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是你别动她,算我求你!”
一句求你说出口,周生辰应声跪地,惊得慕容雪疾步退开。
这是这么多年,周生辰第一次下跪,第一次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慕容雪看的心惊,若是放在几年前,有人和她说起今日发生的场景她一定会送给那人一个白眼,连连否认。
可是,如今,这事情就这么清清楚楚的摆在她的眼前。容不得她不信,却容得她失望。
“周生辰,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竟然下跪!你知不知道,老妖婆那边处处紧逼,若是你有半个不慎我们就全完了!”
“慕容雪,你了解我的。”
“好,既然这样,我便依你。”
周生辰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激动的抓住慕容雪的手腕。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周生辰,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的,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这一幕正巧被傅惊尘看了个正着,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世是童谣,这一次排除万难竟然又蹦出一个青梅,当真是笑话!
转眼周生辰不知道在慕容雪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慕容雪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一脸满意转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留下周生辰独自一人在石桌边喝着慕容雪剩下的酒。
傅惊尘看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惨笑,原本以为他已经爱上自己无法自拔。却不想这一次又是自作多情了。
“不会再让你失望。呵!”
站在原地傅惊尘小声的嘀咕着方才周生辰对慕容雪说的话,一脸的不屑。
“谁!”
听见周生辰的大喝,傅惊尘急忙飞身跑走,一个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周生辰起身往这边追来,半路却发现自己追丢了,看了看方向竟然离卧房没有多远,想起还在熟睡的傅惊尘疾步朝卧房跑了过去。
“惊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刻的周生辰还记得方才慕容雪说的话,虽然这么多年慕容雪说话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奈何关心则乱,这个时候的周生辰已经不想考虑那么多了,只想立刻确定傅惊尘的安全。
一路狂奔,走到卧房门口才停下脚步,匆忙走进来一脸戒备的样子,直到确定了傅惊尘还安然的睡着才放下心来。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傅惊尘安静的睡颜在月光下的样子,心中一片安宁。轻轻在傅惊尘的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韵宜,韵宜。”
叫了几声不见傅惊尘有反应,索性也没有多少睡意了,转身走到外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永远这样长相厮守,直到白头。
韵宜不是大燕的长公主,他也不是北秦的什么皇子,那该多好!
只是,周生辰却不知道,他走出房间后原本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傅惊尘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走到了窗边,放眼看过去直映眼帘的便是周生辰满是愁容的侧脸。
呵!现在就没有耐心了么,或许从前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就是这副表情吧!只是她还傻傻的以为他那么爱自己。到头来不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有幸看见这一幕是不是老天在告诫自己,不要心软,他不管做的再完美都还是前世那个充满野心冷血无情的他!
抬头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笑的了然。
深夜私会老情人,怕自己知道竟然会特意急匆匆的跑回来叫两声,周生辰,我再也不是前世那个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傅惊尘了。
这一世,我要守护我大燕的黎民百姓,我要守护我的家人。
远远看去,这两人一个站在院中,一个站在窗边。举头相望的明明是一轮圆月心里的念头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不甘,另一个却是把那入骨的仇恨都刻在了眸子里,盯着那一轮明月的双眼像是要把心中的想法都刻进月亮里面一般。
良久,月光终于暗淡了下来,傅惊尘也不留恋,转身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傅惊尘脑子里不断的涌现出前世的画面,那比剑刺入身体还痛的感觉。
急促的呼吸过后便是额头上不断涌现的细密的汗珠。
刚刚回来的周生辰正好撞上了这一幕,轻轻的握着傅惊尘的手想要安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傅惊尘做噩梦了。
“惊尘,不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手帕轻手轻脚的为傅惊尘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不料傅惊尘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周生辰的双眼里面透着彻骨的恨意。
“惊尘,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一声惊尘把她从自己的梦中彻底惊醒,掩下恨意。
“很久不做这样的梦了,总觉得太真实了,好可怕!”
“没事了,我在。”
周生辰抬手轻轻的把傅惊尘拥在怀里,一只手放在脑后摩挲着傅惊尘的一头秀发。眼中慢慢的都是心疼,而他身后的傅惊尘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嘲笑。
呵,你在?
你在才是我最大的噩梦!
若有来生定要做个男人,来感受一下左拥右抱的感觉,也要感受一下有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为了一个人卖命的感觉。
这感觉一定很好,不然为什么两世为人,周生辰还是一样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无法自拔?
“惊尘,好点没有?”
“恩,见到你就安心了许多。”
周生辰丝毫不知道傅惊尘心里的想法,只是想着傅惊尘受到了惊吓要好好安慰她,许是今天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所以她才会做噩梦,越想越自责。
搂着傅惊尘的手慢慢松开,怜惜的看着傅惊尘被噩梦惊得参白的小脸,轻声问着她的状况。看着傅惊尘唇边绽放的微笑周生辰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抬手捧起傅惊尘的小脸,缓缓的朝着她靠近。
“诶!你怎么把外袍都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