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对那个贱婢感兴趣?”江春转过身,露出那张底气不足失了几分俊俏的脸,色欲将他的身体掏空,可是身居高位早已年多,穿上华丽的锦袍还是带着一股子不容小觑的贵气。
“不知爹爹说的是哪个?”江清黎眉头一挑,反问道。
“云家狗贼的贱种!”江春语气不算急冲,可是满脸的不屑将他心底的厌恶暴露无遗。
江清黎听到男人说的话,眸光闪过一丝不耐,一闪而逝,可是面上却笑得温柔,说道:“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江春看着笑得明媚的儿子,心里竟生出一丝寒意。
他捂了捂胸口,可是再一看眼前的儿子,温柔儒雅得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看来只是错觉吧。他没有理会刚刚稍纵即逝的异样。
江春敛了敛容,正色道:“觉得有趣,莫不是想接回来做娇客吧。”
江清黎眨了几下眼,笑容更盛,却道:“已经没入官奴的女子,接进来做奴婢,调教调教也挺好的。”
说完,他拂了拂宽大的衣袖,便想着告辞。
江春沉下脸,看着自己的独子竟然想着越过自己,不由得怒气暴涨。上前几步,想要捉住不孝子,甚至想要教训一番。
可是没想到自己刚上前几步,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冲着他的小腹袭来,他看着眼前的站立的笔直的男人缓缓回头冲着自己笑,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捂着肚子,任由着疼痛侵袭自身。
江清黎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一阵白一阵红,也不动身上前慰问,只是左右使了个眼色,几个奴仆收到指令,立马迎了上去,扶住捂着小腹的家主。
“爹爹。”江清黎称呼得极其亲密,“我是你的儿子,当然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江春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抽气,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一抽一抽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会让你满意的。”江清黎勾起嘴角,眼睛微眯,看起来特别像一条盘旋在阴暗处的毒蛇,让人看着从心底生寒。
江春被吓得打了个寒战,正想说什么,眼前的儿子早已经转身离自己而去。他无奈,却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背后喊道:“那便随你吧。”
有了江春的默认,江清黎进出教坊大牢的次数变的更勤了。
“救救,救救我妹妹吧。”走到地牢门口,他就听到稚嫩的女童几近哀求的呼唤着,连带着其他几个关在一起等待着的女奴也在不停地呼唤着。
小小年纪,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江清黎眸光一寒,冷不住地哼了一声。
要是你辛辛苦苦救治的妹妹,转头不记得你了,你还会这样对她那么好?
想到小丫头被自己妹妹打击受伤,对人生无望的样子,他的心底竟然升起一丝兴奋。
这是他这几日连夜都想看到的画面。
“进去后,把云家小女带出来,什么都不要说,我已经请好了大夫,守在门口。”江清黎对着狱卒细声细语地吩咐着,因为兴奋,声音越发显得温柔和善,更有耐心。
“那姐姐……姐姐呢?”狱卒一愣,手里的钥匙恨不得都吓得掉落到地上。
“哼,晚上我来提审。”江清黎说道。虽然一张俊脸板着,可是眼底地兴奋却更让人不寒而〤栗。
说完,江清黎推到一边,抱着胸看着狱卒打开牢门,钻了进去。
虽然对着自己,狱卒一副谄媚恭敬地样子,可是面对着关入大牢的女奴,他就变成了作威作福蛮横的壮汉,进去就在那里吵吵:“吵什么吵,他妈的谁病了,给老子站出来!”
只听到小丫头虽然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在那据理力争:“我妹妹生病了,虽然是个犯人,但也罪不至死,总不能让她死在牢里吧。”
江清黎心里又不免轻嘲她的幼稚。
若是她和她那食古不化的爹一样幼稚刻板,估计也活不了多少个年头了。
这个世道本就是人吃人,弱肉强食。而弱者越显得明艳显目,那么群狼必定要群起而攻食。既然早就注定的惨案,不如让他来品尝一下这种绝望给人带来的快乐吧。
又听到狱卒蛮横地撕扯声音,然后再一看,狱卒已经抱着小女娃走了出来,身后,是被留在牢狱里小丫头撕心裂肺地呼喊声。
那声音,一般人听的是闻者落泪,不忍卒听。
可是狱卒早就养成了铁石心肠的模样,面对这群已经失去了平民身份的下贱人,对于的同情那就是对自己的践踏。
而江清黎?
可能同情心在他的身上从来就像是和氏璧做的传国玉玺般,听起来价值连城,却早就消失,只剩传说。
教坊司的庭审堂里,空荡荡的房子里,左右各站了一排狱卒,江清黎舒舒服服的坐在软垫之上,侧着头垂首随意翻着手里的案宗,上面记载着这几年来因为亲属犯罪被没入官奴的贵女。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上面一个个的人名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不值一提的货物,只是当他翻到记载着云氏亲眷那一页时,忍不住伸出手摩挲着上面的名字。
云疏,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道烙在皮肤上的烙印一样,只是这么简单地抚摸墨迹书写的纹路,就仿佛在心口处炙热的感觉就让他难耐地紧。
彼时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只是单单看了名字,心口就痛。只是他却觉得自己就该这么做,把这个小丫头收到自己的囊中。
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有几个家族,早就开始有人渗透进来,偷摸询问这两个丫头的情况,但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其他人哪有可能插手进来。
他很有耐心,坐在堂上已有一个多时辰。
旁边的狱卒看到少主子一脸耐心的模样,也有点疑虑。
明明是将那个小女娃给带走了,请了上京最好的医师治病,可是为什么他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而是坐在这里,等着去审问另外一个小丫头。
而且也不是立即押上来审问,只是让狱卒一次又一次去查看情况,然后汇报那个小丫头的反应。
听到小丫头片子在牢里举着小拳头一次又一次敲着坚硬冰冷的铁门,那位少爷竟然还能隐隐弯起嘴角。
这丫头才几岁罢了,怎么就惹到这位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