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可毓震惊后，是冷笑，“那现在先说清楚许邯朋友是无辜的。”
    苏妡和许邯面面相觑，接着看到沈可毓打手势不让他们开口，她在通话录音。
    “好好好，燕燕，燕燕呐，快和姑姑说……”
    经过几分钟的劝导后，沈燕燕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电话，“黄震和我什么事都没有，行了吗？”
    “你们为什么要害那个孩子？”这么说不行，沈可毓对答案不满意，继续问。
    “谁要害他？是他们自己没事找事跟我们过去的，我强迫他了吗？而且又不是我的主意。”沈燕燕态度依然不好，气鼓鼓的道。
    她当时是不同意，可是对方那么多人，一遍遍给她灌迷魂汤，说什么黄震和许邯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出了这种事，许邯为了各方颜面就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找他要钱，他不给就逼迫黄震，反正黄震的底细太容易摸清楚了。
    如此确定后，他们便装模作样请兰婷和黄震喝两杯，待黄震失去意识后，有人提议和兰婷玩玩……
    “但是你污蔑别人强奸了吧？”沈可毓也毫不留情。
    “是，是我说的，我就是想要钱，行了吗？”
    “沈燕燕，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还没有好好说？你们就知道让我这样让我那样，我有事的时候不管我，好好的时候瞎操心！要不是你让沈小涛偷我的镯子项链，我爸会追出去让车撞死吗……”
    啪！
    这一巴掌并不是结束，手机哐啷落地之后，沈燕燕和李芬的争吵声愈加嘹亮。
    “我怎么知道小涛拿了你的东西？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说偷呢？！”
    “你是睁眼说瞎话！他从小偷爷爷奶奶多少东西，不是你教的？我那些东西都是新的……”
    是许邯和苏妡去的时候买的。
    不一会儿，母女俩被民警训斥之后，电话也挂断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做了那么肮脏的事，还好意思让帮他们，小邯，李芬要打电话让你帮忙，不能答应，一个个白眼狼，做了坏事就要自食恶果。”
    沈可毓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转发给苏妡。
    晚上，李芬带着满脸倦容回到医院，沈可毓明确对她说了不可能让许邯和家人掺和进来，李芬少见的没异议，哑着嗓子让沈可毓先去休息，她从外面带了一点宵夜回来，顺手递给沈可毓。
    沈可毓也没接，拉伸了墙边的折叠床，迁就着眯了一会儿。
    晚上护士又来测体温等，刚好沈小涛醒了，哼哼唧唧的嚷浑身疼，沈可毓也睡不好，瞧了眼时间，就替换李芬了。
    早上天没亮，还以为是护士来了，沈可毓打着哈欠望去，门口摇晃的花白头发的老人，赫然是沈立和现任妻子古月玲。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沈小涛大声叫喊，还蹬了一下右腿，以引起旁人的注意。
    沈可毓看了一眼已经打开的门，先理会了沈小涛，“你等一下，我拿便壶。”
    “爷爷，奶奶！”沈小涛转脸看到了门口的两位老人，心里一喜，他还不知道沈召平发生了什么，正准备好了找爷爷奶奶告状呢。
    “哎......”沈立先应了一声，看向从洗手间出来的沈可毓，轻咳一声后才说，“可毓啊，你受累了。”
    “嗐，我不是应该的吗？以前是我妈，现在该我了。”沈可毓低着头也不瞧父亲，一边蹲在地上摇升沈小涛的病床，觉得差不多了，又拿起便壶，这次还没走近，沈小涛摇着右手不让她过去。
    “姑姑，我好歹这么大了，你帮我，我不好意思，爷爷......”
    沈小涛摆出可怜的模样，凝视着沈立。
    沈立还没动作，古月玲倒是麻利地推一下沈立的胳膊肘，示意沈立快去。沈可毓冷眼看着，沈立一直怕古月玲，倒是稀奇，自己母亲那么温柔贤惠，却被抛弃。她把便壶往手边椅子上一放，才懒得伺候这熊孩子。
    颤颤巍巍拿起尿壶，自己先坐好了，沈小涛已然有些急不可耐，不停地催促，“爷爷，你快点！我尿急！憋死我了，你再快点......”
    沈可毓懒得瞧这一幕，拉开门就走，关门前还听到沈小涛喊古月玲不要瞅他那里，叽里呱啦的不安静。
    “可毓啊......”
    后面古月玲的声音响起了，好像在喊沈召平似的，但是故作的亲近热情，沈可毓感受得清清楚楚。
    “干什么？”她不快地问。
    “最近真的麻烦你操心了，以前......”古月玲往站定的沈可毓旁边又走了两步，靠着墙根。
    “以前的事别说了，没工夫和你们计较，你们也别提我妈，我怕她听到会觉得恶心，哦还有，别想着后面的事还要我们帮忙，跟着他这么多年，手里存不少了吧？事件定性之后，肇事方也会给出相应的赔偿，够你们花了吧？好了，我走了。”
    沈可毓头也不回的离开，昨晚李芬说了，撞沈召平和沈小涛的司机醉驾，已被刑拘，这几天就会有结果，而且对方也是有条件的，责任划分清楚后，赔偿应该不会拖延。
    但李芬可没说会把苏妡和许邯垫付的医药费还了。
    她也知道，沈可毓近期不能回家，亲情不在，面子还要照顾点。
    许邯走的那天，沈可毓说要陪苏妡去送的，但陈姝音已经安排人开车载苏妡到机场了，也没必要多担心。
    “再不走就延误了。”
    苏妡再次提醒抱着她不撒手的某人，她却没先放手。
    “好，”许邯深吸一口气，好像要把她纳入心肺，“回去吧。”
    其他的话再说也是多余，依依惜别后，苏妡吐出一口气，歪靠在车窗上，看着疾速倒退的街景。
    “送我去肿瘤医院吧。”
    她本想自己单独去的，但出来时，陈姝音多次交待司机，要接送苏妡，还是不难为司机了。
    肿瘤医院内，于老师听到敲门声，疾步过去拉开门，有点诧异的望着苏妡，“苏妡啊，你来啦。”
    “嗯，于老师，你现在有时间吗？”苏妡看到于老师母亲在病房内走动，声音压低了一些，问。
    “有，我和我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