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姒咬咬牙,把涌到喉咙的感动咽回肚子里。
“我知道,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平时工作那么忙,更加要注意饮食和休息。”
自从签了那些协议书之后,男人便没再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开始,她也试过厚着脸皮打过去,想要说的话在肚子里预习了一遍又一遍,无非,就是像这句话一样,普通的叮嘱,寻常的叨唠。
但试过好几次,她把要说的话反复地练到滚瓜烂熟,电话响了几声,毫无意外地被对方拒绝了。最后一次,肖姒试着在对方拒听后再重拔,话筒里传来的,是“对方已关机”的电脑语音。
至此,她便再也没有勇气按下那个“1”的快捷键。
人的痛苦,大多源于希望,当你对一段感情或一件事彻底死心。心,反倒不怎么痛了,大概,不是不痛,而是是痛得麻木了,再也不知道痛的滋味。
肖姒彻底死心之后,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基金会里,自从基金会成立之后,她四处奔波,几乎天天穿梭在各城市之间,利用她这么多年的人脉为基金会作推广和宣传。
想不到,在她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在她以为这些普通的叮嘱寻常的叨唠再也没机会对对方说的时候,这句话,却通过电话真切地传达了对方。
“我会的。”男人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回答她。
她和他结婚多年,但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他的工作关系,夫妻二人基本过着长年分居的生活。
年轻时的白瑞康,也像现在的白铭一样拼命,肖姒也忙,但每周必定抽一天时间过去探望白瑞康。两人的感情,在聚少离多的情况下却几十年不变。肖姒以为,她跟他,必定是会白头偕老的。
所以,当白瑞康十分坚定地要求她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时,肖姒的心碎了。
她恨,不是恨白瑞康,而是恨她自己!
是她鬼迷心窍做了一堆错事,终究把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婚姻及感情亲手葬送掉。
当白瑞康问她要回京城那套房子的钥匙时,她根本没拒绝的勇气,乖乖地,就把那钥匙还给了他。
她一直认为,白瑞康极爱她,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是怎样的人,他都会爱她。
但她错了,而且错得好离谱。错了,意味着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他说离婚,即使她不愿意,也没有了说不的权利。
白瑞康简单的回答,让肖姒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却怕他觉得无聊而就此挂电话,只得匆匆又开了口。
“子涛和子辰在小铭附近买了套房子,钱是我先借给他们的,你有时间也回来瞧瞧。”
肖姒不敢提自己跟他的事,唯有拿儿子的事来说。
“我听小铭说了,这段时间我很忙,再迟些吧。”
提起儿子,男人的话似乎相对就多了一些。
“那小悦怀孕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肖姒发现,说起儿子们的事,彼此的语气都放松了不少,连原本沉默压抑的气氛,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听说了,小铭还说希望是个女孩,最好,是个像小悦一样可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