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边被惊动了的两个男人,先是不屑的朝着苏时瑞冷哼一声,才迅速的在小树林周边查看,然后采集线索。
“身高应该要一米八五左右,体重82到86公斤,这样的人要直接不借助外力带走春红轻而易举。”
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人带走她呢?根本就没有必要好不好?
“我安排人追查。”虽然他们的反应有些让苏时瑞火大,他却不得不承认,朴春红这次,可能真的是受了他的牵连。
应该是他被认盯上了,然后最近频繁出入医院、过来这边,对方才会把主意打到春红身上。
苏时瑞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动用了他目前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可有个人比他还要快,那就是朴春红生理上的父亲。
他已经从苏时瑞的嘴里知道了他不孕的事情,也知道了关于朴春红、朴佳佳的所有事情,在得知竟然有人绑架了自己唯一的血脉的时候,这个已经金盆洗手的男人疯了。
然后,最后的结果却让人有些错愕。
“为什么要这么做!”朴春红的父亲看着被绑在破旧民房的角落里,第一次见面的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她他的身份,只是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这是他的妻子,历经千帆终于寻到的那个对的人,两个人彼此相爱,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孩子,也从来没有红过脸,可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多想要一个孩子,却在知道了他有一个女儿的时候,一面恭喜他,和他一起分享幸运与忐忑,一面却悄悄安排人绑架了明明身体抱恙的春红。
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说了不能生,这么多年我都已经死心了,可现在你却冒出这么大的一个女儿,是你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而且,明明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明明我才是你需要时刻担心时刻惦记的人,你却想把财产分一半给她,凭什么?!”
原本一向端庄优雅的女人突然崩溃的歇斯底里,不仅朴春红的父亲,就连苏时瑞都被吓了一跳,二婶她,没事吧?
“二婶,春红是在你们认识之前就有了啊……”
这跟背叛感情有什么关系,还不能允许别人在遇到她之前谈恋爱了?可能么?尤其是他二叔这样风流成性的人。
“你闭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突然要把这个臭丫头弄回来,我的生活就不会被毁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二婶?”苏时瑞有些懵逼了,这……
“不要自己什么龌龊心思就觉得别人跟你一样,你以为的幸福、锦衣玉食、高人一等,对我来说p都不是,你觉得我的出现影响了你的生活是不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就早点去医,讳疾忌医只有等死的结果!”
“别说我跟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偶然知道他就是当初背叛了我妈妈的那个人,我最多就当他是个陌生人,之所以拜托苏时瑞去找你们,也是因为我可怜你们,我太清楚我两个爸爸对这个男人的恨了,我不想他们的手上粘上你们这种人的血,你以为我在乎你们给的那些东西吗?”
“鼠目寸光就该如履薄冰,别跑出来自取其辱,想悄无声息的弄死你,连点渣都不留下,不过就是泡一泡实验室的事情,你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了?”
原本蔫巴巴靠着墙的朴春红,因为那个女人突然对苏时瑞口出狂言,顿时怒了。
前世,自从她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敢这么指着苏二爷的鼻子咒骂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丧失理智的时候。
“还有你,因为你的薄情寡义,让我妈妈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更害得我大爸爸二爸爸一辈子孤苦,还你们一命,就当是彻底了结我和你之间的血缘牵绊,你给的遗产我不稀罕,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请看好你的夫人,如果再敢来我的地方撒野,我的小树林里就多一捧肥料。”
对于那个她生理上的父亲,上辈子到这辈子,这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他死了以后,在医院的时候,朴春红特意去看了一次,只为了看看这个让她妈妈失去理智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苏时瑞已经趁着朴春红吸引了大家注意力的时候偷偷摸了过去,解开了绑着她手脚的绳子,脱离了支撑的朴春红,直接跌在了他身上。
“别闹。”苏时瑞以为她在开玩笑,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这房子里不少人,大家都是长辈,她突然抓住他的命根子,他那里还能镇定的下去?
“我没……”天知道,朴春红是凭着怎样的毅力说完刚刚那些硬气的话的,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有错,这女人无冤无仇的,直接给她下迷药不说,她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为什么她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先带你去医院。”感受着怀里软成一摊水的人,苏时瑞也终于发现了异样。
“春红怎么样?”老大老二直接凑过来,看着已经闭上眼睛沉睡的朴春红,表情瞬间紧张到不行。
同样紧张的,还有刚刚被亲生女儿嫌弃了的朴父,只不过,这时候没人会去关心他的情绪波动。
“我们现在先带臭丫头去医院检查,二叔最好是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二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苏时瑞难得善良的提醒了一下,才抱着轻的不能更轻的朴春红离开。
之前说她胖成小猪了都是开玩笑的,朴春红本来就属于那种光长个子不长肉的类型,结果,最近又是抽血又是车祸又是手术的,这身上还没好又被绑架,能长得胖就奇怪了。
“你们到底要把这孩子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肯甘心?她的身体本来就因为你们频繁抽血而不太好,你们还拿她做实验,还是这种东西,知不知道一旦结果泄露,势必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你们真的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吗?”
