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秋棠的这种行为，陆亦航更是不爽了起来，他暗自压抑，却在沈秋棠看到他进化妆间便假装有事躲出去以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她。
    “三少叫我，是有什么事吗？”沈秋棠微微笑着，态度颇为恭敬，如果忽略她站在门边没半点靠近他的打算以外，她的语气表情确实算得上恭敬。
    陆亦航板着脸，不悦道，“别叫我三少，你的语气就像在叫一个纨绔子弟。”
    沈秋棠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但面上却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只微笑着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如果你不喜欢，或者我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你cyril？”
    沈秋棠小心试探地说着，陆亦航皱了皱眉，勉强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他半晌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沈秋棠还以为他叫住她就是为了说这事，便继续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陆亦航见她就要抬脚，眼睛一瞪，脑子还没来得及制止，在喉头反复滚动的话语就已经脱口而出，“你，你是不是第一次？”
    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沈秋棠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看着他，疑惑道，“什么？第一次？”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几乎是一瞬间就找到了这个第一次最有可能指代的意思，初夜？这个陆亦航，是在问她那个吗？到底是他在发疯还是她疯了？
    沈秋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恨不得掐死自己的陆亦航就已经慌忙地开了口，“就是，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演女配角！感觉，表现的挺好的。”
    沈秋棠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的脸皮忍不住有些抽动，这个陆亦航，是在开玩笑吗？还是她真的理解错了，他是想赞扬她？赞扬一个，靠威胁他得到女二号的角色的女人？
    沈秋棠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动了，她没有停下来继续往深处想，而是立刻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回应道，“确实是第一次，不过，在这之前，已经当过很多次群演了。不过，就像我说过的，我就是天生的演员。”
    沈秋棠自信地说着，在这方面，她确实很有信心，相信自己天生就有那种天分，扮演任何想要扮演的角色的天分，她迷恋这种感觉，所以才希望能成为一个演员，扮演别人的人生，这种感觉，美妙得无与伦比。
    陆亦航有些词穷，他当然知道沈秋棠以前一直在做群演，事实上，他原本想说的也并不是这个，可若不这样说，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话，而沈秋棠的回答，又让他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被堵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只能生硬道，“你没有签过什么公司吗？既然你这么，有天分。”他分明不想让自己的话那么有歧义，甚至努力缓和自己的语气，但话一出口，还是显得有些尖锐。
    沈秋棠扯起半边唇角，笑容里带着些许的讽刺，但很快便平缓了下去，变成了完美的弧度。
    “娱乐公司选拔制度毕竟不完善，何况演员又不像歌手，僧多粥少，资源自然就更紧张，如果签公司那么容易，也不会有那么多还漂着的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