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姐!”
云影生怕云疏有事,一边喊一边摇着她的身子。。
“别摇了,睡死过去了。”
紫衣沙耸了耸肩,朝还在做无用功的云影摆摆手道,“难道要和她耗一晚上啊?暗阁派来的人死不少,瞒不了多久的,我们还要伪装现场呢。”
看着还在哭泣的云影,紫衣沙推开她,一把扛起云疏,对着拿着甚锋利短剑的男人,努了努嘴道:“这丫头交给你了,我可应付不来。”
说完就扛着人走了。
“唉,这把短剑好啊.......”
男人痴迷地凝着手里的短剑,一手捧着剑柄,一手摩挲着剑身,嘴里喃喃道,“这么好的短剑,竟然给了她!真是可惜啊,暴殄天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剑收好,又感叹了一句:“就差一柄好的剑鞘了,唉。”
说完缓缓转身,看着还在哭泣的女子,声音轻柔的问道:“你哭什么?因为刚刚云疏说的那些话吗?”
云影摇了摇头:“我姐才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呢!她很温柔的,如果一旦说狠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们已经十年未见,你怎知她不会变?”
“不会的。”云影肯定的摇头,咬了咬唇,“是我不够好,是我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受她的庇护。”
“不过你们血脉相连,云家就剩你们两相依为命,我想她也不会真的恨你的。”
男人温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伸出手,将女孩拉了起来,“我们先离开吧,等她醒来再做打算。”
“谢,谢谢.....”云影糯糯地回道。
“没事,只是等你们姐妹冰释前嫌了,能否帮我一个小忙?也没什么,就是想问她有没有这把剑的剑鞘?若是可以,我想观摩观摩,若是能割爱送给我,我定全心全意帮你们的忙!”
上京都城里。
“来来来,再来一杯。”
夜里的平安坊,永远是宫灯帐明,红纱慢慢,抱着琵琶的艺伎弹着靡靡之音,舞台中央,总有穿着异域风情的舞女们跳着婀娜袅袅的舞姿吸引着坐在大厅里的嫖客们的目光。
而在最热闹的常香阁内,布置精致淡雅的隔间里四处都是精心挑选过后的东西,中间的案几上备着瓜果四样,一壶淡酒配着两盏浅口酒盏,一男一女,两人对坐,两人头顶各布置着分红纱灯,将整个隔间都照的柔和暗淡。
只见男子身着玉冠锦袍,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一手扶在案几上,随着隐隐的音乐敲打地节拍,一手执着酒盏放在似笑非笑的嘴边,似有似无地品着美酒,而他注视的女子乌发高束,一身红色劲衣,将健美的曲线勾勒无疑,她侧过脸没有回视男子,而是盯着珠帘的方向,哼着小曲。
而珠帘后,隐隐能看见珠翠缤纷的宫装少女弹着锦瑟。
此人正是王瑜和胡五娘。
“五娘,竟邀我来此地,倒是稀奇。”王瑜眼尾带着些许笑意,凝着女子完美的侧脸,心绪有些缥缈。
“上京晚上只有这里热闹,我不约你来这里,还能约哪里?”
胡五娘不以为然,闻了闻手里的美酒,笑了笑,还是饮了进去。
看到女子饮酒,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嘴角的弧度更甚,将酒一饮而尽:“这几日,因为你,我都老觉得被人盯梢着,你可要负责。”
胡五娘眨了眨眼,回过头问道:“为什么?”
看着女人闪着冰凌子的眸子,王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两拍:“江清黎可是时刻盯梢着你,连带着小爷我也被人盯着,这可难受的紧。”
胡五娘哈哈笑道:“打扰王兄寻乐子了吗?你和江清黎是拜把子的兄弟在,所以跟着你混,我才安全啊。”
“最近我可一直不顺利,这点,五娘你可是要补偿我啊。小爷可是替你受苦,瞒了他这样大的一件事,要是被他知晓,小爷可是要遭大难。”
王瑜趁机开出条件道。
“嘿嘿,那可行。”
思索着药效发作的时间,王瑜只觉得心跳跳的越来越快。
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了能尽兴,他往自己的杯子里也加了东西,看着眼前笑得明艳的女子,男人心思荡漾,恨不得马上抓着她的手就地办事。
“哎呀,怎么,我觉得头有些晕......”
胡五娘看着眼前的男子面色开始潮红,她顺势软了一下身子,只是语气明显中气十足,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五娘,我的好五娘……”王瑜想要站起身来,不料发现四肢竟然浑身无力,他潮红着脸,想要越过案几去抓五娘。
五娘看着药效已然发作,假模假样地哀叫了几声,然后看着眼前猥琐的男人一点点地闭上了眼睛,趴倒在案几上,才伸了伸懒腰道:“哈哈哈,谁叫你下那种虎狼之药,我也就顺势加了点其他的玩意,待会好好享受吧。”
珠帘后,女子停下了抚琴的手,缓缓站起,然后伸手挑开珠帘,露出清丽可人的模样,看着胡五娘笑道:“胡五娘,你是真的百毒不侵吗?这等烈性药,都毒不到你。”
胡五娘扭过头,冲着女子笑了笑:“是啊,要是你也经历过被人当做药人吃着各种毒草,一样也能百毒不侵。”
说完看了眼桌边难受的男人,笑的鸡贼:“毕竟帮了我们大忙,给他安排个姑娘解解药性,也不失为一桩善事。”
女子温婉地笑了:“王公子乃是王家嫡子,又生的英俊,其实姑娘你也不亏的。”
说完,女子娇笑着吩咐守在一旁的一众美女进来,让她们自己选择。
“嗯?”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男人冷漠克制的哼声,胡五娘回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衣的聂凉已经坐在窗口处,被压抑住的怒火仿佛要将人撕碎开来。
“身为御衙门的聂统领,也会爬妓院的窗户啊。”胡五娘丝毫不觉得恐惧,张口就是讥嘲。
“江清黎回京了。”聂凉没有理会已经趴在地上的人,目光死死地盯着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胡五娘,语气平缓,却越显危险,“你也吃药了?”
胡五娘嘿嘿一笑,站起身来,牵着聂凉的衣袖,将他掰了进来:“没有没有。”
聂凉皱眉,眼睛像刮骨刀一般扫过胡五娘的全身,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
胡五娘故作无奈状:“真的,你看我像是有恙吗?还是给我说说江清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