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还没站稳,林伊秋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简铭垂下了眸,似乎是斟酌着怎么回答她,然后才抬起了眼睛,实话实说:“昶哥正在查你父亲当年的案子你知道吗?”
“查我父亲的案子?”林伊秋惊诧地睁大眼,“当年不是都结案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查?”
“是结案了不错,但是并没有任何结果。”简铭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复杂,似有埋怨,又似有不忍,“昶哥为什么要查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因为他只想跟你证明他的清白,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心里的那块芥蒂迟早是要消除的。”
林伊秋的心猛烈地摇撼起来,杀害父亲的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呢?
其实,他是不是杀害父亲的凶手现在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当年的那一枪过后,她心里就不再恨他了,又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那种恨早就埋葬在了心底。
心里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林伊秋才终于又问话:“你是说他受伤跟这次查案有关?是有人要故意阻止他吗?”
“嗯。”
林伊秋神色一凛:“是谁?”
“你继父郑维昌。”
“是他?”林伊秋震在当场,如遭雷劈了一般。
“林小姐,难道这么些年,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吗?当年跟你父亲一直执行任务的只有三个人,另一个人在你父亲死后不久就消失不见了,而你母亲和郑维昌一口咬定是昶哥,没有第三方证人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还有,你母亲为什么会在你父亲死后不到半年就嫁给了郑维昌?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中间其实是有很多疑点的吗?”
她不是没有过那样的猜想,只是觉得不敢相信,因为那样的结果太过无情和残忍。
“那小昶受的伤就是郑维昌所为了?”林伊秋明知故问。
“我们刚从国外找到当年跟你父亲一直执行任务的另外一个警察,郑维昌的人就追上来了,昶哥他们两个都受了伤。”
林伊秋浑身一颤,紧张地问:“那个警察呢?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伤很严重,正在医院重症监控室里。”简铭淡淡地说着,眼底却有某种担心,“他如果能醒过来,真相才能大白于天下,要是醒不过来,昶哥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那个警察在医院会不会有危险,万一郑维昌的人再去加害他……”他的担心何尝不是林伊秋所担心的。
“这点我们都考虑到了,那边安排的有警力,医生和护士也能信得过人,只要他敢那么做,他的行为立刻也就跟着曝光了,郑维昌狡猾的很,他知道那么做的后果。”
……
快中午时,司晗也来了,还带了一个助手和一个护士。
昨晚简铭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给病人做手术,手术结束天都快亮了。
给简铭回过去,才得知程淦昶受了伤,撂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助理和护士就往这边来了。
程淦昶是极不喜欢医院的人,加之郑维昌有意要加害他,医院并不是养伤的好地方,所以,一做完手术,他们就回到了这里。
司晗检查了程淦昶的伤口处,见手术做得还不错,放下心来。
不过伤到了腹部,伤势不轻,后期的治疗和护理格外重要。
司晗看着他明显虚弱的脸:“昶哥,这一个月时间,你都不能做腹部运动。”
“我知道。”
“其他任何牵动腹部的运动都不行。”司晗继续交代,瞥一眼一旁站着的林伊秋,“所以,你跟林小姐必须分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