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冻萌萌和神霭舌拔筷子?!
呵呵!
被迫重复表演一百次吹瓶拔筷子的胖小弟欲哭无泪。
想借酒装疯搞事情。
他太高估自己了。
看戏的一群人只露出高深莫测的笑,一点都不同情这家伙。
吃饱喝足去敬完酒后。
冻萌萌带着小白脸的亲姐亲哥堂哥们去了山上。
亲姐震惊,“哇,有老虎…”
亲哥,“那是大猫猫。”
堂哥,“有豹子。”
亲哥,“还有斑马斑马…”
这是动物园吗?
一群人看着在果山上玩耍的动物,基本上都是食肉动物,都惊呆了。
看到冻萌萌的动物小崽崽子们欢快的朝她跑过去,冻萌萌将两只小虎仔捞起来,这两只小虎仔是母老虎的孙子了。
小虎仔在她的怀里蹭蹭。
亲姐亲哥们,“……”
宴席还没散,大小虎领着弟弟妹妹们坐在院子门前的台阶边上,嘟着脸不是很开心。
以前的姐姐都是带着他们上山扛野猪的。
现在姐姐都不带他们玩了。
大小虎哼哼唧唧。
……
“俢寒,把这鞭炮拿到村口放。”
一点十几分的时候,上完了甜汤,冻三爷招呼殷俢寒和他几个同学,把放在大厅角落的鞭炮拿到村口放。
这是散伙炮。
放了这鞭炮后,这顿喜宴就吃完了。
他同学拿着一大捆的鞭炮,看到这长龙般的桌子上面都是干干净净的空盘子,眼皮直抽抽。
这比土匪还厉害。
盘子上的油腥都看不到的。
他同学,“难以置信。”
殷俢寒也抽抽,“婶儿她们洗碗的力气都省了不少。”
随便瞄一眼,一个个坐着吃得肚子鼓鼓的,面上红扑扑的。
几个人看得眼睛疼。
“吃完了吧?这是红枣薏米汤,好喝。”
“该是吃完了咱们走不?”
陆陆续续的有人站起来准备离开,也有哪些吃太饱,坐着不想动的,还有小部分想着坐会看还有没有吃的。
殷俢寒他同学可算长见识了,都什么人啊这是。
砰!
挺着个肚子慢腾腾走在他们前面的中年妇女身上掉出个袋子,袋子有点分量,在地上砸了个不小的坑。
女人赶紧捡起来,这一回脚下生风,嗖的跑远了。
殷俢寒和他同学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看得真真的,从那女人身上掉下来的袋子,砸开了个口子,里头装的是肉…
一小袋子,起码得有五六斤重。
他同学,“我的个乖乖,这是吃饱了还得兜着走啊。”
殷俢寒脑门疼。
“赶紧放鞭炮。”
现在他看着这些吃的挺肚子的人,眼神就不对味,这里头,又有多少人的肚子是吃鼓的,而不是在肚子里藏着兜走的肉袋子?
散伙鞭炮打完了。
还坐在位置上不舍得离开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几千人闹哄哄的离开,这阵势是有点大的。
殷俢寒和他同学站在村口,面无表情的送这些人离开。
蹲在半山腰上的冻萌萌和小白脸亲姐也是面无表情的,他亲姐皱眉,“这些人真行,馋成这样了。”
在她眼里,这跟乞丐有什么分别?
冻萌萌看她一眼,“就这一顿。”
当初说请人来吃饭的时候,她就说过,十里八乡请些人,就这一顿。
唐老的意思也是,也想趁着机会,看看附近这些村的人的人品,冻家村要赚钱的事很多,以后的事情也会很杂,这些事总需要人去做。
品行好。
能扒拉一把就扒拉一把的事。
结果他们是失望的。
当然这后续的数据,有专门的几个人盯着,之后就看这些村的人都能做出什么奇葩事来了。
亲姐笑笑,“萌萌后面打算做什么?”
亲哥堂哥们齐齐看过来。
冻萌萌咧嘴,“开厂。”
亲哥着急,“现在的厂都是公营,不合时机。”
冻萌萌看他一眼。
亲哥呵呵笑。
好吧,我不说话。
冻萌萌,“我不开,小白脸开,我要读书考大学的。”
亲姐,“……”
亲哥堂哥们,“……”
……
所有的碗筷都收拾到了隔壁老者院子里洗。
冻家村的媳妇子眼皮抽抽,她们没干过这么干净的活,“这是把盘子都给舔干净了吧?”
