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周生辰沉着脸,紧了紧手,冰冷的问道:“何事?”
“上次就在公子同公主成亲那日,皇宫里暗地出现的那股势力,查出背后之人是二皇子,抓到一个骨头软的,把什么都吐了。”楚天说着有些悲愤。
这些日子,公主和公子的相处,他看在眼里,公子的心思,他自是明白,以为公主也是一样。
可不想从一开始,公子就被算计了。
他心绪难平。
周生辰握着拳头的手放在桌上,“都吐了些什么?”他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可还是要知道。
下了决心要知道。
并且,他还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楚天深吸了口气,看向周生辰,“其实公子已然猜到了,在皇宫里,谁和二皇子的关系最好?又有谁会值得让一向远离纷扰的二皇子情愿做这些事情?公子心里有答案的,不是吗?”
那块点心最终还是房间他的嘴里,可口的点心在嘴里,却是有些食不知味,答案可想而知。
是她,和二皇子关系最好的是她,值得让二皇子为其抛开所有的也只有她。
她……
真的会是她吗?
吃了点心,悠悠的喝了口茶,消息太劲爆,有些难消化,换做任何人,周生辰也许都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唯独是她,让他不得不在意。
楚天站在他的身侧,不急不慢,也不催他,只是如同往常那般陪着他,静静地陪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生辰将盘中的点心吃的差不多了,却也不觉得饱,口中更是如同在嚼石灰,食不知味。
喝了几口茶水,不是他平日所喜爱的茶叶,喝了几口便扔下了,连同茶壶都被放到,茶水都洒在桌上。
他突然想饮酒,特别特别想喝酒,一醉解千愁,一觉醒来,也许就会发现这只是个梦。
周生辰蹭的站起来,脚步向外,楚天不由分说,跟了上去,周生辰驻足,“事情查清楚了?”
楚天身体微怔,公子还是不信,不信公主会这么做。
他迟疑了,“属下会去亲自调查,确凿无误再告诉公子。”
周生辰轻“嗯”了一声,临走前交代楚天,“你继续跟着她,保护她的周全,还有……”
楚天知道他要说什么,“楚天领命。”
“阿辰。”身后傅惊尘的身影再次出现,她的手上拿着书,回去一趟又折回来,好像只是为了拿这本书。
听见她的声音,周生辰没有回头,背对着的身体,微微侧着脑袋,听见她靠近的脚步声,他却突然想逃。
不能见,不想见,只想逃避。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慌了,这还是第一次,不可一世的他,居然怕见到一个人。
只停住片刻,像是没听见身后的声音,抬脚朝着反方向离开。
傅惊尘拿着书走过来,有些奇怪,见周生辰离开,她又叫了两声,可他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有些匆忙的离开了。
而且,她甚至感觉,他像是听见她的声音才走的更急了些。
走到亭子里,看见桌上的狼藉,傅惊尘微微蹙眉,发生什么?
刚才还好好的,他们一起吃点心,喝茶,他还亲了她,才眨眼的功夫,她好像感觉到了一种疏离感。
傅惊尘扶起倒下的茶壶,看着周生辰离开的方向,“楚天,是不是发生不好的事情?”
楚天收回视线,冰冷的双眼,冷冷的盯着傅惊尘,没有言语。
傅惊尘看着他,并没有被他的冷漠而吓到,他平日也这般冷漠,不过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除了冷漠,还有些别的东西。
是什么?
阿辰和楚天都有些奇怪。
他们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南方水患的解决之法被泄露的事情?
可是不应该呀,虽然她不确定段楷尘是否已经在早朝提出那个方法,可若是因为那件事,他一回来就不该是那副样子,还有心思睡觉?
不过她还是多余问了一句,“还是为了南方水患之事烦忧?”
“公子他……”公子他是为了你在烦恼。
一时气恼,楚天差点将事实脱口而出,他在为周生辰鸣不平,可是公子没有让他说,也不会希望他说,所以他忍了。
摇头,“不是。”
傅惊尘不解的问:“不是为了那事儿,那还能因为什么?生意上的事儿?不应该呀,生意上的事儿,能有你不知道的?”
当然没有。
楚天仍旧摇头,“不知道。”
傅惊尘:……
他还真是惜字如金,跟他的主子一个样儿。
而且,她感觉楚天好像又回去了,嫁过来这些日子,楚天的话渐渐多了些,性子也不似从前那般冰冷了。
可今天却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从前。
难道是她的错觉?
今天一个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楚天不想多说,傅惊尘也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也就没再说什么,让人收拾了亭子里的东西,坐在亭子里看书。
从楚天口中问不出,晚上他总会回来吧,到时候问他不就好了。
只是她没想到,晚上回来的人却是个酒鬼,酒气冲天的模样,同平日的周生辰完全不搭调。
下人发现他的时候,周生辰就东倒西歪的正往他们的房间去,下人们见状,赶忙上前帮忙,将人送进房间。
“砰砰”傅惊尘刚刚洗漱完,拿了书,正准备坐在窗前等待还未过来之人,还未坐下就传来敲门声,明珠去开了门。
下人们将周生辰带了进来,两个下人架着周生辰,另一个走在前面,站在门口,对傅惊尘十分的恭敬。
傅惊尘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
“公子喝多了,奴才是想问,是将公子送进来,还是让住在客房,让下人伺候?”
“喝多了?”傅惊尘走到门前,可不是喝醉了,醉成一滩泥似的,如果没有依傍身边的下人,只怕早就倒了。
眉头微蹙,往旁边挪开两步,让开道儿,“送进来吧,我来照顾。”
“是。”
下人将周生辰安置在床榻上,向傅惊尘行了礼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