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我,
“曹运,我感觉得到,从这三处伤口这种透明正在体内缓慢的扩散。我想我是回不去了,但是你可要再试一试……
我会努力让我变化的更慢,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了。“
“闭嘴!不许这样说,我们都能出去的!“
我跪在地统领薇薇扶到腿上,她横躺在我怀里。
我有一瞬间差点就流出泪来了。透过那三道透明的抓痕,我能清晰的看到还未变化的人的器官正在被黑红色腐蚀着。
“曹运啊,其实我蛮喜欢你的,但是啊可能今生没缘分解开诅咒了。我还挺自私的,等你逃出萧山,去找找沈浪他们,大不了去找叶知秋,
总之萧山这个本不应再存于世的地方一定可以抹去的……“
她顿了顿又说,
“诅咒的事如果你能忘了我最好,毕竟这个胎记也不是我一个人有。你如果不喜欢我了,或者根本没喜欢过我,就去找别人吧。
如果你还记得我,就等诅咒来了到阴曹地府再续前缘。“
一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的那个猩红的怪物突然脸色一变,暴怒起来,
“胎记!胎记!我的她也有胎记!不肯能,不可能!!诅咒的方形胎记!“
我脑中浮现一个想法,那个怪物俯身仔细嗅着我和叶薇薇的身体,好像我们是她的猎物。
“你们身上都有她的气味!但是你们都不是她!你们到底是谁!把她藏到哪儿了!“
那个怪物又开始慌张起来,无数混合重叠的声音中透露的更多事伤感。
“呵,你想知道什么就好好问,我会回答你。前提是,我要叶薇薇活着,而且我们要出去。你这样没有人会帮你。“
我急中生智,不管她的问题我能否回答,都要先稳住。在然后确保我和薇薇都能出去的前提下,尽量套出萧山的事。
“你,真的能告诉我?我答应,我答应!你先告诉我你们认不认识我的爱人!我的爱人在哪里?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说的爱人是谁,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吧……“
影子一个激灵,好像受到了刺激,狂叫道,
“我继承了身体里所有执念掌门的记忆,除了初代原始萧山之主的逝去是没有执念的,其他历代掌门都难以达到这种境界。“
“组成我的这些执念碎片曾经游荡在世间各处,可能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那个面部完全烧焦的戴面具的男人,开始四处搜集我。
他将我们强制拼凑在一起,融合在一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又把完全融为一体的我们尽数撕碎成小片。
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好难受啊,我们死后游荡的执念又对世人造成过什么伤害呢?我们萧山又有何错!
为什么?为什么?“
她开始抓住我的领子摇晃,歇斯底里的发出诡异的重音。
“而且他把撕碎的我们放在一种能使人怀上怪胎的蛊里,许许多多一个一个的蛊里。
你永远不知道我呆了多长时间!一百年啊!整整一百年!我们盼望着那个制蛊的男人死去,但是他居然还活着!
有一天,一百年整的那一天,我们被放在了萧山上的永云河里。那是我们每一代萧山弟子的圣泉。
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重新在这极阴的水里获得自由,我们用疯狂的顺着无源的永云瀑游到大殿的圣井,弟子们的取水处。
但是,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那些弟子们喝完水之后都发起狂来!
少有还正常的弟子请邱川的弟子来诊治,谁知,不仅诊治不出病因,反而还诊出了一些弟子怀有身孕!
那些知道自己的共修伴侣知道对方怀了身孕,也像疯子一样,完全不念旧情自相残杀起来。我仍然记得尸骨累累的景象!
萧山上那些不忠于双修伴侣的人会被唾弃,更何况怀有身孕这样的事本来就破坏了纯阴的大体,是门派的耻辱。
哪知那些怀孕了的弟子都说自己是无辜的,甚至亲手用本门禁术自尽。当着自己挚爱之人的面,断了筋脉。
本来就以崩溃的幸存弟子们,看见昔日的同伴爱人自杀,发了疯的将矛头对准了邱川的医师。两个名门大派就此分崩离析。
当时的掌门也是我们的后辈,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阴阳道侣发起疯来,要将她杀死。
她就算自己命丧黄泉也不忍伤她一分一毫。就当命悬一线的时候,她的恋人回过神来自尽而亡。
掌门悲痛欲绝想要查清真相,那时候全门已经不剩几个活着而且还理智的弟子了。
这七八个弟子都是阴阳术的集大成者,阴阳术的道行让她们有百余年的修行。
我们萧山的掌门是百年制的,驻颜有术永葆青春道法无边。只要萧山弟子不求死,就连地府的无常也不敢勾魂。
但是这蛊却让萧山千年的根基土崩瓦解。
这些当时最厉害的阴阳师经过短暂的抵抗终究难逃失智的命运。
在即将控制不住蛊毒发作的边缘,用一种诡秘的禁术双双断绝道行,抹灭记忆然后成了反不受蛊毒控制的普通人。
可是她们都是近百岁的年龄,又有哪个普通人能活那么久,所以断绝道行的同时也化作了一缕灰烬。
事发那一代的掌门比我身上所有掌门的实力都要强,虽然远远不如祖师,但是她临死时突然参悟了一种奇术。
有这种奇术可以横行天下,以一招敌万招。但是如今只能用来将萧山残局草草收场。
她用旷世法术吸纳了所有的残存执念,而且留迹,在一百年之后将从新转世,来到萧山。
从此萧山将从新振兴,抓出灭门真相,处置罪魁祸首。届时我将以灵师的身份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