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窦惜颜,你知道多少?”方博然问道,“她又是怎么认识少主的?以她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次才对。”
昊东怀将窦惜颜遇到闻人的过程说了一下。
“按照少主的脾气,他绝对不是在救窦惜颜,不过就是不想佳然被打扰,谁知道那女人误会的那么厉害。”昊东怀撇撇嘴,这年头幻想症发作挡也挡不住。
方博然横眼看着他:“我知道,你不用替他解释。”
昊东怀咕哝了一声,什么事都瞒不过大舅子的眼确实不是说很么好事儿,他深深地为少主担忧。
不过吸引方博然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说去找事儿的,是付家的人?”方博然问道。
“不错。”昊东怀说,“小吃摊的那条街,是付家的地盘儿。”
“又是付家,巩翔宇也在付家,而巩翔宇又和窦惜颜在一起过。”方博然沉吟道,拿起旁边的一张a4白纸,在上面画出了一幅简易的关系图。
“因为付家的人找茬,窦惜颜才认识了少主,又因为窦惜颜被少主叫去,回来之后她就死了。”方博然喃喃自语。
“这个窦惜颜的家庭背景倒是十分简单,她父亲在一个初中教政治课,赚的不多,而且这种课程也没法带来什么额外的收入,所以也就是赚企事业编的三千来块死工资。”
“而窦惜颜的母亲之前工作的工厂效益不好倒闭,她就回来摆起了小吃摊补贴家里。窦惜颜的奶奶早几年就去世了,爷爷病重。”
“爷爷住在老大家,兄妹三人共同分担保姆和医药费用。再加上窦惜颜的学费,她们家的生活算是相当拮据。除此之外,她们家的背景很简单。”
“而窦惜颜和巩翔宇的相遇,似乎也只是意外。”昊东怀将两人相遇的过程说了。“就算巩翔宇想利用窦惜颜什么,也不一定非要找她。”
昊东怀摸着下巴说:“所以我猜,巩翔宇也就是图个新鲜,新鲜过后,他就开始琢磨着,能利用窦惜颜干点儿什么。”
方博然也略显烦躁的停止摩擦桌面,支起手肘手指在人中上横着滑动,好像是在摸并不存在的胡子。
“可是巩翔宇到底想利用窦惜颜点什么呢?窦惜颜接近的是少主,巩翔宇是想对少主做什么?”方博然呢喃自语。
“这个巩翔宇,调查过吗?”方博然抬头问道。
“当然,只是……”昊东怀皱起眉,对于调查的结果十分不高兴。“这个巩翔宇有点儿意思,查来查去,也只能查到他自己身上,对于这些年怎么发迹的,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只是始终查不到他的家人,只听说他父亲在付家做管家,很得付海天的信任。巩翔宇几乎是从小就在付家里长大,成年后就理所当然的进入帮派中。”
“而他父亲,因为是在付宅中工作,而能出入付宅的人身份都不低,所以一般很少有人见过他父亲,而他父亲更是从不离开付宅,因此也无从得知他父亲的相貌。”昊东怀解释道。
“嗯?”方博然挑眉,“还有这种怪事,有意思……”
“之前那些调查佳然的人,没有结果吗?”方博然突然问道。
昊东怀有点惊讶话题的转变,但还是很快回答:“没有,自从被我们发现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行动过。”
“嗯,让袁江易继续留心,不一定什么时候对方可能就会觉得我们疏忽大意了,他们又重新冒出来。”方博然说道。
“好。”昊东怀说道。
“另外,你集合‘日影’的全部力量去调查巩翔宇父子,我觉得事情不对头,这父子俩遮遮掩掩的,也太奇怪了。”方博然说道。
“是!”昊东怀点头。
昊东怀出去以后,方博然的心思仍然全被巩翔宇这件事情占据。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方博然皱着眉,显然思考的十分痛苦。
巩管家像阴沉漂浮的幽灵,迈着不大且频率均匀的步伐,慢悠悠的走到书房门前。
“咚!咚!咚!”巩管家每个三秒敲一下房门。
“进来!”付海天森严的声音自门内响起。
巩管家幽幽的推开书房的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进去之后,关门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只有轻微的“咔嚓”声。
“老爷,您找我。”巩管家言语恭敬,可声音却稍嫌冷淡。
不过付海天没在意,反正巩管家一直都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
付海天垂着眼,目光瞪着光滑整洁的桌面。
他刚收到消息,闻家正在调查巩管家父子俩。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在此之前,巩翔宇竟然先去调查方佳然!
且不说方佳然现在是闻人心口的宝贝,单单她是方博然的妹妹这一条,就足以阻住任何调查的脚步。
巩翔宇哪来的包天的胆子,赶去调查方佳然!
无怪乎闻家会来调查巩翔宇了!
一不小心,巩翔宇恐怕会连累到整个付家!
他是有意让巩翔宇娶付莳萝,却没有喜欢他到事事都能包容,非他不可的地步!
付海天终于抬起头,沉着脸看着巩管家。
“你们去调查方佳然了?”付海天沉声问。
巩管家微微震动了一下,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拳。
“只是适当的了解一下。”巩管家声音保持平稳冷淡的说道。
“为什么?”付海天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尖一般的射进巩管家低垂的眼里。
巩管家适当的表现出了微微错愕的表情,好像不理解付海天这问题的意思。
付海天目光冷冽的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调查方佳然!”
巩管家眼睛眨了几下,才慢悠悠的说:“前阵子,翔宇处理了一项业务,对方是个b市的生意人,他儿子在酒席上跟翔宇提过闻人和方佳然的事情。”
巩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付海天一眼,他的表情依然愤怒僵硬,但是也没有阻止巩管家的解释。
于是,巩管家继续说:“当时闻人和方佳然才刚刚开始,而外界没有人知道……”
巩管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所以我就想,调查一下也无不可,说不定可以知道一些情况,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对我们有利……”
显然,他这里有并没有充分到让付海天相信。
付海天一边眉毛嘲讽的高挑,目光的严厉与不悦依然没有缓和下来。
“对我们有利?”付海天轻嗤一声,“我倒想知道,得到你所谓的有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难道你还能对付闻家不成?”
“你打算怎么对付,威胁?合作?”付海天摇摇头,“威胁,闻家不会把威胁放在眼里。合作?嘁!他们更加不屑于与付家这种规模的合作。在闻家眼里,付家太小了。”
“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闻家动脑筋,有什么用呢?除了给自己招来祸端之外。”付海天看着巩管家。
“还是……”他幽幽的说道,“你觉得长年在这里当个管家委屈你了?”
“没有,”巩管家惶恐的低下头,“老爷你肯给翔宇机会,让他取得如今的程度,我已经很感激了。所以,才拼命地想要做一切能对付家好的事情来报答。”
巩管家的动作,就像是英国贵族富丽堂皇的宅邸里,举止优雅得宜的总管。
“如果没有,那就收回你们的爪子!”付海天终于让怒气爆发,“闻家是你们能调查的吗?你们要是要招惹闻家,那就滚出付家以后再去招惹!别用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