医院朴春红的主治主任是暴躁的,这人刚出院又被送了回来,而且,还是因为注射毒~品,还是国际最新型的nn1,一旦这边的检查结果泄露,这孩子就要遭受牢狱之灾了。
“不是,春红被绑架了,就是那个男人的女人干的好事!”
老二是愤慨的,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那个恶毒的女人变成一摊血水!
“!你们找到那个人了?为什么要绑架春红,这孩子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是那个小人,竟然还想跟我们抢春红,立遗嘱把财产的一半分给了春红,结果那个女人就疯了……你是说,春红被注射了毒品?这件事情得跟那小子商量一下,她一个女人,能随手拿出毒品、绑走春红,这都是不正常的。”
好在,两个人恼怒归恼怒,却到底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还知道抓住重点。
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愿意跟苏时瑞合作,这让病床上刚刚醒过来的朴春红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
这样,真的很好,哪怕,她要经历一次痛苦的戒毒过程,也觉得划得来。
真正让朴春红觉得因祸得福,是在她强行戒毒的第四天。
苏家小公主带着她新交的朋友过来看苏时瑞,苏时瑞不得不留下情况暂时稳定的朴春红,去接待他上辈子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年轻女人。
苏夏本来是带佑左左过来看看她二哥的女朋友的,结果突袭检查却没找到人,甚至,她二哥也不在,房间里还落了一层灰。
“二哥?你搬家了?”苏夏难以置信的看着匆匆赶来、大汗淋漓的苏时瑞。
“嗯,我有些事情,暂时换了住处,不是让你不要一个人出来吗,怎么又不乖了?”
“好了,二哥,你能不能不要像大哥一样,一见面就训我?这是我的好朋友左左,二哥你看看,我们俩发型,好看吗?”
苏夏说着,得意的撩了一下自己不规则的短发。
苏时瑞这时候才终于明白过来,他一进来就说不上来的那种怪异感觉从何而来。
夏夏她把头发剪了,而且还一边长一边短,跟旁边的女孩子刚好相反。
“胡闹,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这种形象去学校,回去乖乖给我剪回去。”
苏时瑞说完,苏夏旁边的小姑娘就红了眼,害怕的看着他。
“二哥!都说了你不要学大哥了,你看看,左左都被你吓坏了!”
苏夏很义气的搂着佑左左的肩膀,安抚的拍了拍,才怒目而视的瞪着自己的哥哥。
“剪成妹妹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剪头发,不听话我就跟爸说你上次的事情……”
对于妹妹的无法无天和阴奉阳违,苏时瑞早有领教,短暂思考后直接决定亲自带她过去。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苏老二,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苏时瑞的威胁很有用,苏夏瞬间就蔫了,一副恨不得冲过去咬他一口的样子,恶狠狠的开口。
最终,苏夏和佑左左被压着去了理发店,原本时髦又另类的发型,彻底被剪成了乖巧可人的妹妹头。
苏夏这边还没搞定,苏时瑞突然接到朴宅那边的电话,朴春红的毒瘾提前发作了,这让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看两个小姑娘剪头发,安排人过来保护苏夏后,苏时瑞就一路风驰电掣的回了朴宅。
也就错开了第一次心动的感觉。
佑左左,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她的气质柔和而又温暖,并不适合苏夏那种时髦、张扬的发型,剪了妹妹头的佑左左反而更能吸引人的目光,那种乖乖巧巧、让人看一眼就能升起保护欲的样子,是苏时瑞动心开始,只是原来的他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你是说,苏小姐带过去的那个女生叫佑左左?”
原本已经被毒瘾折磨的汗流浃背、满地打滚的朴春红听到苏时瑞的解释,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茫然不真实。
她竟然,有本事,能将他从那个人的身边带走?就算是一开始的时候,他对她还没有多少感情,这也已经够朴春红惊讶了。
“嗯,怎么了?刚刚我让人查了一下,佑左左是天佑集团佑老爷子的外孙女,性格温顺有礼,天佑人丁单薄,佑大小姐又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明白朴春红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苏时瑞还是将刚刚的调查结果解释了一下。
“没事……”脑子里混乱的厉害,朴春红精疲力尽的爬上床,盖好被子,茫然的看着空白的天古板。
佑左左,佑左左,对他来说,就是命一样重要的存在,后来为了救佑左左,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隐藏的势力,差点被警方颠覆了苏氏集团。
而原本赶过来陪她的苏时瑞,看着她这样异常的表现,默默的在心里将佑左左三个字念了一遍,并决定以后尽量少和那个小姑娘接触。
所以,朴春红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她条件反射的行为,为自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戒毒是个很痛苦的过程,尤其是朴春红这种新型毒品,可以说,这两个月,朴春红都是在绝望中度过的。
每一天,那种有无数虫蚁在身上爬、在血液里流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逼急了,她甚至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好给自己一个解脱。
可是,不行,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才能有机会和他这么亲密,这样的生活,是她之前梦寐以求了二十年的,她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
“这孩子,不简单。”被老大老二请过来家里给朴春红做检查的主任,眼睁睁看着朴春红汗流浃背、理智崩塌还在咬紧牙关坚持,忍不住动容。
这种类型的东西,沾之难解,就是正常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忍得住,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
可是,这孩子愣是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