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子溪眼里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但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记者会上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被人用了毒品自杀了。”
楼云落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对他的怨恨没那么明显了,但是他辜负姐姐是事实,现在又来假惺惺的装深情,她真的觉得很恶心。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季子溪皱紧了眉,只觉得她冷漠的样子刺得他心底一阵烦闷。
“我还真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楼云落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神也变得更加淡漠。
“她自杀的那天…是不是…我把她,把她赶出去的一天?”
提及那天,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色,明显是想起了他对楼云起做的那些事儿。
“不然呢?你以为她能光着脚走出了那座山,再费尽心思的倒回来自杀?”
楼云落眼睛眯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冷色,有些事情她永远也不会告诉这个男人,就让他痛苦的活着还债吧!
“我…知道了。”
他好似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脸色惨白如鬼,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现在可以走了?”
对于他痛苦的样子,楼云落只是冷眼看着,心里并没有多大起伏,毕竟她现在已经当他是陌生人了。
“我…”
对上她毫无感情的眸子,季子溪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尤其是那张几乎和云起一模一样的脸,他更是直接将她的表情和云起重合在一起,现在就好像是云起在这样看他一般。
“还有事?”
见他还不离开,楼云落眼底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既然云起早就去世了,那我们的离婚协议就不作数,我现在要把季辰星带走。”
季子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纷乱的情绪。
“你应该知道,a国的法律规定,协议离婚,双方都是要到场的,既然你不是她,那我们签署的文件就不算,季辰星仍然是我季家的长孙。”
“你做梦!”
楼云落皱紧了眉,脸上出现了一层薄怒。
“是不是做梦,我们可以等着瞧。”
季子溪握紧了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人已经不在了,那他一定要留住她的孩子。
“季少爷,你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陆斳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上。
“陆,陆少将?”
季子溪本能的产生了一丝惧意,可是想到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他又重新抬起了头。
“欺负人到底是谁,还有待商榷,我是季辰星的父亲,既然云起不在了,那我自然是他的第一监护人。”
陆斳羽伸手搂住了楼云落的腰,并没有打算回应季子溪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呵,既然季少爷想走法律程序,那我会让律师和你谈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哼!”
季子溪被气得不轻,但顾及到他的权势,只能冷哼一声,离开了别墅。
“你打算怎么做?”
见陆少将盯着季子溪的背影若有所思,楼云落好奇的询问着。
“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带走小星的,你只需要美美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就好了。”
陆斳羽勾了勾嘴角,眼中一片柔色,季子溪自认为他已经没有软肋,却不知他父亲还有那个濒临破产的季氏都是他的弱点,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将他踩进泥里,再也爬不起来。
“嗯,好。”
楼云落点点头,柔顺的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暖。
那日过后,季氏就遭到了京都很多公司的挤压,很多原本谈好的合作也被突然取消,这让本来就濒临破产的季氏更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混蛋!”
季子溪看着下面报上来的一笔笔损失,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想用这招逼我妥协,没门!”
“季总,不好了,李氏那边也决定不和我们合作了。”
助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神情慌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些天都是这样的汇报,季子溪已经基本麻木了,头一次,他清晰的认识到了他和陆斳羽之间的差距,无关家世,仅仅是手段他就比不上那个男人。
“可…是。”
助理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见总裁一脸疲惫的样子,他只好闭上嘴,默默的退出去。
“陆斳羽!”
助理一出去,房间就变得安静下来,季子溪一手撑着脑袋,眼底全是不甘,可就算再不甘,他也明白他撑不了多久了。
“阿溪。”
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响起,季子溪抬头看向了来人。
“爸,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就任由你拿着公司胡闹吗?”
季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舍得责备他,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别管这些了。”
季子溪眸色一暗,也明白了父亲的来意,可就让他这么放弃,他真的做不到,他和云起就剩下一个季辰星了。
“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们斗不过他。”
季父脸上写满了担忧,并不赞同儿子的做法,本来季氏经过上次的事就摇摇欲坠,现在陆斳羽只需要用手指轻轻推一把,就能轻易摧毁这座大厦,之所以没动手,不管是吊着他们,逼他们妥协罢了。
“爸——”
季子溪叫了季父一声,眼里满是祈求,他知道他的结果是输,可是如果不争取一下,他肯定会后悔的。
“算了吧,阿溪。人都已经走了,你留着小星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这些年你对小星怎么样,那孩子不是没有感觉的,他真的肯跟你回来吗?”
季父摇了摇头,继续劝说着季子溪。
“我知道了,我会给陆少将打电话。”
想到那双带着惧意的眼睛,季子溪突然没了再争下去的意思,父亲说得对,这些年他对季辰星怎样,那孩子心里都是记着的,所以才会想都没想就跟着楼云落走了。
“这就好了,阿溪,你也别太难过了,也许…”小星跟着他们,比我们好多了。
季父又劝了两句,起身走了,留下季子溪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