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晓笑着摆手,“没什么关系,不过都是本家姓,所以认得。赫爵应该已经被困在这里近一个月了吧,他夫人的小身板可别先遭受不住了。”
“不会不会,我来到这里只是想完成我的任务,没想杀人。不过若是有人阻止,我也非常不介意。”陈生笑眯眯地看着孟金晓,真真是一副笑面虎的面孔,“这样,我来到这里只是想运输出一组数据,看看金晓你能不能帮我行个方便?”
“哎哟!这可真不太方便!”孟金晓想了想,做出大义凛然的模样,“这样吧,您先说说您这数据关于什么,然后我跟我的领导再谈一谈,争取帮帮您。毕竟s城成千上万的性命,可都和这组数据有关。”
陈生指着孟金晓颠了颠,“你这丫头片子,还想套我的话?”
“这您真是说笑了!”孟金晓站起身转了一圈,“您可看好,我身上什么也没有,而且是在你的地盘。只要您不愿意,咱的谈话想泄露半个字都难!”
“哦?这么说你小小年纪患了健忘?我说完了,你也就忘了?”
孟金晓简直无奈了,“陈先生,您的意思该不是一会儿咱们结束谈话以后,您还能放我回去吧?说实话,您放我走我都不走。您的人没训练明白啊,谁知道会不会我刚刚出了yj集团的大门,直接冲着我来上几枪,就像他们对褚盛那样。”
陈生皱着眉,“你是说有人想在我手底下反水?”
孟金晓摊摊手,“不然呢?我既然能来和您谈,那就没必要撒谎!真话对应真话才能使咱们的谈判生效,不是吗?”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本来孟金晓觉得聊三个小时废了个牛劲儿,没想到这陈生还挺健谈的!
“这有什么不好看的?首先,你的职业特殊,组织多样化……”
“噗——”孟金晓刚说一句,陈生一口水喷出来,“职业特殊?这个形容我喜欢。继续继续。”做了个“请”的手势。
“首先,您的职业特殊,组织多样化,人与人之间一点信任也没有,大家信奉的都是自己老大的那套规矩。冒昧问一句,这次是合作行动吧?是有人主动找您合作的吧?语言未通,说明彼此一点磨合也没有,说的语种也让人难以辨别,更可怕的是,竟敢擅自杀了褚盛!”
孟金晓笑了笑,叹了口气,“陈先生,我真是为您捏了一把汗。您知道褚家的背景吗?就算我与褚盛有私仇,更有击杀他的任务,你们完全可以把这烂摊子推给我,但是……人家恐怕也不傻。况且,您又是这次行动的最高管理人,脱得了关系吗?”
“呵,这世上每天没在死人,我看那褚盛的长相还挺西方化,他的神会好好安置他的。”
神?真是临时抱了佛脚,“敢问一句,这么多年了,您信佛吗?换个问法,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您还敢信佛吗?”
“你!”
不怕陈生动怒,孟金晓反而优哉游哉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嗅了嗅尝了一口,呕——一如既往的难喝。苦死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调整起来,“你觉得有什么解决办法?”
“当然有办法,不然我也不会说。”
“愿闻其详。”
“我是来谈判的,又不是红十字会来规劝您的,哪有义务帮助的道理?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说。”
孟金晓指指那扇与办公室的花墙融为一体的门,“让我见一见赫爵夫妇,打个招呼而已。来这一次可不容易。”
陈生不为所动,孟金晓补上一句,“您就在旁边看着,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绝不多说。”
“好吧,跟我来。”
那扇门并没有上锁,陈生压下门把手便进去了,这扇门之后果然不是一个小小休息室那么简单,总统套房嘛!客厅里,孟一然正百无聊赖的看杂志,发现孟金晓来了之后,满心欢喜,“金晓,你来了。我……”
不过只一段时间不见,孟一然的肚子更显怀了,孟金晓坐在她身边,轻轻摸了摸,里面的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什么竟呼应着孟金晓动起来,“这孩子真好动,将来肯定不好管!是男孩子吧?”
“这你都能猜到?”
“赫爵呢?”
一提到赫爵,孟一然狠狠地白了一眼陈生,“谁知道他们把他藏在哪里!”
孟金晓又摸了摸孟一然的肚子,掩饰不住的羡慕,“别担心,照顾好孩子,马上就结束了。”说罢便站起身,自觉地走出去。
“哈哈哈,金晓啊,你胆子不小,竟敢在我面前说马上就结束了?”陈生似乎也喝不惯咖啡,叫人泡了一壶清茶。
“可不就要结束了,您也不想和我好好谈,我看里面那套房真心不错,住着应该也舒适。”
“你倒是随遇而安。”
“陈先生才让我更加意外,冒着谈判崩裂的危险点名要我来这里,却只为了和我闲聊。恕我冒昧,咱们这行什么时候这么温和了?”
孟金晓也不客气,感觉茶差不多泡好了,给两人各倒一杯。
陈生接过小饮一口,唇齿留香可比咖啡的酸苦强多了,“那是你没见着训练的时候,几百个人放进林子,留下一百位精英,剩下的喂狗喂野兽。不过啊,真不怪我抱怨,这些人,一年不如一年。”
一届不如一届?这个词孟金晓非常能理解,就在前阵子她训练的男兵中,不就有一个吗!资质不错,在训练期间发了高烧,结果退出了基地选拔。
个人选择全屏个人意愿,孟金晓还真没办法说什么。
“金晓,刚才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简单,实话实说。”孟金晓身体向后靠了靠,“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但我知道褚家肯定不比你们差。哦,你们倒是光明磊落一点,不过人家可是把那点见不得光的勾当成功包装成了事业在坚定奋斗!你们这一枪可把褚家的继承人给弄没了。”
“那你说说,伤害已经造成了,难不成还要我苦苦哀求?”陈生觉得好笑,这种问题,他竟然真的在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人讨论。