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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之后,大梁惨败收场元气大伤,灰溜溜地派遣使臣递交求和书。一条条赔款落实下去,又叫他们心里不住地叫骂,这帮矬子!可作为被压着暴揍的战败国,没有勇气和底气拒绝。大梁吃了大亏,却轻易不能卷土重来,还被大庆爆发的能量震慑得不敢轻举妄动。
    大庆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只动了皮毛,很快能恢复元气。听闻战事停歇,百姓们顿松一口气,战争永远意味着动荡和不安,他们只在乎眼前一亩三分地的春播秋收,国家大事似乎离他们很远,不管时事政令。偏安一隅的村落甚至不知道权利更迭,在任的皇帝是残暴是仁爱。
    所以当战后几年,他们最为熟悉的周围发生了变化,生活条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却是最先知道并且有目共睹――无人直唤当今皇帝名讳,其名却根植在百姓脑海里,铭记于心,默默感念。
    元扬帝贤能,伟名远扬五湖四海,备受百姓爱戴,有地方甚至供奉起香火,祈愿当今圣上长命百岁,以保佑大庆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彼时元扬帝正值年轻力壮,几年下来,皇帝“娶”了个男皇后并专宠他一人之事在臣子间已经是心照不宣,开始时不是没有人盯向皇帝空虚的后宫,不过打头谏言的几个都被稀奇古怪的理由处了罚。既然皇帝这里行不通,那不妨从“皇后”那里下手?
    细数盛权近十年来为大庆所做的一切,没人说得出一句“皇后”的不是。
    漆黑的夜仍伸手不见五指,老态龙钟的刘德全步履轻盈地走入室内,站在十步开外,把头埋在胸前,压着嗓子低低地唤:“皇上,该起了。”
    李阅双眼微睁,身旁的呼吸悠长平缓,彼此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其实第三个人的气息出现在房间时盛权就醒了。李阅在腰间拍了拍,盛权缩回手臂,翻了个身继续睡。
    每当这时,李阅就有些牙痒。
    尽管心里不平,动作上却也不自觉放轻缓,从旁边捞过外袍简单地披在肩上,双脚着地时无声无息,带头走了出去。
    刘德全和蔼地笑了下,了然地跟上。
    今□□会开了很久,比平均时长超出了不少,这就算了,耗时耗力还争论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既然谁也不肯让谁,朕让季陆重返朝堂主持海贸之事,你们可有意见。”
    威严的元扬帝总是说一不二,事实证明很多都是利国利民的正确决策。
    “这――”后宫之人涉足前朝,不妥。
    李阅低下头,看向说话的人,不急不缓道:“唐大人有何想法,说说看。”
    平腔直调的语气听得那人冷汗连连,后悔不矣,悠然明白元扬帝要是遵从祖制宗训之人,就不会“娶”个男皇后,还弃子嗣繁衍于不顾。
    遂缩起脖子消了声。
    散了朝,尚未换下一身繁赘的皇袍,李阅率先去了书房。
    “刘德全,拟旨。”
    “是。”
    落笔时,李阅想盛权大才,却困在后宫壮志难酬,岂不痛心?然后刘德全就见李阅从入门起,光忙活这一件事,完全不像元扬帝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最后一笔落下,李阅再次端详两遍后大感满意,有人在场,他极力掩饰又故作镇静道:“收起来,随朕去煦和宫。”
    元扬帝登基后,盛权斥资新建皇帝的居所――煦和宫,这里是两个人日后住一辈子的地方,设计上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衣服都没换的皇帝“兴冲冲”地走到煦和宫,是的兴冲冲――皇帝偶尔流露的微末情绪在刘德全看来是这样没错。
    去到时,正巧看见煦和宫最大的一棵树下摆了藤椅,旁边是果脯点心清茶,男子一身宽松锦衣,悠然自得地躺在藤椅上一晃一晃。
    李阅眯了下眼睛。刘德全眼观鼻鼻观心,所以这才是皇帝拟旨的主要原因吧。
    示意刘德全在原地等着,李阅满面肃容,走至盛权旁边站定,胳膊负在身后,静等这人醒来给他个“下马威”。
    “……”
    烈日炎炎,周遭一时安静得只闻热风拂动树梢的沙沙声,藤椅上男人头睡歪到一边,为了舒服点,散开了头发在腮边、肩膀、胸前蜿蜒缱绻,恍若梦境,一世安好。
    细碎的光斑在李阅脸上调皮地跳动,树荫遮住了双眼,又似乎有柔光在闪烁,李阅无奈扬唇浅笑一下,心不由软得一塌糊涂。
    他蹲下身,拨开男人的额发:“还不醒?”
