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是好墨,但不容易晕染,纸也是好纸,但是上面过于细腻。
云清烟要画的是一路上所见到的山河壮丽图,可是用这样的墨和画纸,根本就没有办法达到她的效果。
“清烟公主怎么停下来了,难不成是文房四宝有问题?”玲珑郡主虚伪假笑问道。
“我看可不是,这文房四宝可都是皇宫里的珍品,清烟公主莫不是不知道画什么了?”人群中一个追随玲珑郡主的贵女说道。
“第一才女不是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怎么?清烟公主还需要考虑半天吗?”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以后,南宫玦忍不住的出言讽刺道。
还有不少的朝臣见此,也开始添油加醋的怀疑起来。
云清烟没有理会接下来的闲言碎语,而是拿起毛笔蘸着墨汁在上面直接开始作画,既然不容易晕染,那她就不去画山河图。
一笔落下,接下来就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事了。
画盘上的五颜六色的颜料被云清烟用熟练的手法配制成了她想要的颜色。
玲珑郡主原本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等候,待看到云清烟龙飞凤舞的开始作画,心中好奇。
请示了一下文贵妃以后,就走到了云清烟的身旁。
“呵!这是什么?”玲珑郡主认为自己虽说最强的是舞技,可是琴棋书画也没少下功夫,此刻,她眼前所见的是什么?
花花绿绿,没有一点章法!这就是作画?这就是堂堂第一才女的实力?果然是吹嘘出来的!
听到玲珑郡主嘲讽的语气,云清烟依旧专心致志的画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心,仿佛玲珑郡主说的话,她根本就不在意。
没有人理会自己,玲珑郡主也失去了好奇心,这样的画作放在平时,她连看都不会去看!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玲珑郡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连喝了两杯清茶,缓解了之前因为与云清烟争执而带来的口干舌燥。
大殿之上,风易寒依旧挺拔如山,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更多的女子还是把视线放在了几个出类拔萃的男子身上。
今天虽然是玲珑郡主的接风洗尘宴,但是出了这么多的变故以后,所有人的心思都变了。
她们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也是为了要在众多的皇子面前表现,尤其是太子。
现如今太子的后院基本上没有多少女子,那她们就有机会。
“无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南宫晟感受到来自女眷席位上的各种视线,心中就无比的烦躁。
看了一眼身旁的风易寒,对方也有不少的眼神集中在他的身上,可是风易寒好似没有被困扰。
“风太傅是如何做到这么多的目光集于一身而面不改色的。”这一刻,南宫晟是真心想要请教。
他身为太子,尊贵非常,日后继承大统之位,扩充后宫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他根本就不想整日里面对着这些莺莺燕燕,若不是有一些女子所代表的势力对他有帮助,南宫晟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多给对方。
“无他,名花有主即可!”
风易寒依旧是简短的几个字,眼神却带着温柔看着大殿中央的云清烟。
“风太傅是男子,用名花有主来说自己未免也太过于贬低自己了吧!”南宫玦听到了两人的谈话,随即出声道。
“更何况,风太傅是男儿,成为驸马以后,就注定不能封侯拜相,那还不如回来我们东阳国,风太傅的才智本殿下还是很钦佩的!”
听到南宫晟如此说,风易寒转眼看向他,“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记了辰王府的事?之前不是还诬陷在下把辰王带走了吗?怎么,如今想要拉拢风某?”
与云清烟一样,风易寒也直白的说道。
南宫晟脸上立刻青一块白一块的,顿时语塞。
“你,你别不识好歹,本殿下知道,辰王一定在你的手里!”南宫晟低声说道。
这时候两个人的谈话声极其微弱,周边的人也只以为两个人在把酒言欢。
南宫玦离得近,听课个正着,而南宫晟好像也没有避讳他的意思。
“风某并没有把辰王带离丰都,不然在下有这个本事,也早就离开丰都了,又怎么会被捉进宫,辰王府的事太子殿下还是好好调查一番吧!”风易寒漫不经心的说道。
“阁下进宫恐怕也不是我们的人捉住的吧,而是风太傅自投罗网!”南宫晟突然冷笑着说道。
风易寒端起的酒杯突然顿住了,而后就一气呵成灌入口中。
这一幕也被南宫晟看到,他眯了眯眼,一个个的全都当他是傻子不成?
刚开始或许认为已经把云清烟困在太子府,他运筹帷幄,可是,被南宫玦这么一搅和,云清烟进宫了,他没办法藏着掖着,就只能任其出现在人前。
可是这时候,风易寒也来了,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派人几乎要把整个丰都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人,现在竟然被父皇的人发现了,这根本就是风易寒的自己蹦出来自投罗网!
还有诏书!之前都没有掏出来,突然间就有了,云清烟也是在玩他!
此时此刻,南宫晟心中的愤怒随着云清烟和风易寒愈发的在大殿之上如鱼得水而变得上升到了极致。
“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清烟公主入宫,太傅也出现,本殿下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呢,只要把清烟公主带进宫,风太傅就自己冒出来了。”南宫晟讽刺的说道。
风易寒笑了笑,言语之中带着一股嬉笑的意味儿,“你现在知道也来得及啊!”
可恶!
南宫晟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尤其是听到风易寒的这番话,他都快要被气死了。
“太子殿下息怒,千万不要被这人移了心智!”一旁的亲信连忙低声劝说。
南宫晟一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这么多年了,他成为太子以来,除了一直与他争夺皇位的南宫玦,基本上就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肆意。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对方继续清心寡欲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