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这儿根本不是一座宏伟的寺院,而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只剩了凋敝残垣的一座破庙。
后来兵荒马乱,有个女人抱着孩子被官兵追赶到了这儿。
到了破庙,那女人抱着孩子藏在了破庙里的那个供桌下。
兴许是所有寺庙里的供桌格局都一直,那做破庙里的朽破供桌上也盖了一块四方的方巾。
而那方巾也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被虫蛀,被火燎,勉勉强强能把女人蜷缩在一起的身形给遮盖住。
女子抱着孩子,不住的祈祷着,乞求自己背后的那个早已锈迹斑斑,爬满了斑驳的青色苔藓的佛像的庇佑。
可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的,那个守卫不知怎么的死在了那座破庙里,不知道是被谁杀的,满脸鲜血的死在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当时被吓懵了,抱着孩子呆呆的在香案下呆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也不敢叫,捂着嘴,连忙跑了出去。
后来这件事情便在这附近的村落里传开了,村里的老人们都说是佛祖显灵,实在看不下去那些作恶多端的畜牲们欺压百姓,这才显灵,杀了那个官兵。
显灵的名声一传开,方圆十里百姓们便纷纷赶来朝拜,将那座破庙修整一新,那斑驳的佛祖也展露出了真是的面目。
有佛的地方一定就有和尚,各路和尚聚集在那做被修葺过后的的庙里,开坛讲座,化缘引香,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座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你的意思是这地窖从一开始就存在于大殿地下?”
宋斐听周生辰讲完了之前古寺的故事,眉头一挑。
“没错,实际上之前那座破面本身就是山上一个猎户用来藏粮食的,那天官兵进了破庙,正好被猎户撞见,猎户以为他想要争抢自己的粮食,这才失手杀了那官兵。”
周生辰皱着眉头答到。
这一面墙他已经摸了一遍,可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按照那老人家说的,后来古寺的翻新并没有将那古寺下的地窖填平,反而将那地窖也拓宽修葺了一番,成了古寺的地窖,为古寺保存粮食。
“怎么没有……”
周生辰蹙着眉头。
“你不会是以为地窖门的开关会在这墙上吧?!”
宋斐衣服恍然大悟的模样,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笑意。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周生辰看宋斐笑嘻嘻的样子,斜斜的瞪了宋斐一眼。
“你还别说,我真有想法。”
宋斐晃了晃脑袋,晃晃悠悠的向大殿上的那座巍峨宏伟的佛像走去。
周生辰疑惑的看着宋斐,也没有出声询问。
“果然在这儿。”
宋斐站到佛像之后,纵身跳上佛台。
大佛两边两边各有一尊菩萨,菩萨和佛像之间倒是有一个人的距离。
宋斐到没有直接探进去,他回头朝周生辰招了招手,周生辰拿着烛台,将烛台向那黑漆漆的空挡里一伸,果不其然,一片昏黄摇曳的灯光中,出现了一个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
“就是这个了。”
宋斐有些得意的看向周生辰,得意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宋斐身上,可是在面对周生辰这个男人的时侯,宋斐的情绪总是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不符合自己平时的情绪。
兴许,这便是男人的好胜心吧。
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两人之间选择了周生辰,这一点只是将宋斐得好胜心原原本本的点燃了。
而在这之前,周生辰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学时手段,这一切一切都是上上等,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让宋斐升起求战之心的人。
“你倒是聪明。”
周生辰笑了笑,眉毛一挑,丝毫不因宋斐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而气恼。
宋斐对自己的那种颇为复杂的感情,周生辰自然心中也是清楚得很。
不仅是宋斐,段楷尘也是如此。
这两个人原本都是自己意图招揽的人,皆为当世豪杰,自己对这两人也是怀着惺惺相惜的感情。
当然,这种惺惺相惜的欣赏也仅仅只是在自己还未认得傅惊尘的时候。
后来再与傅韵宜相爱之后,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瞬间就化作泡影了。
周生辰和宋斐对视一眼,周生辰将手上的烛台递给宋斐,自己走上前去,打量起那个木板。
木板上面嵌着一个铁环,环的粗细大概有两根手指这么粗。
周生辰细细端量着面前的那个铁环,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自己怎么打开最省力,而是玄慈是如何将这块木板打开的。
木板宽大,作为地窖的门肯定也是十分的厚重,根据之前小沙弥所说的,每次开关地窖都是由五六个极为强壮的成年和尚一同打开的,若是玄慈自己,肯定是打不开地窖的门,所以,他一定有其他的办法。
“你在考虑玄慈是怎么进去的?”
宋斐自然明白周生辰的考量,微微皱着眉,随着周生辰一同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应当是密道,但是门肯定不在这儿。”
周生辰微微躬身,拾起地上的圆环。
“你想凭蛮力打开?”
“只有我自己,凭蛮力肯定没办法打开。”
周生辰笑了笑,不知从哪儿翻出了跟棒子,斜斜的将棒子从铁环之中穿了过去。
“呵,你这法子倒是有趣,你先努力着,实在不行再叫我,我去周围给你把把风。”
说罢宋斐便拱着身子所在菩萨和佛祖之间的空挡上,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着。
昏黄的烛火摇曳,周生辰的影子在地上不断地抽长晃动。
周生辰双手摁在棒子之上,深深的吸了口气,马步下蹲,气沉丹田。
“呵。”
周生辰低声一喝,整个人便压在了那木棒之上,力道缓缓爆发出来,如同一条不知疲倦的河。
慢慢的,那实心的,有婴儿拳头一般粗细的木棒发出了一声呻吟,周生辰耳边隐隐出现了木头表面一层一层崩断的声音。
周生辰再次将力道提升了一个阶段,原本如玉般温润青白的脸庞,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一片通红,额角上,脖子上,一条条青绿的筋脉隐隐的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