上面的油腥都没见到几滴。
张秀兰叹了口气,“…都不容易。”
媳妇子们,“在不容易,也不能坐到这份上,一个村的面子都给丢光了。”
柳童,“咱们是能吃饱穿暖了,但想想曾经没饭吃的日子,要是碰上这么一顿好的,能不敞开了吃?”
媳妇子们都沉默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经历过饿肚子的年代。
“村长扛野猪回来了。”
门口一阵呦呵声,洗盘子洗碗的人都骚动了,她们拿着抹布跑到门口,门口挤满了汉子。
冻萌萌一手拧着一头猪。
前头赶着三只傻狍子,一窝肥兔子。
冻实根喊,“哎呀,这大冬天的兔子可肥了啊。”
冬天的时候,一般都没啥吃的,动物要冬眠,储存着口粮过冬,一般是不会太肥的。
他们村长赶下来的这一窝肚子,却肥嘟嘟的,看着就有分量。
冻萌萌将拧着的那头肥猪扔在地上,“晚上加餐。”
“噢噢噢噢!晚上加餐。”
冻家村的人好多年,没有这么集体吃过大锅肉了,大家伙脸上都是振奋和怀恋的笑容。
神霭扯了扯衣领,走到媳妇身边,“养肥的?”
冻萌萌戳戳他的手,让他走远点,很嫌弃,“都是酒味。”
神霭笑笑。
敬酒的时候,他喝了几杯水酒,媳妇只有果汁喝,这是还馋着呢。
亲姐亲哥们看着他媳妇目光如炬。
神霭不动声色的将媳妇挡住。
亲姐上手将他推开,“萌萌,你太厉害了,这头猪是怎么打到的,你教教我啊。”
他们就坐在半山腰上说话啊,眨眼弟媳就窜起来手里拧着头猪,那几只傻孢子是自己凑上来的。
冻萌萌咧嘴,“好。”
喝醉酒的张老头拉着老者凑上来,“瞧见没有,我孙媳妇,厉害不?”
老者今日有喝多了。
主要是被这张老头和张老四给灌醉的。
老者的脑袋晕沉沉的,“嗯嗯厉害,都没有冻村长厉害,一个指头能弄翻两头猪。”
何止两头猪。
老者扯着张老头,“走走走,头晕睡觉去。”
睡醒有猪肉吃。
张老头呲牙咧嘴的走了。
张老四是见识过侄媳妇的能耐的,抓头猪算什么,他拉着唐老回去屋子里,“唐老,你接着往下说咱们接着往下喝,刚刚说到那了?”
唐老,“我年轻的时候,多风流。”
张老四,“对,你风流,你睡了人家姑娘不认账,人姑娘被你气跑了。”
唐老反驳,“我没不认账,大男人敢做敢当啊,我肯定认账的,就是那小姑娘自己跑了…”
站在冻村长家院子边上那颗树旁边的女人平静的看着被拉进屋的男人。
一身唐装,跟挂在她家墙壁上画里的人一样一样的。
女人笑笑。
她怀里的小家伙扯扯她的手,“娘,我想跟哥哥们玩。”
大小虎带着弟弟妹妹们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女人拍拍孩子的屁股,“我们该回家了,改天娘带你来冻家玩好不好?”
那孩子噘嘴,闷不吭声的趴她肩膀上。
女人无奈的笑笑。
带着孩子安静的离开了。
冻萌萌抬头看她一眼,转头又看眼被拉进屋的唐小弟,黑漆漆的眼珠子有亮光。
……
晚上吃过饭,每家每户都端着两三盘肉回家后,冻家大厅里,坐满了人。
老村长想抽烟,被冻三爷给摁住。
一屋子年轻在,抽啥烟。
老村长将卷烟收起来,转头说,“从小伍子开始说,挨个说。”
小伍子是曾经的小队长冻伍,他这次负责盯着李家村的人,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他,他就有些紧张了。
“李家村来了三百二十号人,这不包括孩子算在内,整体算安分,有那么十几个人吃相难看,扣扣索索的藏了半袋子…”
他估摸着这些村,也就李家罗家好点。
其他村的人,简直没眼看。
他们盯着的这伙人,中途好几次都想把这些个吃相难看的给扔出去。
“那隔壁老王家,我就不想说,吃相难看还埋汰。”你能想象吃一口肉抹一把鼻涕的场景吗?