    刘德全看了一眼,诧异了一瞬,又飞快撇开视线。
    李阅又等了一会,见男人睡死了一般对周遭一无所觉,笑意蓦地消弥,先试探地拍了拍肩膀,然后使劲推了推,被推的人身体本来就偏向这边,坐得不是很稳,被这一推,立即向李阅倒去。
    烈日炎炎,李阅四肢百骸冰冷彻骨,差点没抱稳,试探喊一声,到反复喊男人的名字,最后声音变了调。
    刘德全见状况不对,奔了过去……
    ――
    关于某位被不知名力量模糊了姓名的演员的一生……
    通过搜索与之相关的角色名,荣巡尽可能整理关于他的资料,此刻抱臂靠着椅子,嘴上的香烟烟气袅袅升腾,蒙在眼前如雾似幻。
    投屏小声放映的电影在漆黑的空间了变幻出不同的光,映着荣巡一张坚毅的脸庞轮廓分明。
    他现在呆着的房间是储藏室,单独开辟出来一个空间,用于珍藏与那名演员相关的譬如图册、花絮、影视作品等收藏品――没错,他爱上了这个男人。然而年轻美好的爱情才刚冒头,就被无情地拦腰折断――从星网那里得知,男人已经逝世,看到的只是男人生前留存的影视时,荣巡脑子一空,连同伴什么时候离开也无知无觉,摸黑倒头蒙进被子里痛快又压抑地发泄了一场。
    荣巡不是独身主义者,在他逝世之后的七十年来,却一直保持单身,过了婚恋市场的最佳年龄。因为他的爱情没有死绝,且热恋着这个人,并为之着迷,哪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疾而终,惨淡收场。
    盛权这人,一次在预告片,仰头笑得眼角都是泪的一幕猛然撞入眼底,荣巡惊讶得张开嘴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瞬间他不可自抑怦然心动了一下,直到回神,方才立即按灭在胎腹中。
    又一个通过医美调整的伪劣仿冒者!
    却从此记住了这个名字。
    盛权……荣巡小声咀嚼这两个字。
    他倒要看看这个为出名不择手段的家伙能做到哪一步!
    找好理由的荣巡审视起这人的作品,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日夜不分,甚至对生活工作造成了影响,他主动提交了辞职信。尽管荣巡亟力保持理智,对方每一个音容笑貌仍都触动他的心神――像极了他所能想象的,那人活着时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想法实在可耻,也是对两名演员的敬业的不尊重。
    “对不起。”荣巡心说,迟来地对以作品征服所有不满和偏见的艺术家说抱歉。
    娱乐星系的主星上,今晚最权威,也最具含金量的奥克颁奖典礼于一座剧院举行。
    [……你让我这样子去见人?】盛权还是早上那一身,长发披散,锦衣搏带。
    jpfp系统:【放心,绝对惊掉别人的眼球。】
    【确实吓人。】
    【错了,是惊艳。】平白的语调没什么信服力。
    信你有鬼……
    各家的粉丝都在等过马路,几百上千人或穿或戴着不同应援色的物品簇拥在一起,蔚蔚可观。
    尽管如此,身高腿长,一身“奇装异服”的盛权仍然是显眼的存在,那怕口罩掩住大半张脸。黑色云缕靴裹着修长小腿,腰身劲瘦,漆黑瞳仁,摄人心魄,一头丝绸般披散的浓密长发更是叫人大呼惊奇,毕竟除了影视上,现代女生都不见得留这么长的头发。
    旁边一身灿金的女孩蠢蠢欲动,做了许久心里建设才下定决心上前搭话,脸颊酡红一片:“你好,你也是盛总的粉丝吗?cos得真好!”
    盛权:cosplay?
    “是啊是啊,真的超像的!”盛权转头,看到另一女生身上明显的灿金色。
    女孩害羞得呐呐不能言:“副会长……”
    “诶诶。”看盛权的穿着打扮说不是“盛总”的粉丝都不信,副会长取下肩膀上的布袋,敞开袋口送到盛权面前,“我这里还有多的应援物,免费赞助给你了!”
    副会长后面领着一大群“灿金色”,吱吱喳喳地交流起她们共同的偶像。盛权了然,心下一笑,避开有“盛权”二字的应援物,选了一根灿金色的发带,将头发高高地束在脑后,英姿飒爽,风流肆意。
    “谢谢。”盛权低声道了一句,抬脚向前迈去。
    眼睫微弯,漆黑的眼里映着路边商店的灯,闪动着细碎的光华,“咔擦”一声,击中所有看向他的人的“命门”。
    “要命啦……”副会长神不附体地看着男人穿向马路,不能回神:“真的好像……”
    “是啊,我差点以为是他本尊……”不知谁从旁附和了一句。
    此刻荣巡坐在悬浮车里,一跳一跳地敲着操控台的手指忘了节奏,他愣愣地看着车外,拥挤的人流中,匆匆瞥见那人的眉眼,似乎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在灯火阑珊处暮然出现在眼前,搅乱了心湖的平静。
    荣巡不可思议发出短促的一声:“他……”
    嘀――――
    后面的车辆长鸣催促的笛音,荣巡猛然一震,清醒了,揉着额前的碎发苦笑一声:“傻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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