姬小小啧了一声，“她当她是谁啊，叫我去我就去？”
    俊美执事躬了躬身，转身往车道的一辆黑色轿车上走去。
    轿车打下车窗，俊美执事弯腰说了几句话，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漂亮女人，她一身蓝色的衣裙，彰显她高贵的气质，纯白的貂皮大衣，映衬她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虽然脸上有着小皱纹，但掩盖不了这个年龄段女人特有的美。
    “你好，我是乔梓齐的妈妈，你可以叫我乔阿姨。”漂亮女人道。
    姬小小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我最拽的模样来，“我不好，我也不认识什么乔梓齐，乔大妈。”
    乔大妈明显比乔阿姨老一辈。
    漂亮女人脸色微沉，凌厉的眸子射出骇人的眼神。
    “我看你是清楚我的身份，这也好。”
    漂亮女人转头看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周围空气混浊，充斥着各种臭味，她不耐地挥挥手，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漂亮女人提议道。
    姬小小坐着不动，“有什么话你在这直说，找个地方谈谈？谁知道你有没有安好心，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人品糟糕，可见你这个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总的来说，姬小小不放心跟漂亮女人走。
    为了她的孙子，漂亮女人决定忍下去。
    漂亮女人扬起一个笑脸，“季小姐，萌萌是我的亲孙子。”
    “然后呢？你想说明生你妹，或者你想做什么？”
    萌萌是她的亲孙子，是那个乔梓齐的亲儿子，姬小小不怀疑漂亮女人的话，漂亮女人出入有专车接送，身边时刻跟着一个俊美执事，可想而知她身份有多高。她神不知鬼不觉使点手段拿到萌萌的dna，这根本不算是事儿。
    “我乔家的孩子应该由乔家来养。”漂亮女人道。
    姬小小嘲讽道，“你们乔家的家风，我实在不敢恭维，把萌萌交给你们乔家人来养，我怕这个社会上会又多一个坏人。”
    漂亮女人被姬小小噎得无话可说。
    “你太没家教了，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就你？”姬小小上下扫了一眼漂亮女人，“你除了年纪大，你哪里能算是我季风的长辈。口口声声说萌萌是你的亲孙子，亲奶奶会用钱买卖孙子吗？”
    漂亮女人手紧握成拳，差点想把包包砸死姬小小。
    深吸一口气，漂亮女人又忍了。
    她有求于人，这点委屈，她含泪吞进肚子里。
    “是我的错。”漂亮女人认认真真跟姬小小道歉，“可我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那么做，你又怎么会把萌萌交给我呢？”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把萌萌交给你们乔家的。”
    姬小小说得斩钉截铁，不留半点余地。
    好说歹说说不通，漂亮女人再好的涵养，在姬小小面前也一点一滴冰消雪融，消失殆尽。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便告诉你，你如果不双手奉上萌萌，我让你们季家人在x市无处容身。”
    利诱不成反威逼，漂亮女人迫于无奈出此下策。
    漂亮女人临走之前，恶狠狠瞪了姬小小几眼。假若这不是在大街上，漂亮女人没准会朝姬小小吐几口痰。
    小插曲一晃而过，姬小小继续寻找工作。
    晚霞满天，路上行人渐渐稀少。
    拖着疲惫的身体，姬小小回到她的小家。
    “风风，你回来了，爸爸做好晚饭了。”季阳高声道。
    姬小小瞬间来了精神，原主恢复正常，果然好贤惠。
    “爸，你最好了。”
    姬小小给了季阳一个熊抱。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姬小小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鸡汤。
    “啊，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点，白天肯定累坏了。”
    季阳没有错过姬小小疲惫的神情，一个没文凭、没手艺的女人出社会找工作，其难度和辛苦可想而知。
    “爸，那个女人今天来找我了。”姬小小说了今天的事，季阳沉默良久，道，“她似乎对萌萌志在必得。”
    “爸。”
    季阳怒道，“萌萌是我的孙子，谁都不能抢走我的萌萌。”
    季阳抱起萌萌，仿佛要把萌萌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呀呀呀。”萌萌挥挥小胖手。
    季阳抓住小胖手，亲了一口，“萌萌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呀。”
    “真是爷爷的乖孙子。”
    姬小小看着他们爷孙俩的互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守护他们。
    月上中天。
    “爸，晚安。”
    “风风晚安。”季阳抓着萌萌的手挥了挥手，“妈妈，晚安。”
    姬小小笑道，“萌萌，晚安。”
    走入房间，毫无意外的，大人躺在床上。
    “大人请容我去洗一洗。”
    大人抬起了他高贵的下巴，然后慢慢地抬下。
    简单地冲了个澡，姬小小和大人打得火热。
    白天找工作，晚上放松放松，转眼过去了一个星期。
    “对不起。”
    “对不起。”
    不管姬小小找哪一个单位，回答一致，始终是一个“对不起”。
    姬小小捏扁一个啤酒罐子，“做得够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