偏偏那几桌的人,还吃得津津有味。
盯着老王村的小队长,现在想起来这场景,他都觉得反胃。
在坐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殷俢寒直接在本子上把老王村给划了,“老王村可以排除了。”这就是注定穷一辈子的村子。
全票通过。
唐老有话说,“还是得防着点隔壁老王。这几年王村长没死心,总想扒拉着咱们喝口汤。”
殷俢寒笑笑,“有全村给他拖后腿。”
大家都笑了。
想想王村长挺心酸的。
柳家村也是全票通过划掉的。
“那老婆娘闹起来,跟我耍狠,贼稀罕了我,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我祖宗十八代。”
冻萌萌口袋里的祖宗牌位动了动。
冻萌萌按住两牌位。
两牌位老实了。
孙家村的也是一半一半的…
…
说道最后,场面有些激烈。
冻萌萌拍板,“李家,罗家,张家,刘家,赵家…”
孙家吊着尾巴。
好歹有一半的人品过得去。
神霭指指赵家,“他们村长这回没来,明天让他来一趟。”
明显来蹭吃的日子,这赵村长把机会给村里人,可以找他聊聊看。
殷俢寒,“赵家是在李家村隔壁吧?”
来冻家村,走路得走一个半小时,还得走得快的那种。
老村长点头,“这老赵头跟我有交情,前年走的,现在的村长是他的大儿子,已经四十二了,脚有点毛病,还没成婚。”
就是穷到没人嫁到他家里去。
就算他是个村长。
大家沉默了。
冻三爷用烟斗敲敲桌子,“成了,都收拾收拾睡觉去。”事儿都谈完了,都留在他家干什么?忙活了一天都早点回家睡觉。
大家拖拖拉拉的起身离开。
殷俢寒的几个同学赖在他那睡,悄咪咪的问他,“你们说,冻村长能睡神霭的床上不?”
殷俢寒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同学感觉到了危险,讪讪的不乱说话了。
冻村长的玩笑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他同学闭上眼睛嘀咕,“我算见识到了这下乡人的厉害了,撒起泼来简直了,那眼睛都是不够看的。”
又感叹,也就冻村长拉着村里人富裕起来了,还想着周围的村子。
只可惜,其他村的人不争气啊。
殷俢寒沉默,“在饥饿的人面前,不是人人都能抵挡得住食物的诱惑的。”毕竟,饿狠了,是要命的。
而罗家李家张家这些个靠近冻家村的村子,冻家村吃肉的时候,他们多少喝了点汤。
面前这顿肉,对他们来说不是饱饭,是可以盈余的。
他同学叹气。
“这能有啥办法?要说自然灾害那些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是人心呗。
殷俢寒沉默。
冻三爷坐在台阶上,抽着烟看月亮。
十五的月亮很大很圆。
张秀兰把几个孩子哄去睡觉了,走出房间,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公公,地上是公公佝偻背的影子。
她走过去,坐到一旁。
“爹?想啥?”
冻三爷沉闷的抽烟,“我这几天睡得不踏实,胸口闷,坐一会在去睡。”
张秀兰沉默了。
她这几天,其实也是有些心慌的,有一次的半夜被惊醒,心口跳的厉害,要不是确定她男人就睡在她身边,她都以为现在的日子就是她梦出来的。
张秀兰苦笑,“今天是瓜的好日子,爹怕是不舍得瓜多想了。”
冻三爷,“我活到这个年头了,知道自己的事。”
张秀兰看眼圆月亮,突然说,“瓜说把赚钱的事扔给神霭,以后她要好好读书,考大学。”
她看向爹,“咱们村里也要出大学生的。”
这话是瓜说的。
冻三爷扯扯脸,到底是笑了。
冻门端着两份糖糕出来,给婆娘和亲爹筷子,“吃饱了在睡,我把猪肚留了出来,明天杀只鸡塞进去炖。”
张秀兰目光含笑,“瓜都吃怕了,还是不塞小母鸡了,塞鸡蛋吧,瓜爱吃鸡蛋。”
冻门咧嘴,“鸡蛋好,鸡蛋塞得多。爹,咱明天还去弄烟苗不?”
今年,冻家村要开始种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