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的话音刚落,楚悦便见常娇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径直到了赵建平面前,抬手给了那女孩儿一巴掌。
楚悦清晰地听到了“啪”一声脆响。
只见那女孩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便捂着脸朝常娇咆哮道:
“你谁呀?凭什么打人?!”
又见常娇气得脸发白,指着赵建平道:
“你问他,问问他我是谁!”
楚悦见赵建平的那副表情,就如同自己小时候,正偷吃糖果,却被家长发现时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形容。
只听罗薇又在她耳边低声笑道:
“咱们要不要过去凑个趣?”
楚悦思忖了一下,回头看着她,咧嘴一笑道:
“难得今天人这么齐……”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方接着道,“必须去!”
于是,二人又臂挽着臂,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他三人走去。
到了近前,罗薇先开口笑道:“哎呀老同学,好久不见!”
赵建平与常娇,闻声都回过头来;
楚悦便将那套近九万块钱的西装高高地拎在手中,好让他们都看清楚;
又含笑说道:
“好巧啊!你们三人是怎么个人物关系呢?我有点傻傻分不清楚啊!”
却见常娇转向她,恼羞成怒道:
“楚悦,你如今有钱了是吗?有钱了不起吗?”
“对呀!”楚悦故意笑道,“这话是你说的呀,有钱就是了不起。”
却听常娇鄙夷道:
“你便是有钱了,也是个土豪!”
不得不说,这话戳到了楚悦的痛处——
确实,她来自农村,只会几句简单的英文,弹钢琴也是别人给的技能……
若在平时,这都不是问题,可如今,她喜欢的是全城适龄女孩都仰慕的凌云!
她凭什么让他青睐她呢?
可是,此时,她绝不能输给常娇,因笑着说道:
“是啊,我很是羡慕你们这些贵族呢,真会玩儿,前仆后继、左拥右抱!”
她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八个字,便拉起罗薇,扬长而去。
只见罗薇又回头看了半天,方笑着在她耳边道:
“你是没看见,常娇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嘻嘻……”
楚悦便得意地笑道:“你呀,就知道幸灾乐祸!走,咱们吃大餐去!”
“对,庆祝庆祝。”罗薇马上接口道。
两人吃过午饭,又闲逛了一回,罗薇又提议道:
“走,咱们到洺河边上吹吹风。”
楚悦现住在龙湾湖畔,虽不是十分稀罕海景,但还是陪她去了。
二人到了河边,在岸上的木椅上坐下,楚悦迟疑着问道:
“你说,我现在学英语,能学到跟外国人对话的水平吗?”
只听罗薇笑道:“好好的,干吗想起来学英语?”
楚悦便嗫嚅道:“夏紫菱,她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罗薇大声道:
“你干吗要拿别人的优点,跟自己的缺点比呢?”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醍醐灌顶,楚悦顿时醒悟,笑道:
“是啊!我也有自己的优点啊!”
“不过,你的优点是什么呢?”
只见罗薇又看着她,煞有介事地问道。
楚悦被她问得一怔,旋即龇牙笑嗔道:“滚一边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听罗薇笑问:
“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你那男神?”
“我怕你,也加入我情敌的队伍。”楚悦笑道。
“你放心,我绝不夺人所爱!”罗薇马上拍胸脯保证道。
楚悦便笑着以牙还牙道:“那也得能夺得走啊!”
罗薇便抗议地碰了她一下,又笑说道:
“我虽没有见过他人,不过,江湖中关于他的传说,可听过不少。”
“什么传说?”楚悦忙问。
却见罗薇诧异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都是正面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到他的任何负面消息。”
说完,又问,“怎么网上也看不到他的照片啊?”
楚悦便笑道:“这叫真人不露相!”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觉已是斜阳西坠、倦鸟归林,楚悦遂起身道:
“我们回去吧。”
二人遂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先送罗薇回家,方转道往龙湾湖去。
楚悦下车后进了院子,一眼便见凌云手拿一本书,正坐在院内花池的矮墙上。
她正要蹑手蹑脚地过去吓他一跳,却见他正好回过头来,目光与她对在一起;
因只得笑着走上去,道:“光线这么暗,还能看见字吗?”
只听凌云笑着说道:“我在看他们给花苗浇水。”
说着,便站了起来。
楚悦回头看时,果见有两个园丁,在那边给芍药浇水。
却见凌云的目光,又落在她手里提着的袋子上,笑问:
“这就是你逛了一天的成果?”
楚悦见问,暗忖:外面光线昏暗,还是回屋再给他看吧。
因笑道:“是啊。”
又见凌云十分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她肩上,笑道:
“我们回去吧,要吃晚饭了。”
楚悦一面随他往回走,一面暗暗想道:
“他会不会是坐在这里等我?”
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
晚饭后,她又将那套西装拿出来看了看,心里道:
“反正自己是十分喜欢,就是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便又把衣服如前叠好,放回去,拿着袋子,出门往凌云的卧室走去。
到了近前,只见屋门紧闭,楚悦遂敲了敲,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应。
她便抬手推了下,门竟开了,因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来。
只见凌云并不在屋内,楚悦暗想:“他去哪儿了呢?”
于是,她将纸袋往床上一放,自己也坐了下来;
又上下颠了颠,觉得这床实在是舒服,便鬼使神差地,仰面朝后躺了下去。
她正惬意之际,忽听“啪嗒”一声响,好像是有人开了门。
她以为是凌云回来了,便忙爬起来;
然后,事情却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只见凌云浑身上下,只在臀部裹着一条浴巾,正站在卫生间门口,手拿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窘,忙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敲门,没人应,以为……所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